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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孩子仗着自己姓了个周字，恨不得鼻孔看人呢，那架势才叫人讨厌呢。

“瞧您说的，这也是我亲儿子不是。委屈不了。”荣王哭笑不得的频频点头。

“那就好，宫里最近事多繁杂，小事就不要烦皇帝了，关键是要拿住真章，哀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最不爱管闲事了，可也不喜欢宫里多了乌七八糟的事，你管这一摊我也就放心了。”太后含笑点头。

荣王顿了一下，眼眸深邃，还是点了头。“母后说的是，儿臣自当为皇兄尽心尽力，便是麻烦事也要有证据才是妥当的。”

“嗯，皇上身边有了你哀家也就能安心了。明儿开春哀家去礼佛，你帮皇帝多操点心，这门禁要紧啊。”太后意有所指的点了点。

“是，还有上官兄呢，有他在我心里踏实多了。”荣王含笑点头。

太后微微点头，轻轻的挥挥手。意思是你跟太妃下去吧。

荣王这才躬身告退，扶着太妃下去了。

出了门太妃问道：“可是出了麻烦事？不好解决？”

“并不是，不过是有人不安分了，想要跳一跳，太后让我警醒点，凡事一定要拿住证据才能说话，不然还是压一压为好。”荣王笑着安抚母亲。

“哦，你听太后的没错，太后为人公允，这么多年了从没亏待我们娘俩，别人你可以视而不见，唯独不能对太后有任何的不恭敬，她是连先帝都敬重三分的人，自有其过人之处。”太妃再一次提醒儿子，绝不可以怠慢太后的任何命令。

“娘，您放心，我晓得呢，您看明珠这孩子如何？我瞧着真不错呢。”荣王突然转了话题，岔开了这一茬，不让母亲为这点琐事操心。

太妃果然高兴的点头，“我还想跟你说呢，我是真喜欢明珠这孩子，她比你媳妇还要坚强灵慧，气度真是端庄大气，便是公主也差她一层呢。你说给琍哥怎么样，我瞧着琍哥围着人家屁股转个不停，蛮喜欢的样。

你别怪我偏心，琍哥大小没了娘，将来不找个靠山硬实点的岳家，你那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老了，压不住她几年了。等孩子在长大一些，我担心兄弟阋墙啊。明珠大气手段也是跟太后学了的，公正坦荡，大方向不会错。”

“是我让娘操心了，您说的儿子会好好考虑的。不过现在孩子们还有点小，真要考虑也得再看几年才成呢。”荣王也是个孝顺的，但孩子们还小，为了避免将来万一夭折，还是要稳妥的走。

“你说的是，不过这事你留心着，观察观察，若是真好你就惦记着给定下来，别让别人接了胡，这三皇子和七皇子眼睛可没少盯呢。”太妃撇撇嘴，一个两个当太后是傻子哄呢。

“他们做梦呢。我记着了。”荣王轻笑一声，嗤之以鼻，想什么来什么，当天上掉馅饼呢？

“你不用陪我了，忙你的去吧，我知道你好着我心里就踏实了。”太妃拍拍儿子的手，让儿子去忙乎他的去。

“那儿子先告退了，回头再来跟您请安，我这还有点事要跟皇兄说一说呢。”荣王确实心里有事。

“嗯，你去吧。”太妃和颜悦色的笑了。

荣王把太妃安置下，敲打了底下的宫人，这才退了出去。

路上荣王的贴身太监说道：“太后的意思是不让说呢。您可怎么办呢？”

“自然是听太后的，也是件小事没必要违拗太后的意思，她老人家是要抓住证据，才好应对将来的事呢。”荣王不觉得太后做错了。

“要说上官家的姑娘真是个人物呢，底下人出手干脆果决，这个年纪真是少有啊，还是个姑娘家呢。”太监跟着荣王很多年了，打小就伺候的，知道荣王的脾气，才敢多说几句闲篇。

“嗯，是不错，有太后当年的风采。”荣王攥着腰间的丝绦，眼里迸射出赞赏的目光，也许母妃的主意也是可以考虑的，总要给琍哥多一层保证的，省的她越来越肆无忌惮。

上不了台面

“要说公子确实可怜，在府里也说不上话，上回我瞧着身上的棉衣并不是府里做的，我偷偷问了他身边的小厮，说府里做的棉袄太薄了，穿上实在不抗冻，身上厚实的全都是上官府里给做的。那件紫貂大氅也是明珠大小姐给做的，公子竟然连件合身的大氅都没有。”荣王贴身伺候的太监觑了眼王爷的脸色，到底还是一口气说完了。

想当年先王妃还多次帮衬过自己，也是她给自己找了个小徒弟，孝顺懂事，侄儿才能入学院读书长本事，这份恩情不能忘了。

“还有这事？府里什么缺过皮子了？每年多的堆库房里放不下啊？”荣王惊道。

“王爷，您是不知道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库房里东西没那么多了。且很多好皮子都被王妃送回娘家去了，据说是回礼什么的。想来是李家不富裕，这逢年过节的节礼就是一大笔开支吧。自打少爷去了上官家，王妃索性就不大管了。有时候回来晚了少爷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厨房也敢不给做，说没有王妃的牌子不能动。

送去的四季衣衫都是过时的料子，有的都糟烂了，实在没法用。全都是上官家贴补的，再就是少爷外家给贴的。主子，老奴说句公道话，有些事做的委实太难看了。

不怪少爷老和她锵锵，当年进门时恨不得记在自己名下，有了自己的儿子转眼就把人丢到脑后了，这前后差距也大了点吧。还有连少爷的月例银子都经常不给，少爷院子的下人受欺负缺斤短两那是常事。更别提她私自动用宫里的人手监控少爷的一举一动，前些日子把少爷的奶娘叫过去训了一顿，说她做的不好要打发她回家养老去呢，少爷也没跟您说委屈，自己掏银子给奶娘一家子买了宅院，让先安顿下来，走的时候连自己的包袱都不让带，好歹也养了咱的少爷不是。奴才心里实在过不去，王妃手段太凉薄，我们这些做奴才真心觉得兔死狐悲啊！”

太监忍不住擦擦眼泪，连嫡亲的儿子都这待遇。他们这些奴才算个屁呀。

荣王脸色黑沉如墨，眼里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气的是头晕眼花。

“她一直都这样么？还是就是最近这样的，有多久了。狗奴才！为什么不早点来报！”荣王梗着脖子的青筋朝贴身太监怒吼一声。

“王爷，老奴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是管家偷偷来告诉我的，说让我提醒您一声，手不能太紧了，底下都怨声载道了。”李公公也没好气，他自己都被提溜过去骂了好几回了。

“她这么干有多久了？”荣王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眼神却异常冰冷。

“自打怀孕以后手越来越紧，克扣的也厉害了起来，关键是管家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她在外面放例子钱，倒是不敢大动作，一分半的利，动静倒是不大，也没做得太过分。可是管家担忧，这心都是越养越大的，先王妃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啊？别说对底下人多优厚了，就是理财这上面每年都有不少进益，对了，还有桩事了不得。以前先王妃定期会给不得宠失了势的宗亲们送点东西过去，或钱或吃食书本啥的做成节礼就送过去了，王妃已经二年多没有送过一针一线了，管家询问过多次。都被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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