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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冰当然看得出来那是给谁洗的，宋衍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大半夜的出来洗水果吃。

他洗得很仔细，一颗一颗把绿色的梗都去了，再冲洗干净放在果盘里。

聂冰在一边看着，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酸楚的滋味。

“不用洗太多，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

宋衍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聂冰手里的面，轻飘飘地说，“那聂医生吃这么一大碗面，就不怕积食？”

聂冰怔了一下，脸颊瞬间开始发热，她磕磕绊绊地解释道，“之前在路上吃了一点东西，所以那时候不太饿。”

“我并没有责怪聂医生的意思，只是柠柠她为了请你吃这顿饭，花了很多心思，还有那些特产也是，你的那份，都是她亲自挑的，就怕你不喜欢不满意。”

宋衍其实是心疼自己女人，不想让她的一腔热情，就这样被别人泼了冷水。

聂冰有些诧异，“那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为她做过什么，也不需要她这样费心。”

“说起来的确如此，我也这样劝过她。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她觉得你尽心尽力为我看病，她就应该对你好一些。别人对她哪怕一点点的好，她都会记在心里。”

聂冰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话她听着不太舒服，宋衍对姜晚柠的维护，就好像是她故意辜负了姜晚柠一样。

“先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以为长久的相处，你多少会了解我一点。我不是一个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对人也不热络，我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存在缺陷，但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我只凭着自己的学术吃饭，不想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

“没有人让你强颜欢笑。你的专业学术令人尊敬，你可以不必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这都是你个人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

不知为什么，宋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姜晚柠。

聂冰有过硬的学术傍身，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可以随心所欲生活。可那时候的姜晚柠，为了救家里的公司，却要去做一些，需要牺牲自己的事情。

她又是不是在强颜欢笑？

尤其是想到，她在走投无路，去陪那些人喝酒的时候，那种无奈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地心疼。

她以前，受了太多委屈，不过以后，有他在，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继续对聂冰说，“聂医生，既然我们现在再次合作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事先沟通一下。”

约法三章

“可以，你请说。”

“我的一些身体情况，你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不要当着柠柠的面说那些话。她现在一直在自责，总认为我这次发病，都是她引起的。”

“可这里面的确有她的原因。”聂冰如实说道。

“有或者没有，我都不希望她那么想。”

“好，我知道了。”聂冰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宋衍有些过于庇护姜晚柠了。

“那不打扰聂医生吃宵夜。”宋衍端着樱桃，从聂冰身边走了出去。

宋衍回来的时候，姜晚柠刚刚冲完澡，坐在镜子前护肤。

她看了一眼宋衍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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