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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有点……”

“不要用‘有点’，怕就是怕，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人不害怕死亡，那才是奇怪的事情。”伍一摸了摸向阳的脑袋，目光落在了向阳仍显稚嫩的脸上，“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一天到晚装老成，多学学你师兄，开心一点，自信一点。”

“你这次的表现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不要老在心里贬低自己，把自己看得低人一等。”

这已经是向阳第二次从伍一口中听到他对自己的表扬，不知为何，向阳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发酸。

大概是习惯了他人对自己的全盘否定，忽然有人对自己如此的褒奖，向阳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很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朝伍一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老……”

话没说完，就被伍一捏住脸颊两边，强行扯出一个笑容。

“嗯……就这样保持住。”伍一很不讲理的丢下这句话后，也没有松开向阳的脸颊，而是维持着这个动作，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知道害怕是一件好事，因为只有害怕，才会让你学会更好的保护自己。”

“你现在已经见证过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体会到了弱小者的无能为力与悲哀，所以之后要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停顿了一下，怕向阳想歪，伍一还是特意强调了一句，“变强，不是为了让你向什么人证明自己，而是为了让你能够更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伍一缓缓地收回了捏在向阳脸颊上的左手。

然后在向阳愣愣的表情中，右手上移。

“我不会因为你不够优秀就对你失望，你看夏一鸣都烂成那样了我有说过什么吗？”

温暖的大手重重地揉乱刚才整理好的头发。

伍一满意地看着向阳的鸡窝头。

笑了笑。

“活出自己该有的模样，这就是我作为你的老师对你唯一的要求。”

伍一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讲大道理的人。

他的原则就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多废话，不然也不会成为代号里唯一带有“暴”字的天王。

可在面对这个新收的小徒弟时，他总是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话掰碎了喂到向阳嘴里，生怕自己哪里没说清楚而让这个敏感又自卑的少年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他知道“西南区实测考试第一名与天王伍一的学生”这双重身份已经给向阳带来了巨大压力，让他的一言一行时刻都会受到外界的广泛关注。

但就像他刚刚对向阳说得那番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样——他并不希望向阳之后的生活一味地为了能够得到他人的认可，能够让自己配得上身上的这些身份或光环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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