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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芮铭站在走廊里，手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许久不见，他不仅越来越沉稳，甚至身上还透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妗能理解，白氏集团表现越来越好，白芮铭会越来越令人琢磨不透。

霸总到最后都是这个样子。

她走过去，虽是半亲的姐弟，但她和他似乎没什么要说的。

倒是白芮铭和季时彦微微颔首后，先开了口：“他换的肾出现了异常排异反应，药物没办法缓解，医生说没什么希望了，等你来签个字，就可以停药。”

苏妗眨眨眼睛：“你是他儿子，为什么你不签？”

白芮铭面无表情：“他这个情况，停药就是死。我觉得有些事留给你做，比较没有遗憾。”

这句话，苏妗认同一半。

“你是怕我怪你把他折磨得不够久，收回你在白氏集团决策权吧？”苏妗道。

白芮铭坦诚地点点头。

苏妗笑了一声：“放心，在找到合格的管理者前，我是支持你的。”

白芮铭脸色沉了下来。

“他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安排？”苏妗问。

“毕竟是我父亲，我会……把他送回出生的地方安葬。”

“很好，我很满意。”

苏妗揉了揉脸，让脸上笑容尽快消失。

“你在外面等我。”

她对季时彦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温温柔柔的。

白芮铭眉头皱得更深。

病房里，白元德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看见苏妗，监护仪很有节奏的声音出现短暂波动。

“别紧张，你的好儿子告诉我，你情况危急，让我来看看。本来我们已经断绝关系，我是不想来的，但是……”

苏妗走到病床边，摘下他的氧气面罩：“我妈说，让我替她来通知你一声，你欠苏家三条人命，该还了。”

“苏……”已经变得枯瘦如柴的白元德，艰难的发出声音，“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苏妗淡淡笑了笑：“是呀，对你而言，绿帽来的女儿更亲。算计一辈子，结果还是躺在病床上等死，这就是你的报应。”

白元德被她气到了：“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妗挑眉：“你才是苏家喂不熟的白眼狼。让你从山里出来变凤凰，你却把主人一家给吃了。好在你那唯一的儿子够懂事，让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当初一无所有地从那个穷乡僻壤的老家跑来锦城，而现在你也将一无所有地回去，你这一生注定成为一个笑话。”

“你……”监护仪传来心跳异常的报警声。

苏妗笑着退出了病房。

白芮铭还站在走廊里，只是不见季时彦的身影。

“要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用抢救了。他的葬礼不用通知我，因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苏妗道。

白芮铭点点头。

苏妗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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