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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他给祸害成这样的……不管他心里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都不能这么一走了之,那也太没人性了!
所以那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考完试的林子墨,一直在家里照顾安逸……安逸在学校那边请病假,林子墨也在事务所那边请了假……虽然,两人都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了,彼此间对那道不能触碰的底线,只字不提。
“安逸,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早饭的时候,林子墨难得打开一个有实质意义的话题,他们这些天的对话交流,主要就是“早安”“吃了么”“菜合品味吗”“身体好点了么”“要不在睡会儿”……这样的内容。
“嗯,你说吧。”
安逸餐桌前,拿着筷子正要开动,却因为林子墨接下来的话,筷子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我……呵呵,你知道的,现在是暑假,学校周围很多人放假回家退房了,还比较容易租到性价比高的房子,再拖下去的话……开学房子不好找……所以我昨天委托中介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我看你这两天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因为我的醉酒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一场噩梦,把和我认识的这件事,忘了吧……忘了这件事,你会好受一点的。”
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尽量装作没心没肺……林子墨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混蛋,他酒后乱性,把人祸害了……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让人家忘了就算了……哪有这样做的?
可不这样又该怎么办?他本来是很珍惜安逸这个朋友的……可他现在……那天晚上的画面,他的印象里一点都没有,他只隐约记得他以为是小歌……所以怎么想都肯定是他霸王硬上弓,他现在对不起小歌,更对不起安逸。
他留下来每天照顾着安逸,就会想到自己背叛了对小歌的爱……他真的没有办法比自己留下来面对!现在,他看得出来安逸已经痊愈了,当然也许只是身体痊愈了……被他伤害的心呢?
也许,从此变成陌路人,对大家都好……忘了,就像从没有发生过。
他是该到了走的时候了。
“嗯,我知道了……什么时候搬?”
安逸很平静的拿起筷子来,顺口问着……只是一向洁癖严重的他,直接拿着筷子夹菜就往嘴里送夹得还是他从来不吃的大蒜,细节已经把他心里的委屈和慌乱出卖的干干净净。
林子墨默不作声的去厨房给他拿了一双新筷子,换上——
“明天一早。”
“嗯……我看你把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应该不需要我帮忙了吧?那我下午去趟学校,学生放假了,可是老师还没放假呢,我请假这么久了,去看看导师那里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也该收拾东西,准备放假了,所以可能回来晚点,晚饭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强颜欢笑,故作镇定……如果子墨真的那么不希望事情发生过的话,那就当做没发生吧……安逸用一种略微怪异的目光环视了一眼四周——
大概……他也快搬家了吧?等子墨走了,难道让他一个人每天面对这个充满两个人回忆的地方么?子墨做饭的时候,他打下手;子墨洗碗的时候,他擦桌子;子墨念书的时候,他也在念书,两人对桌,偶尔抬眼,相视一笑;子墨睡觉的时候,他也睡觉,两人的作息时间就是早睡早起,一致得很,到了夜晚就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醒眼……就连子墨抽烟的时候,他都习惯了端杯水,淡定的等着这个人回来,因为他突然觉得每次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也不错……
上一个人,他的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他现在却害怕这样的好了……因为子墨一离开,这种好就成了折磨人的记忆。
那之后,两人便没再假惺惺的攀谈……既然心里有了疙瘩,在装模作样的闲谈又有什么意义?
林子墨去整理最后一箱东西,是生活用品。
安逸从外面轻轻的磕上门,直接去了学校。
……
其实安逸说谎……学校的老师也放假了,哪有学生都放假半个月了,老师还上班的?他只是远处可逃而已……空荡荡的办公楼里,只有他一个人。
掏出钥匙,打开研究室的门,连桌上都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安逸苦笑着摇摇头……在这个城市,他也不认识什么人,更何况说算有子墨以外的朋友,他心里的这种委屈能跟谁说?他只能坐在这里,用办公室的电脑玩儿一天连连看也好过回去面面相窥,无尽的尴尬。
还不如等子墨睡着了再回去,明天再赖个床……等他醒来的时候,子墨一定就已经搬走了。
子墨说,这样对大家都好……那就、那就这样吧……只是刚才强撑的坚强,此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研究室里,委屈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然而,陷入无主的安逸并没有注意到,研究室的窗外,有一道危险的身影正在透过玻璃,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第十一章迟来的报复
“安老师……别来均无恙啊!”
——伴随着一个让安逸无比讨厌的声音,有人不请自来,门都没敲就大大咧咧的闯进来。
“钟齐?你来干什么?”本身心情不好,再看到讨厌的认……安逸使劲擦擦眼睛,把眼泪甩掉,眼底的厌恶,毫不保留的写得明明白白,“你给我出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等你啊,安老师……我可是等了你好几天了……啧啧,哭得这么伤心啊、怎么?被你的小白脸男朋友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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