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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秘书坐在了副驾驶上,将后座留给了江盼盼和赵女士两个人。
车子开了两分钟,赵女士终于挂了电话了。
她看了一眼江盼盼,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这么有空,去考个驾照,我给你买辆车。”
江盼盼想拒绝,想了想,还是应了一声:“哦,我到时候看看。”
“别总是懒懒散散的,虽然你不怎么用车,但是有个驾照总归是有用的。”
“我知道的,妈妈。”
她想开口提陆昭庭的话,可是赵玫总是能岔开话题。
江盼盼知道赵女士是故意不想提及的,最后她恹恹地靠在车门上,没再开口了。
吴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叹了口气。
赵女士四点的飞机,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江盼盼自从在车上找不到机会开口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一直陪着赵玫去排队行李托运,眼看着赵女士就要去安检了,她终于有点憋不住了:“妈妈,我想跟你聊聊。”
赵玫看了她一眼,抬腿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聊陆昭庭?”
“不是,也是。”
她今天过来,不仅仅是想说她和陆昭庭的事情。
赵玫听到她的话,倒是有些惊讶:“你说,我听着。”
江盼盼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她有记忆以来,这个女人一直都很忙,她小时候的身体其实很不好,十岁之前总是感冒发烧,十岁之后肠胃又差。
所以她总是半夜要去医院打点滴,可是那个时候陪她的都是家里面的阿姨,赵玫总是在匆匆忙忙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拥抱之后,又踩着她的高跟鞋投入她的战场里面了。
她以前总觉得,自己对赵玫而言,大概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规划。
她想要个女儿,所以就有了她。
抿了一下唇,她才开口:“妈妈,您以前从来都不会管我的事情的,我考试不管是一百分还是八十分,您似乎都不会开心,也不会生气。我以前总是觉得,我对您而言是什么。您的生活太精彩了,除了我这个女儿之外,您有公司,公司之后还有丈夫,丈夫之后您还有自己的朋友,而我,就好像是您那么多的精彩中的一部分中的一小部分。”
她说着,顿了顿,“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生病,一生病我的脾气就很不好,姆姆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妈妈您什么时候能来呢,您来了,会不会像像隔壁床的妈妈那样,会给我喂粥会哄我吃药。后来您来了,您问了问姆姆我的烧到几度了,烧了多久,然后你摸了摸我的头,抱了抱我,跟我说一声囡囡乖乖,您又走了。”“我一直觉得,我对妈妈您而言,大概只是人生中可有无可的一部分。可是昨天您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原来妈妈您一直都那么关心我。”
她说着,笑了一下,“可是妈妈,您有时候表达爱意的方式,我真的有点难感受得到。”
赵玫看着跟前自己的女儿,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没有控诉她,到了最后,也只是俏皮地发了一句牢骚。
可正因为她这样不在意的态度,却更让她难受。
她知道自己这些年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所以一直想弥补,可是儿子长大了,女儿也长大了,她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补。
她怨恨陆昭庭,还不如说她怨恨自己。
江盼盼见她不说话,也不急,只是抬手抱了她一下:“妈妈,其实我能理解您为什么不同意我和陆哥哥的事情。但是,妈妈,我长大了。”
听到她这话,赵玫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是,你长大了。”
她说得有些哽咽,“可我是你的妈妈!”
他们谁错了吗?
谁都没错。
只是时间的措不及防,人不该粗心大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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