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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混乱的时候有人报警并不奇怪，虽然说照现在时不时就有些外星人、拥有超能力的反派的情况，警察在得到消息以后表现得这么通情达理似乎很正常，可是猎魔人之所以常常会被错当成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就是因为他们捕杀的超自然生物有很多时候在死亡时都是人类的形态，这些海妖也差不多。

这就使得这个警察的态度显得太过好相信人，倒不是说他们喜欢被当成犯人之类的家伙，只是正常来讲，现在的这幅场景看起来也太过像是毁尸灭迹了，作为警察多少也得先了解一下情况，整个酒吧内的人类在海妖们离开以后基本上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们不觉得能有人在他进来酒吧之前就向对方说明好了整件事。

出于经历过的某些原以为案子已经结束、悲剧却在他们离开以后重新找上门来的事件，迪恩跟萨姆还是长了点心眼，即使一堆死亡的海妖尸体应该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也不确保这是不是什么新的尚未了解的生物的阴谋。

“需要……录口供什么的吗？”头发稍长一些的弟弟这么开口，手上抓着的尸体并没有听话地交给这个陌生的警官。

酒吧里跑掉的人不少，但多少还留了点工作人员之类的，也就是说还是有些目击者的，在这次的事件里倒不怎么需要担心被错当成犯人，所以萨姆这个问题问出来还算是有底气的，哪怕这真的是一个警察，他们也不太会有什么损失，相反，谨慎一点还能防止再次发生某些悲剧。

“我还在外面的同事就是管这个的，哦他们……”说到这里，他回过头看了一下酒吧的门口，那里已经有警车的灯在闪烁了，然后指了指那边附近的一个方向，“就在那里，你们找那边的警察就可以了。”

温彻斯特两兄弟对视一眼，暂时放下了对这个警察的疑虑，既然有警察来处理这些尸体，他们也不需要再费力的毁尸灭迹了。

将尸体交给警察以后，猎魔人们带着天使就重新关注起了侦探和少年人的对话。

听起来这个年轻人似乎对约书亚的武力值一点也不了解，但确实挺在意他的男朋友的，他们倒也理解约书亚不暴露身份的原因，就像他们也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自己猎魔人的身份，只是他们是因为很少有人相信这种专业驱鬼的职业，而约书亚大约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变种人在目前的社会上也并不能算是完全拥有正常的人类权利。

对于英国来的侦探，很难说对方是否清楚约书亚的身份，但是从他的推理能力来看，也许比彼得更加了解约书亚，何况他还长着一张跟约书亚的弟弟极度相似的脸，指不定在约书亚还没发现对方不是自己弟弟的时候就暴露身份了，否则也不至于完全忽略了彼得“不要让约书亚参与危险案件”的要求。

但他的回答也确实容易让人想到别的方向上，海妖变的人是约书亚的弟弟，可夏洛克不是，再加上对方咳嗽打断彼得的拥抱，不免令兄弟两人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感兴趣。

不过等到他们把注意力再放到这两个人的身上时，夏洛克跟彼得已经完全结束这段对话了，走过来的警察只先拖走了其中一具尸体，也许是因为他还只有一个人的原因，但看起来力气倒是不小，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最开始就只有这一个人上来收尸体。

约书亚没再回到酒吧里，拜海妖们造成的动乱所赐，外面也没什么可当老师的人选，尤其是警车也开过来了的情况下，不想被抓的都早早离开了，确定这次只能空手而归了，他也只在外面等着他的男朋友和夏洛克谈完，好在时间也不长，很快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

不能说他对彼得想跟夏洛克谈什么一点也不想知道，只不过夏洛克长着和可汗一样的脸，约书亚觉得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彼得找夏洛克是为了什么，不是希望他别仗着和他兄弟长得一样就想干什么坏事的警告，就是希望夏洛克能多见见他，鉴于彼得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后者。

但很快，约书亚就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了。

“你男朋友希望我可以多见见你。”明明就连彼得都已经因为不同路而离开、而自英国来却还没有那么离开的夏洛克这么说。

约书亚点点头，等着咨询侦探的下一句话，“所以？”

就算他们才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夏洛克不是一个这么听话的人。

短卷发的英国男人抬了抬下巴，“你的房子需要合租人吗？”

有着琥珀色眼眸的青年停下了掏钥匙的手，在门口问道：“实话说，你想干什么？”

依照夏洛克的性格，破完案多半都直接回英国了，最差也是先找个酒店过一晚，从衣着打扮来看怎么也不是缺钱的人，会提出要找他合租的建议怎么想都很奇怪。

“我需要补充我的资料库。”夏洛克这么解释，在约书亚侧着头等待他更详细的解说时继续道：“在过去的人生里，我一直是一名唯物主义者，但是有一天超级英雄出现了，变种人出现了，神话人物也出现了，超自然现象层出不穷，表面上看他们颠覆了我们的认知，但那也可以被解释为尚不能理解的科学，作为一名侦探，经常会有案子以超自然的方式作为表象，我需要目前意义上真正的超自然现象进行准确的研究，而美国，是超自然现象出现最多的地方，大部分的猎魔人都聚集在这里，超级英雄也是，变种人学院我怀疑同样是，留下来进行数据收集是合理的，而你的男朋友认为你会很乐意看到我这张脸，对我来说，你认识猎魔人，在斯塔克工业工作，与复仇者极易接触，甚至那对猎魔人兄弟还以为你是个变种人……”

夏洛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约书亚也很好理解对方的意思，他一点也不奇怪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工作地点或者温彻斯特们对他的错误认知的，他们遇见的地方就在他下班的路上，也就是说，斯塔克公司附近，而温彻斯特……得了吧，夏洛克是个天才侦探，如果这是真相，他就能找到。

正常情况下，约书亚都不欢迎有人跟自己合住，当然，家人除外，夏洛克即便和可汗长得一样，也不是可汗，而不是家人的人就容易有诸多麻烦，但如果这是彼得的希望的话，那么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何况夏洛克跟普通人还是有些区别，除了性格和头脑，他还答应过帮他查案，再者说，如果帕特里克能因为一张脸得到某种优待，夏洛克也不是不行。

所以最后，约书亚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就同意了咨询侦探的建议，打开门示意对方可以住进来。

如果彼得知道自己的话让夏洛克住到约书亚家里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还是约书亚认为这是他的希望的话，即使他最初的确认为约书亚可能会很高兴见到夏洛克，现在也只会感到给这个侦探一些警告才是更加合适的行为了。

但此时此刻彼得还对此一无所知，他原本想着有夏洛克在，约书亚回去的路上应该不太会容易遇到什么危险，两个人比独自一人总要安全些，而约书亚大概也会想看看这张脸，便完全没有原本打算将自己的男朋友送回家再走的坚持。

他遇到海妖的时候还没有完成今天的目标，彼得最近在打算先尽快毕业，摆脱学生身份以后他的个人时间就会更多一点，也就能有更多的精力去真正解决自己的经济来源问题，兼职和实习总不是长久的事，而抓紧完成学业实际上并不困难。

要知道，他在学校里不是受人欢迎的那种类型就是因为他被认为是个书呆子，意思就是，他的成绩非常好，头脑很聪明，如果不谦虚的说，彼得也完全能算得上是某种天才，所以假如他想要尽快完成学业，他当然就能做到。

至于彼得对夏洛克所说的“尽量别让约书亚参与进危险的案子里”……对于侦探而言，这一切都建立在约书亚是个普通人的前提上，但是今天为了这起案子而来的人里，除了彼得，所有人都知道约书亚不是普通人，这句话听见与不听见毫无区别，早被夏洛克从记忆里删除了。

与此同时，并没有人注意到停了警车与警察的酒吧旁，拖着某个仍然是人类模样的海妖尸体的“警察”进入了一条无人经过的巷子，一改酒吧里面对猎魔人们时的好态度，冷着脸碾碎了有着侦探面容的尸体的大脑，那张脸也由此变得只剩下了血肉残渣。

而后他直起身，解除了覆盖在身上的全息影像，显露的真实面貌与刚才被他暴力销毁的海妖的形象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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