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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谁给她的勇气，这么张狂。

“你也配叫我名字？潘梅，我杀了这么多人，这将军府你也敢来？”贺之郁蹲了下来与她平视。

潘梅没想到贺之郁竟然会对她动手，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在漠北也听过贺之郁带兵打仗的消息，这会儿被贺之郁盯着，她反倒有些害怕了。

“贺之郁，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名义上是你母亲！”潘梅喊的义正言辞。

“母亲？”贺之郁一把拽过她的小臂，“你算什么母亲？潘梅，你最好老实点，不过是多死一个人，你猜……”

“会不会是你？”

潘梅吓得连连后退，贺之郁也松了手。“贺之郁！你给我等着，失了宠的贱人！我看你也嚣张不了多久！”

说完就踉踉跄跄跑走了。

贺之郁擦了手，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江澈太了解她了，知道她过往心中最惧怕的是什么，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

即便现在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也能够保护好自己甚至保护好百姓，可当潘梅提到于尚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还是会随之而来，席卷她整个脑子。

她忍不住。

夜晚，贺之郁做了个已经很多年都没再梦到过的梦。

“贺妹妹，你就跟了哥哥不好吗？”于尚一步步朝她逼近，嘴角的笑容让她觉得恶心且害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于尚比她年长五岁，却心术不正，日日流连烟花之地。

甚至将算盘打到了她的身上，她不过才九岁！

她幼时，于尚就处处针对她，总是欺负她，对她动手，可到了后来，于尚就变了，对她摆出笑脸，给她吃食。

可于尚要脱她的衣服！

不行，那时的她不懂于尚想要对她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可以！

于尚看出她眼里的拒绝。

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听话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粗绳子将她手脚绑住。

于尚还拿出一把短刃，贺之郁害怕得不行，“你，你要做什么？”

“妹妹不听话就该受到惩罚。”

于尚拿着短刃划在了贺之郁的小腿上，小臂上，肩膀上……

贺之郁疼得在哭喊，可是于尚捂住了她的嘴。

门外明明有人，可她们都听不见吗……

疼到最后晕了过去，于尚却又派人帮她治伤。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她好疼啊……如果死了就根本不会疼了。

后来贺之郁就知道为什么不杀她，因为还有下一次啊……

两年，她被生生折磨了两年，直到她偷跑出去遇见江澈，这一切才有了结束。

贺之郁抹了眼角的眼泪，她睡不着了……

她明明还有父亲，可是于武，却从不来看她一眼，一眼都没有施舍过。

还有潘梅，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全都发泄在她身上，发泄完了，就还是那个优雅得体的于夫人。

她想过自杀的，可是，她又舍不得，她还没见过母亲……

那时她只觉得母亲不要她是因为嫌弃她会带来厄运，她不能死，她还没向母亲证明自己，她舍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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