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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感觉,凭恕的声音渐渐改变,眼神似乎也有些复杂,她意识到,两个膨胀的灵魂正满满挤在这个身体里看着她——
……
他清醒一些的时候,宫理还坐在他腿上,低头俯看着他,正在慢条斯理地用他睡衣上还干净的地方擦着手,看到他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笑道:“你是憋了多久啊?我看你都傻半天了。”
但平树明显还没从傻愣愣的时间里出来,他撑起身子,没发现自己衣服上的污迹,吸了一下鼻子,向宫理伸开胳膊,想要抱她。
宫理顿了一下,叹气道:“算了,脏就脏吧,我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她轻轻抱了他一下。
平树小声道:“我、我不是在做奇怪的梦吧。”
宫理笑道:“你最好在梦里把床也收拾了,我可不想收拾。”
她松开怀抱跳下床,平树又倒了下去,两眼还有点迷茫,只是目光一直追着宫理,在宫理喝了床头的水准备去浴室的时候,他立刻慌张地爬起来:“你要去哪儿?”
宫理被他逗笑:“去做铁人三项。”
平树听到她走进浴室,水声响起,才咧嘴笑了起来。
笑完了,他爬起来,看着揉成两团扔在床脚的软毯,脸上又烧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啊,他是……挺舒服的,那宫理呢?她是不是也……
宫理低头洗着澡,水温调低了一点,真觉得自己刚刚差一点就下手了。也是因为平树可能是俩人格,或者是他“意识”比较年轻,不应期很短,几乎在他拥抱她的时候,就又有点抬头的趋势。
但宫理觉得,她真心想说的话都没有跟“真正的平树”说,这种事如果也没有跟“真正的平树”做,反而是对根本就不记得他们多年相处的小平树下手,那就太……
而且,眼前的平树确实比她熟悉的平树,要更直白一点,少年气重一些,又熟悉又陌生的奇妙感觉让宫理也觉得不太能进一步。
宫理洗澡很快,她擦着头发从水汽蒙蒙的内间,走到放换洗衣服吹头发的外间时,才看到平树赤着上身就在外间等着她。
他看着只有浴巾披在头发上的宫理,结舌害羞,挪开眼睛后又把脸转过脸,清了清嗓子,道:“宫理,嗯、你有没有难受,要不要我……”
宫理笑:“你会吗?”
平树以为她是嫌弃他不懂,立刻道:“我可以学,马上就学——”
宫理喜欢平树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偶尔直接又澄澈的眼神,她推了他脑袋一下:“那你回头去报个48课时补习班再说,快去洗澡。”
她吹头发的时候,余光瞥到平树把那件睡衣单独放在架子上,并没放在脏衣筐里,似乎打算回头单独手洗。
宫理笑了笑。
她换了件短袖针织衫和亚麻长裤,走出去打算看车的状况,就发现tec把自己缩在洗碗机旁边,连充电座的电源都给拔了,屏幕上只显示了几个闪烁的红字:“已关机。请重启备用电源。”
……这家伙是不想听了才把自己关机了吗?
咳咳,确实,卧室的隔断门等于没有。
宫理有点饿了,她看着外头的天色刚刚亮,再晚半个多小时就是出发的好时候。宫理准备热一点饭吃,顺便倒杯橙汁,没想到平树很快就洗完澡跳出来。
他还没完全擦干头发,穿着浅卡其色的t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脚步轻快地过来,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他立刻靠过来,抱着她肩膀道:“我来给你弄!你想吃什么——”
平树虽然有青年的轮廓,但就因为这双杏眼,一直很显小,以前笑的时候都会低着头,但这会儿是打从心底涌出的甜蜜笑意,更显得脸上有种养了十来年才有的暖玉似的光润神色。
宫理挑眉看他:“那行,我觉得你肯定饿了,那你能吃多少就做多少吧。”
平树似乎觉得说他“饿了”都是意有所指,他年纪还是小,耳朵尖都红起来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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