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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我会继续派人调查她的背景。」菲利普的声音低沉冷硬，带着难以掩饰的警觉，「莱昂护着她，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无法遮掩她的一切。倘若她的行为确实是无心之举，我们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她是有意为之，妄图藉此改变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我们就必须果断采取行动。」

几位贵族交换了默契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息。显然，菲利普的提议得到在座贵族们的认同。

与此同时，莱昂也预料到了保守派的反应。他暗中加强了对玛丽娜的保护，一方面继续通过关系网的温和推进方式帮助她，另一方面则与保守派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关系。莱昂故作轻松地在各种场合与他们保持交往，时而赞美他们的家族传统，时而在谈论时转移话题，将注意力从玛丽娜的事业上悄然引开。

每当玛丽娜问起他，莱昂总是微笑着宽慰她，「你只需专注于你的产品和理念，那些阻碍我来应对就好。」

清新的香气渐渐弥漫在宫廷之中，贵族的生活在悄然变化着。每一位爱上了这香味的贵族或侍从，都是莱昂精心推动的一部分。玛丽娜的事业虽在保守派的警惕之下，但在莱昂的帮助下态，逐步占据了宫廷生活的一隅。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烛光下，凡尔赛宫的大厅如梦如幻，烛台上的火光透过水晶吊灯投射到地板上，形成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大厅内弥漫着玫瑰和香草的香气，与夜晚的清凉空气交织，沁人心脾。女眷们的长裙在地板上如波浪般层叠起伏，华美的丝绸和刺绣在烛光下闪烁出璀璨的光泽。每位贵妇的裙摆都层层叠叠，从紧致的腰线下逐渐扩展成宽大的裙摆，带着法式优雅的丰盈，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

她们的发型则以繁复的卷发和华丽的头饰为主，发髻高高盘起，发间插满了羽毛丶丝带或珠宝，仿若顶着一座微型宫殿的缩影。年轻的贵妇们会偏爱明亮的颜色，粉红丶蓝绿，带着青春的甜美；而年长的则偏向于宝石蓝丶深紫和暗红，增添几分庄重。贵族们的面庞在烛光中微微泛红，手执着精致的酒杯，轻啜着葡萄酒，唇间点缀着清新的葡萄香气，伴随着轻柔的乐声，不时发出低沉的笑声。

男士们则穿着当季最新款的深色缎子或丝绒长礼服，配以高领白衬衫和蕾丝领巾，有些会在腰间系上银扣的腰带，或将大衣的袖口特意剪开，以露出内里的刺绣。精致的鞋子擦拭得闪亮，散发着低调的奢华。他们的头发精心打理成卷，抹上发蜡或油脂，有的甚至戴着高雅的三角帽或细小的羽毛帽，彰显着身为贵族的气度。

贵族们谈笑风生，话题涉及各个方面，从家族的地位到近期宫廷发生的小插曲，再到某位贵妇的最新时装。有时话题也会转到庄园的管理丶马匹的训练，或是自家新入手的香水。而新近风靡的清洁产品自然成了不可回避的热点。穿梭于他们之间的女仆们手中端着精美的银盘，盘中摆满了珍贵的甜点与红酒。随着她们的靠近，不少人不禁侧目。

「这香皂和润肤露还真是神奇，用完之后皮肤光滑得像丝绸一般，」一位贵妇低声对身边的友人说道，语气中带着浓厚的羡慕之情。她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笑着说道，「前几日我的侍女特意去玛丽娜小姐的店里购置了一批回来，如今我可不忍心再让她戴着手套了，触碰的感觉简直舒服得不得了。」

「确实是，」另一位夫人附和道，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刚刚整修过的手指甲，唇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以前这些侍女的手总是粗糙得像砂纸，可现在倒是细嫩得像我自己用了这香皂一样。」

谈话渐渐吸引了更多贵妇的注意，她们饶有兴致地倾身靠近，纷纷表达对玛丽娜产品的赞赏和好奇。即便有些人尚未亲身体验过，但也听闻了种种夸张的传言。人们开始相互传递这款香皂的奇效，有的甚至开始暗自盘算何时可以让自家的女仆也前去采购几块。

「这对我的侍从来说真是种提升，」一位年长的男士插话道，嘴角带着微笑，「有时人们总是忽略了小事的重要性，然而，这次我不得不承认，当他们的手变得柔嫩干净后，连倒酒的手感都好了许多。」说罢，他对一旁的女仆点了点头。

女仆们悄然间成了这场宴会的焦点之一，她们端着银盘，尽管衣饰朴素，但神情却比往日更加从容自信，手指间的细腻与清洁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优雅。她们的笑容微微弯起，虽然不敢多说话，但显然因为这些贵族们的谈论而显得骄傲。

玛丽娜今晚的装扮恰到好处地在华丽和清新之间取得了平衡。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丝绸长裙，裙摆轻盈，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仿佛夜风中一朵盛开的玫瑰。与周围贵妇们不同，玛丽娜的裙子设计更加简洁，只有肩头和腰部装饰着一些精致的刺绣和亮片。

侍女将她的一缕发丝松松地盘起，其馀的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几片细小的珍珠，带着低调的优雅。她没有佩戴过多的饰品，仅在脖子上系了一条细细的丝带，丝带上缀着一个小巧的祖母绿吊坠，显得既清新又别致。

此外，她巧妙地为自己调制了一款淡淡的香气，以迷迭香和柑橘为主，配合着一丝丝轻微的香草气息，带着自然的清新之感，与周围浓郁的香水味道截然不同。她的装扮似乎不刻意追求奢华，但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玛丽娜穿过人群，微笑着向熟悉的侍从和女仆们点头致意。她的身姿矫健而优雅，略带着几分孩童的活泼，然而目光却坚定而从容，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不远处，菲利普·德·奥尔良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中透出锐利的审视。他早已得知，莱昂作为玛丽娜的坚定支持者，正在暗中推动那些令人不安的「改革」。菲利普虽不屑于亲自揭穿她，但出于对贵族传统的坚守与保护，他决定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做出一次正式的警告。

当玛丽娜拿起一杯柠檬水，静静地站在一旁时，菲利普朝她走来，停在她身侧，略微低头压低声音道：「玛丽娜小姐，你的这些『清洁产品』在宫廷中倒是颇受欢迎，甚至有人在私下里称赞它们。」他微微一笑，话语中却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可我始终不理解，为何如此锺情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难道说，玛丽娜小姐您已经着眼于替换宫廷的传统，重新定义贵族的品位？」

玛丽娜闻言，抬眸望向菲利普，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菲利普的讽刺而退缩。她放下杯子，淡淡说道：「殿下，这些清洁产品并非无关紧要。事实上，我相信良好的个人卫生不仅关乎健康，更是对自我与他人的尊重。在这座宏伟的宫殿中，我们的生活本应是全法最优雅丶最健康的榜样。」

菲利普轻哼一声，似乎并不认同。他向周围扫了一眼，似乎在意图赢得其他贵族的支持，「可贵族身份的尊严与传统呢？我们不需要用这些所谓的卫生习惯来显示自身的品位，传统的生活方式已延续了数百年，它才是我们真正的身份象徵。而你所提倡的这些东西，不过是一时的流行罢了。」

玛丽娜依然保持镇定，没有被菲利普的话语激怒。她微微前倾，低声道：「殿下，这并非追求流行，而是基于观察和实际效果的行动。在我与许多宫廷侍从交流后，我了解到，有些贵族的健康状况并不理想，而这些小小的清洁措施可以帮助他们减少感染的风险。我并不认为这是对传统的冒犯，相反，这是对我们所热爱生活的一种守护。」

菲利普凝视着玛丽娜，似乎有些被她的话语触动，但又立刻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的解释倒是流畅，不过，我依然不相信你对我们贵族传统的态度。」他的目光微微扫向远处的莱昂，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而且，据我所知，这些所谓的改革，并不仅仅是出于卫生的目的。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并非仅靠信念就能改变。」

玛丽娜知道，菲利普的这些话意在警告她，同时也在暗示莱昂与她的合作可能引发的更深层次问题。但她清楚，此刻的回应必须平衡她的立场与对贵族传统的尊重，既不能示弱，也不能激怒菲利普。

「殿下，我理解您的担忧，也绝不敢轻易挑战宫廷的传统和规则。」她的声音温和且坚定，双眸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决心。「但请相信，这些清洁产品的推广，仅仅是为了让更多人受益，并非意图颠覆宫廷的秩序。无论是对侍从，还是对贵族而言，健康的生活都应成为我们追求的目标。倘若这些产品真能为贵族们带来健康与便利，那它们也会成为我们传统的一部分，不是吗？」

菲利普听罢微微挑眉，沉默片刻后，冷哼一声：「玛丽娜小姐，你的话听起来很动人。然而，真正的宫廷生活并非如此简单。」他稍稍靠近，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你不该妄图改变这里的规则，尤其是依赖那些所谓的『清洁』。我们在这里所坚守的，不只是卫生习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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