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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安站（第2页）

更要紧的事，白烨行走的时候，他的右臂一直垂直，贴近身体没有摆动。

他朝着角落最深处的双人桌走去，那里坐着一个俄罗斯人，金色的发丝和碧蓝的眼睛，身高至少一米九，英俊非凡。

“你真是喜欢莫扎特啊！”男子坐了下来，取下墨镜，露出了赤红色的双瞳，“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像你这种二十多岁的俄罗斯小伙子，不是应该去那些放DJ音乐的夜店，整上两瓶伏特加吗？”

“我也和你一样，我也是个串儿。不是个纯血的毛子。“俄罗斯人微笑着回答，他的名字是塔利·艾德加斯契林，“有哪个俄罗斯人会叫这种名字？”说着，他往男子的杯子里倒上了威士忌。

“我说法索罗，当年在莫斯科大学时也没少见你喝伏特加啊！果然，英国待了两年，你变味了。”

“不再叫那个名字了，我是白烨，不是那个什么阿卡迪亚·法索罗。”白烨品了一口，品味着纯麦苏格兰威士忌那种独特的辣味。

随后，白烨从口袋中拿出了两根中华香烟，递给塔利一根，然后抽出打火机点燃。烟雾缭绕中，两人都感到一种心旷神怡的放松。

“塔利，实话告诉你，我这次不打算走了。“白烨深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那个家族的黑暗我们都知道。虽然我们都不可能摆脱这该死的宿命，但还是想在有限的时光里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随你便吧！反正我爸也去世了，我也只能跟着你去闯荡了。“塔利点燃了香烟，吐出一口烟雾，“老实说，如果我那老爹没把这酒吧留给我，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是异能者，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个一无是处的酒鬼。

还记得当年在莫斯科，伊万诺夫那老头子说我们不是正常人，我还想揍他呢！”

“可他现在死了！”

白烨的声音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坐在他对面的塔利手猛地一震，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

“为什么？”

“他犯了异能禁令，被格雷家族派人追杀。”白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我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尸体了。我随便找了个尸体代替他，把他葬在了西伯利亚的雪原。他是一名伟大的克格勃。格雷家族为了杀死他，死了三个人。”

白烨的声音低沉，他从风衣内袋中取出一柄用黑色布条包裹的刀，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他用的，契卡。一把俄罗斯先锋刀，他没有后代，你是他的学生。所以，这是你的了！”白烨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

然而，塔利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把刀，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现在中国禁刀禁枪这么严，你还把它拿出来。”

“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配不上暴君这个称号。”白烨淡然一笑，然后一口喝下了杯中的威士忌，酒精的灼热与他心中的决绝相映成趣。

“我恐怕也有麻烦了。现在我脱离了法索罗家族，那些和我们有仇有怨的家伙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毕竟我杀了他们不少人。”

塔利默不作声，他仍然无法接受伊万诺夫已经去世的事实。史万塔·格刚·伊万诺夫是前苏联剩下的一名克格勃特工。

当年他和白烨在莫斯科时，曾见到这位年迈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这位老人当时就断言他们不是普通人，并将自己的特工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可以说是他们的导师。

沉默了许久，塔利终于握住了桌上的契卡，他的眼神坚定起来，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行动？”

“就今天吧！今晚七点，你去一趟香港，帮我办件事。”

白烨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塔利：“上面已经交代了你要做的事，机票也已经买好放在里面了。但走之前，先搞定那个家伙先，早上九点半，老地方集合。”

塔利接过信封，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深深地望向白烨。“当年在西伯利亚，你帮我挡了三枪，一枪在腿上，一枪在手上，还有一枪是胸口。我以为你死定了，但上帝让你活下来了。我并不擅长经营酒吧，所以我父亲去世时，我把房产登记在了你白烨的名字下。”

话音刚落，塔利便起身准备离开。

“塔利！”白烨喊住了他。

“像我们这种人，就不应该拥有感情，不然我们只会和伊万诺夫一样的结局！”白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

塔利深吸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白烨，“那我们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直刺白烨的内心。白烨只能拿起面前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塔利也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此刻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不甘与崩溃彻底爆发。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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