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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的老妇人语气非常严厉，让我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我辨不清她的所在方位，整个空间里都萦绕着她的语音，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我没敢再动，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安静地等待高层们的问话。

屏风后的人影相互间窃窃私语，每个方向都有视线传来，从各个角度不断打量着我，让人感觉格外不自在。那位老妇人似乎是是面谈的主持者，她核对了我的姓名之后，就开始接连不停地提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我的能力如何，关于我术式的交谈仅有寥寥几句，她就开始转为问询我和悟之间的关系，还有关于悟的一些私事。

“我只是悟老师的学生之一，”我面无表情，完全不想和这些人谈论我们的隐私，“悟老师很忙，我也不是经常见得到他，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普通的学生可不至于让五条家悬赏二十亿。”

一个年轻的男声突然擅自加入了我们的谈话，他的腔调满是讽刺，听起来让人不由得有点火大。

“年纪小小的，又是外国人，肯定是从哪里学了什么歪门邪道把悟君给迷住了吧？已经占了便宜就别嘴硬了，问你什么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你这种女人说到底也就是个外室的命，还真以为悟君会一辈子护着你吗？”

靠，什么东西，我感觉拳头当场就硬了，要不是搞不清这家伙在哪个方向，我早就放醒狮去咬他了。

不行啊，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忍耐，伊地知先生说了叫我别惹事的，我可不想给悟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主持在此时也咳了一声，开口叫那个男人不要干扰面谈，那家伙却没理会她，依旧相当自我地发表着他的言论。

“更何况她不是还和夏油杰纠缠不清嘛！那种当过诅咒师的庶民，谁知道脑子里有什么阴暗想法！悟君就是因为身边有这些人，才总是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举动！”

喵的，这下我是真的忍不了了，我捏紧拳头，咒压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整个空间都开始变得灼热，离我最近的一面屏风甚至直接被点燃了。

突然燃烧的屏风让会场里发出一阵哗然，主持大声呵斥我，让我控制好自己的咒力，否则将把我的举动视为反叛行为。我气得要死，明明是这些人先欺负人，居然一声道歉都没有，还表现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去他的特级评定，我愤愤地想着，干脆把这里全都烧掉算了！

“冷静一点。”

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忽然有人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分辨出这是杰的声音，马上转头去看，果然看到熟悉的黑发青年正微笑着，站在我的身侧。

“杰！你回来啦！”

看到杰的那一刻，我就恢复了理智，赶紧收起了在屋子里四处暴走的咒力，结结巴巴地和他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搞破坏的。

“我知道，”杰把我拉到他的身后，“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

“夏油杰！”主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怒，“你怎么敢擅自闯入保密的面谈会场？！别忘了你自己还在考察期间，这种行为是严重的违规！”

“闯入？不是吧？”杰面对主持的指责，仍然面带笑意，只是语气分外冷漠，“我是按照你们要求的汇报时间来的啊，是你们自己只顾着逼问小孩子，没注意看时间吧？”

主持似乎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随后屏风内传来一阵极轻的交流声，那边似乎在确认杰说的话是否属实，很快主持就重新开口，表示我的面谈时间还需要延长，让杰先去会场外等候，他们晚些再听他的任务汇报。

“我说你们，既然是想知道关于悟的事情，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如何？”

杰看起来还是平时那种温和无害的样子，可我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好像在悄无声息间改变了，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一种可怕的压制力。光是站在杰的身边，我就感觉膝盖发软，仿佛被某种诡异而高大的神像注视着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臣服在其脚下。

不仅是我，整个会场的人都被杰的气场震摄住了，宽阔的空间里变得鸦雀无声，连刚刚那个嚣张的男人，都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对你们，我可没多少耐心，”杰眯着眼睛，慢悠悠地继续说着，“毕竟我是个满脑子阴暗想法的诅咒师，既然我已经乖乖配合了你们，你们也老实一点，别做惹我生气的事情如何？”

“还是说，时间太久，你们已经忘记了当年百鬼夜行的场面呢？”

杰的话说完之后，会场里持续安静了好久，才又缓缓响起窸窸窣窣的交流声，那个主持也重新开口说话，这次她的态度明显不像之前那么傲慢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宣布我的面谈已经结束，不日就会给我派发特级的就任文书，接着就让我先行离开，他们要开始听杰的任务汇报了。

我抬头看了看杰，他这时又变回了平素温和的模样，朝我笑了一下，让我去楼下等他，我点点头，很听话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会场，我才感觉自己能正常呼吸了，杰刚刚的样子真是有点吓到我了，搞得我连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关于平时脾气越好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这件事，我今天总算是有了确切的认知。

惹谁生气都不能惹杰生气啊，我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决定以后都尽量安分一些。

我来到楼下，看到伊地知先生仍在等我，就走过去，把高层已经同意我升级的事情告诉他，伊地知先生听了很高兴，立刻对我表达了祝贺。而我说完正事之后，又把杰发火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偷偷问他，以前有没有见过杰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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