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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三年为奴二（第1页）

没有多长时间，子说去而复返，这一次带来了全套的羌奴服装，不过换装之前，还有一道工序，就是为子昭剃发。

因为当时的人，因为民族和身份的不同，着装和发饰是不一样的，大商大人、百姓（贵族）通常会蓄发以及束发佩戴发簪和发笄，小人、众人（平民）通常采用简单的编发和辫发，而奴隶臣仆则会剃发甚至光头。

所以当时的人，一看发型衣着，就能分辨出他属于哪个社会阶层的。

所以子昭如果假冒羌奴，就必须改变发型才行，今天的我们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剃发可是一个大事，仅次于生命的大事，而上古，依靠发型区分社会阶层的商朝人来说，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不要说王子，就是普通的贵族，剃一个奴隶发型，也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子说不禁有些担忧子昭对于剃发的反应，不过她显然过虑了，子昭竟然爽快的就接受了剃发，并且立即就开始剃发。

当子说用剃刀完成剃发，又换上羌奴的衣服鞋帽后，子昭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哈哈大笑，说：“今日终于可以不用担忧追捕了，就是王颂的爪牙到了自己的面前，也认不出自己了！”

子说听了此言，却道：“你扮作羌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会羌人的语言。这个你想好则怎么应付了吗？你就是装哑巴，也得能听懂羌语啊？否则别人肯定对你这个羌奴听不懂羌语感到奇怪的。但是我就是现在开始教你羌语，你学会了也不是短期内能做得到的。”

子昭回答说：“这个简单，我先学羌人最基础的衣食住行用词汇就行了，别的词汇我就是不会，也可以用自己是哑巴，耳朵不好使，听不清楚蒙混过去。”

子说听后，道：“这也确实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先学会最基础的日常生活词汇，更复杂的词汇你以后再学吧。“

接着子说就把羌语中，最基础的生活用词，以及最基本的称呼各种事物的名词教给他，而子昭在语言这方面确实有天赋，仅仅用一两天时间就全部学会了子说教给自己的词汇，即使大部分还不会说，但是起码做到了能听懂了。

所有这一切准备工作用了整整三天，都准备好之后，子说终于带着他下山了。

当然，子昭是被捆绑着，放在马背上，带下山的，如同他当初被子说擒获的时候，带上山时一样。

子说首先带着子昭来到的是当初他窃饭的村庄，而迎接他们都不用说，还是羽和群孩。

看见被绑着的子昭，群孩都异常兴奋，大喊着：快来看啊，当初偷盗的小贼被大姐头抓了。更有几个小孩走到马边，用拳头一边锤打着子昭的身体，一边喊着：“你当初那么凶，现在还凶的起来吗？”

不过子昭想不到的竟然是羽出声制止了群孩对于他的打骂，只听羽说：“你们不许再殴打他。还记得大姐头给咱们订的规矩吗？一个羌人只要被捕后成为羌奴，他们做过的一切都既往不咎，你们更不能打骂他们。

群孩听了羽的话，都停下来正做的一切，安静的在路边站好队，等候着他们心中的大姐头的训话。

只听子说道：“这个羌奴可不简单，之前乃是大商一家权贵的臣仆，因为聪明伶俐，被主人宠爱有加，结果趁主人不备，盗窃主人家宝物出逃、本来想经条山逃亡羌人家乡，结果经过傅险的时候，因为戍卒戒备森严，未能成功。忍不住饥饿到我们村庄窃饭，被发现后逃走，这几个月一直在山中东躲西藏，直到今天才被我捕获。”

子说顿了顿又说：“此人是个哑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从主人家逃走只是盗窃了些财物，到我们这里窃饭被你们发现也没有伤人，只是逃命。如果把他交回给他的主人，他肯定会被用作人牲，死于非命，我于心不忍。加上他智力出众而且身手敏捷，所以我决定留下他作为我的羌奴，希望你们为我保密，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

羽和群孩一听，都异口同声说：一切都听大姐头吩咐。

接着群孩解散，羽则跟着子说，前往她所捕羌奴所在的营地。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平地，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城邑，紧挨着大河边。说明三人已经出了山，应该是来到了子方所在的城邑了。

子昭只听子说对羽说，你先把他带进羌奴营地，我进城面见我父之后就来找你。

羽于是牵过了驮着子昭的马，沿着大道边分出的一条小路走去，而子说则继续快马加鞭沿着大道飞驰而去。

羽走在小路上，回头看了子昭一眼，说：“不装大商的大人（贵族）了吧？今天剃发易服之后，终于暴露出自己的羌奴底子了吧？

那天我看见你的发式装束，还以为你是谁家的伯子候子，结果才知道你是一个逃亡的羌奴！”

接着羽又恨恨的说：“你该庆幸你来的晚！来早了，我肯定会把你打的皮开肉绽，以报你当初玩阴招踢我那一脚的仇恨！可惜现在的我欠了一个羌奴一条命，对所有的羌奴都不能在做出这样的事。”

正当子昭对羽的这句话感到好奇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用木栅栏围成的营寨附近。

羽拉着驮子昭的马，走到了营寨的木栅门前，大声喊：“我是羽，带着大姐头新捕的羌奴回来，立刻给我开门。”

很快喀拉拉的声音响起，两扇木栅门缓缓打开，羽随即带着子昭进入。

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几个羌人装束的孩子，也都是最多十余岁的年龄。为首一人走上前用生硬的商语问：“羽，这个驮在马上的也是羌人？”

羽回答：“是的，不过他不是你们的条戎部落，而是内地大人家逃走的奴隶臣仆，而且他还是一个哑巴，不能说话。”

为首的人听了羽的话，也回应说，那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处置他，接着他身后二人，就把驮子昭的马牵了过去，拉到后面一座帐篷，把子昭抬下马来，解开了他的束缚。而羽则和为首之人告别之后，策马离开了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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