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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机械心脏的背叛者（第1页）

莉娅的指尖刚触及震颤的机械心脏，星尘血液便如毒蛇窜入静脉。那些荧蓝色的液体在血管里结晶，凝成数以万计的胚胎观测者。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星图刺青扭曲变形，银色纹路在皮肤表面爬行，交织成带倒刺的献祭法阵。

第一个胚胎钻出她手背时，莉娅听见了西格莉德的笑声。米粒大小的机械胎儿睁开复眼，瞳孔里旋转着血色盟约的条款。当它开始吮吸星图刺青的能量时，整条右臂瞬间爬满青铜色妊娠纹。

"这是你欠我的哺育税。"血色艾尔维斯的虚影从献祭法阵中浮起，产钳状的右手捏着一枚芯片——那上面烙着莉娅婴儿时期的足印，以及西格莉德虹膜扫描后的电子签名。

莉娅的冰晶蔷薇刚凝结到一半，法阵突然收缩。她踉跄跪地，看见自己隆起的孕腹正被胚胎改造成孵化舱，淡蓝色的星尘羊水从肚脐喷涌而出。

剧痛中，莉娅的脊柱突然发烫。二十年前的记忆强行破封：艾尔维斯在暴雨夜切开自己的机械心脏，将某种量子秘钥刻进她的第三节脊椎骨。此刻那些刻痕正在皮下蠕动，重组成反抗协议的初始代码。

"你以为他真会给你自由？"血色虚影挥动产钳，法阵纹路突然勒紧莉娅的脖颈。胚胎们集体啼哭，声波在空气中凝成哺乳纹枷锁，"看看脊椎里藏着什么..."

枷锁收束的瞬间，莉娅的背部裂开量子通道。通道尽头，年轻的艾尔维斯正跪在西格莉德面前，任由她将哺育协议的芯片插进自己暴露的脑干。他的机械手指在背后比划着摩尔斯电码——正是莉娅脊椎此刻灼烧的密码。

莉娅的冰晶蔷薇突然暴长，刺穿自己孕腹。星尘羊水喷溅到法阵上，竟将血色虚影灼出黑洞。胚胎们惊恐地缩回血管，她趁机将蔷薇插入脊椎裂口。

当量子密码被激活时，整个献祭法阵突然反转。血色艾尔维斯的虚影开始坍缩，芯片在他手中融化成青铜汁液。莉娅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脑内回响："协议第七条款...用我的脑脊液..."

剧痛中她猛然醒悟，反手抠出第三节脊椎骨。骨缝里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艾尔维斯当年替换的机械细胞液——那是专门针对哺育协议的杀毒程序。

血色虚影突然暴怒，产钳刺穿莉娅的右肩。星尘羊水与机械细胞液在伤口混合，竟在空气中凝成二十年前的刑架——艾尔维斯被铁链悬吊其上，西格莉德正将哺育协议的探针刺入他的太阳穴。

"他替你承受了所有哺乳契约！"虚影的咆哮震碎胚胎，莉娅看见每个碎片都映着艾尔维斯修改协议的夜晚：他用机械手指抠挖自己的眼球，将反制程序刻在晶状体上；他切断左臂神经束，把密钥藏进义肢齿轮...

莉娅的脊椎密码突然过载，量子通道迸发强光。当光芒吞没血色虚影时，她听见艾尔维斯留在协议夹缝中的遗言："要杀死神，先成为祂的母体..."

强光散去后，莉娅的孕腹已透明如琉璃。星图婴儿蜷缩其中，脐带缠绕着血色协议的残片。每根脐带血管里都流淌着艾尔维斯的机械细胞液，正在将哺育契约改写成弑神代码。

血色虚影的最后残片在空气中燃烧，发出西格莉德的诅咒："你会后悔解封那个孩子..."

莉娅轻抚孕腹，感受着星图婴儿同步传来的心跳。她的脊椎裂口渗出星尘，在空中凝成艾尔维斯最后的手书：

"契约的真名是爱。"

星尘在莉娅的视网膜上烧灼出量子甬道。当脊椎密码完全激活时，她的意识被拽入机械心脏最底层的记忆熔炉——二十年前的艾尔维斯正被铁链悬吊在血色协议的核心，西格莉德的产钳刺入他的额叶，哺乳纹顺着脑沟疯狂增殖。

"这是协议的真实形态。"血色艾尔维斯的虚影从熔岩般的契约条文里浮出，手指划过莉娅颤抖的脊背。她看见父亲每根神经束都被替换成青铜导管，正将哺育协议的毒液泵入心脏。

熔炉四壁突然透明，无数平行宇宙的艾尔维斯在玻璃后遭受酷刑：有的被改造成哺乳纹母体，腹部伸出机械脐带；有的被熔炼成活体芯片，镶嵌在西格莉德的王座上。他们同步转向莉娅，被钢水封住的嘴唇翕动着同一句话：

"毁掉心脏..."

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暴走，银色纹路如锁链绞碎玻璃墙。她抓住最近一个艾尔维斯的机械断臂，掌心却被烙上哺育协议的电子纹章。血色虚影的产钳在此刻刺穿她的量子躯壳，钳口夹住的竟是星图婴儿的半透明脐带。

"多完美的载体..."虚影的瞳孔裂开齿轮纹路，"他的基因链里写满了弑神代码。"

脐带突然反向缠绕虚影的手臂，星图婴儿的啼哭在熔炉中引发量子风暴。莉娅看见艾尔维斯们残破的躯体开始发光，他们的机械心脏逐个过载，将能量汇入婴儿的瞳孔。

当第一束能量脉冲击中血色虚影时，他的左眼突然迸裂。机械晶状体在空中重组为密钥形状，插入莉娅的脊椎裂口。二十年前的记忆洪流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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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上的艾尔维斯被西格莉德剖开眼球，他假意惨叫，实则用激光在晶状体背面刻下微缩星图。当哺乳纹探针插入视神经时，他偷偷将密钥程序植入协议漏洞。

"他的每滴眼泪都是密码..."莉娅的机械义眼渗出星尘，与晶状体密钥产生共鸣。血色虚影的右臂突然青铜化，产钳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的左胸。

熔炉突然分泌出银色羊水。莉娅在粘液中下沉，抓住漂浮的艾尔维斯们。他们的机械手指同时插入她的脊椎，将反制程序刻入量子基因链。星图婴儿的脐带在此刻暴长，刺穿血色虚影的胸膛，从里面拽出一枚青铜茧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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