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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不过请他们多喝几杯,什么事情都对着雅克吐实,雅克都赶回滑州来了,那长兴皇帝派出去的探子,还搂着青楼妓女销魂过夜,宿醉未起。
这大唐王朝凋零腐败的速度,比耶律劭想像的还要快:「嗯…我知道了」
「雅克没给别的讯息了,还有一件事情,跟雅克留言的口讯无关…是有关于我的私事…」涅里有些不好意思,对着耶律劭与述烈不谈正事的间聊着。
「嗯?」耶律劭放下茶杯,看着涅里憋扭的模样。
「我…真的看起来不像三十二岁吗?」涅里硬着头皮,徵询着耶律劭与述烈的意见。
「是不太像,比较像五十二…呵呵!」述烈毫不客气的抨击着自已同甘共苦的兄弟。
「把鬍子剃了吧!会年轻一点,为什么留?」耶律劭嘴角含着笑意,真挚地对着涅里建议,涅里长相也不坏,算得上是长相性格的男子汉,不明白他为何蓄留鬍鬚这么多年。
「一开始是懒得刮,后来是习惯了…」孤家寡人的涅里,从来不需要留意自已的形象,不过今非昔比,为了赢得美人的芳心与青睞,他得注重外表与打扮。
「你就刮了吧!看起来一副苍老样,像我老子呢!」长涅里两岁的述烈,直率的挖苦着涅里,没事扮什么老成,留鬍子是自找麻烦,述烈向来是刮除得乾乾净净。
「嗯…」涅里决定要把留了九年多的鬍子剃掉,他不想再被误认为述烈的老爹,还是五十二岁的老伯。
当天晚上,涅里洗澡沐浴的时候,当真把留了九年多的鬍子通通刮乾净。
隔天清晨,芸娘推开自已的房门,还在伸懒腰的时候,值下夜的涅里神智清醒,精神抖擞地对着她问安:「早,芸娘」涅里依然黑衣黑服,腰际配着一把大刀。
「涅里大人?」芸娘望着眼前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涅里把蓄了九年的鬍子都刮掉了,整个乾净的脸庞出落得清楚,深邃锐利的眼眸,直挺的鹰勾鼻搭配着温润的嘴唇,全身上下散发着男子汉的气息,年轻而刚毅耿直,真的是那把鬍子害了他!涅里的长相,真的很出眾。
「早,芸娘」涅里再次对着芸娘问安,芸娘也只教会涅里这句问候话,不管多早、多晚,清晨、黄昏还是凌晨、半夜,涅里见着芸娘,第一句话,一定是“早,芸娘”。
「您早,涅里大人…这样子,很适合您呢…」芸娘像只兴奋的小麻雀,对着威风凛凛的涅里欠身请安,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急躁地像是要扯烂她胸口逃出来,爱慕景仰之意,全写在脸上。
耶律劭推开门迎接着初晨的阳光,他张望打量着庭中的二人,相视无语含情脉脉,他把视线停留在芸娘脸上,心里头深切思量,片刻之后,他转瞬对着涅里说:「很适合你」
耶律劭也没看过涅里不蓄鬍鬚的模样,比他想像的还英姿颯爽。
「谢少主夸讚」涅里对着耶律劭抱拳还礼。
「芸娘」耶律劭轻声呼唤望着涅里出神的芸娘。
「芸娘给李公子请安…」芸娘看傻了眼,怦然心动着,居然忘记向耶律劭行礼,她有些羞愧地连忙问候。
「搬你的乌木琴出来,我想听你唱歌」耶律劭暂且将今天的行程押后,他想知道芸娘现在会唱什么歌,歌者,心言韵语,他想更清楚芸娘的心意。
「是,芸娘领命」芸娘带着羞赧转身回房里,去拿自已的琴出来。
「涅里,一起听吧!」耶律劭訕訕地坐在凉亭的石椅。
「少主,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工坊铸剑吗?」涅里不明白耶律劭怎么突然这么好兴致,竟然会想听歌,耶律劭昨天睡前就交待涅里,今早得跟着他去打铸要送给咏荷的越女剑。
「放松消遣一下,晚点不会怎样」他使唤着涅里坐在他旁边,自从涅里与述烈有了姓氏之后,三人的感情更加亲暱紧密,相处起来更为融洽,但君臣之礼仍常在他们之间,恪守着礼节不曾逾越。
芸娘将乌木琴在桌上安置好,态度谦卑温驯地徵询着耶律劭的意见:「敢问公子,想听些什么样的曲子呢?」芸娘无法忘却自已方才的失态,羞答答低着头,不敢与他人视线相交。
「看你,都好」耶律劭言简意賅的回答,让芸娘自已发挥。
芸娘青葱玉指在乌木琴上拨动着,琴音霎时流转在逸空厅里,丝丝入扣动人情怀,透露出芸娘此时的思绪,她不假思索,引吭高歌。
「归归黄淡思,逐郎还去来。归归黄淡百,逐郎何处索?心中不能言,复作车轮旋。与郎相知时,但恐傍人闻。」
这是一首温柔婉约的情歌,这歌词的内容,写得是一名女子,思慕情郎的心声,虽然她受困思念甚深,但碍于女子应守的礼节与该有的矜持,她不让情郎知悉她用情之深,也害怕别人看穿她的心意。
芸娘的声音犹如黄鶯出谷,连站在门口看守的卫兵,也忍不住频频探首,往宅院内盼望,声情并茂的绕梁之音,珠圆玉润不绝于耳,让人回味无穷,不亏为她金鞍楼第一歌姬的封号。
耶律劭挑高了一边英挺的眉毛,内心暗自道:这…还真是清楚明白呀!看来他也无须再猜忌迟疑,那二人是真的两情相悦,他得动动脑筋,让两个人凑成一对。
「这什么歌?没听过」耶律劭明知故问。
「黄淡思歌辞,是流传已久的民谣」芸娘有些讶异,自已居然唱出心声来,刚才她也没多想,直接吟唱着浮现在她脑海里的这首歌。
「谁?什么混蛋写歌词?谁混蛋?哪来的混蛋写的歌呀?」小佑刚睡醒,站在芸娘门口伸懒腰,公然打着大大的呵欠,小廝睡得比主子还晚,这小傢伙真是幸福过了头。
「呵呵~」耶律劭听得小佑的童言童语,忍俊不住爆笑出声,心想着涅里再不回应人家的感情,那个混蛋就要变成他了,耶律劭转瞬望着涅里,用着契丹话跟涅里聊天:「你听得懂吗?芸娘唱的」
「一点点…」涅里强作镇定,装做面无表情的回应,一双结实的大掌,抓掐着自已的大腿,不让自已显露欣喜的神情,涅里忍到要内伤了。
「你呀…不想变成混蛋吧!别说你不知道她这歌是对谁唱啊!呵呵~」耶律劭习惯性的支手撑顎,少年老成地捉弄着涅里,自已情无归宿,看着别人终成眷属,也是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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