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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通知（第1页）

发言者乃一魁梧之中年男子，与那尚在漱水的肥胖者迥异，其面容慈祥，嘴角微扬，生来便显笑意，给人以亲善之感。

中队长对此置若罔闻，回首怒斥警戒哨兵：“谁放他入内！岂能滥放闲杂人等，尔等是否欲辞职？……”

来者恍若未闻，依旧笑意盈盈地注视中队长，直至其怒火发泄完毕，方才从容取出一份文件，递向中队长：“张队长，烦请验收。”

中队长瞥之，接过文件，眉头紧锁。阅后，眉头紧蹙，几成疙瘩。稍作踌躇，终将文件交还来者：“不可能！即便是大队长亲临，亦无济于事！我部众折损，其死因必须亲自探明！”

此反应早在中年胖子意料之中，他点头示意，似乎对中队长的决心暗生敬意。待中队长言尽，中年胖子逼近数步，和颜悦色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赵大队执行命令乃职责所在，况……”，言至此，他低声与中队长私语数语，尽管我尽力倾听，亦未能窥其一二。

中队长目光异样，宛若初见吴勉之时的震撼：“此部门，果然非凡。”语调稍显沉痛，停顿片刻后，语气决绝：“尔等宜早至……”言罢，对那位中年胖子不置一词，径直向小队长们表情凝重地指示：“撤队，非我辈之责。”

如此，队伍突然收编。归途经野艾蒿林，方见七八人如中年胖子般装束着，谨慎避让。待我等离去，这些人方缓缓向死人潭逼近。

途中，我与宋二愣子、李炎及缉毒处胖子同车。胖子请求面见领导，遭拒。然而他心态平和，餐后靠椅而眠。

战友牺牲之痛，对我等三位余生者而言，打击沉重。一路沉默，我欲闭目小憩，然每闭眼，老王背负我奔跑的情景便浮现眼前。

我们返抵部队之际，即接到严令：全体参与此次任务人员，严禁擅自讨论行动细节，违者必究其泄密之罪。

我与宋二愣子等四人，被安置于军区招待所四间单间，活动受限，仅限于室内。我等素来服从军令，对此并无不妥。供应饮食优于军营，餐餐丰盛，鱼肉不断。闲暇之余，通过五十余频道的有线电视消磨时光。

然而，胖子不堪此“优待”，其性格中草莽之气尽显，常与送餐人员争执。自称警察非军人，质疑被限制自由之合理性，甚至扬言绝食抗议。然而，饭点来临，仍闻其高声：“分量不足，再加一份。”

五日之后，部队派员抵达，为大队办公室孙干事。孙干事之举出乎我意料，未询问大殿内详情。

在对抗毒品犯罪的英勇斗争中，猎隼小队及其队长王东辉等队员彰显了无畏的牺牲精神，他们在重创之下坚定不移，最终与毒枭莫特同归于尽，凛然成仁。王东辉队长及牺牲队员被追认为烈士，沈辣、宋春雷、李炎同志荣立二等功，军衔晋升一级。孙德胜同志（胖子）另行表彰。鉴于行动保密要求，参与人员须严格遵守保密纪律。莫特承担了罪责的恶果。

事件似乎已尘埃落定。由沈中尉晋升为沈上尉，我自感荣光，然而喜悦尚未延续一月，便接到了令人震惊的通知。在孙干事那里，我得知：上级决定，我将被提前退伍。

我愕然，心情沉重。才晋阶数日，晋升的消息已传遍亲友，家中的长辈们更是欢欣鼓舞，筹备婚事。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是将喜讯变惊涛，我如何向家中长者交代？

初疑因云南死人潭事件受牵连，然李炎、宋二愣子未现退伍之态。中队长释疑：吾综合成绩堪堪及格，大队决议，命我提前退役。

申诉无果，唯有收拾行囊。幸退伍之际，军衔尚在，即便转业降级，亦可稳居科级之位。

至退伍办，郑主任热诚款待，其过度关切，令人错愕。曾以为结识此贤达，乃前世善行所报，然而数日后方悟：往昔无善举矣……

“至此如归，诉求尽言，无需客套。”老郑目光和蔼，微笑而言。

吾叹息：“退役之身，何求之有？郑主任，吾军衔上尉，望能平级转地方。尚有几愿：吾除军旅，无所擅长，企事业单位恐难胜任，政府机关为佳。具体部门不拘，公检法司均可，工商税务亦能胜任。独城管除外……”

咱事务中尚有一小事相商，虽非京畿人士，但我心怀京城之情。望郑主任考量，能否在京城周边为我谋一席之地。郑主任，您应已察觉，我实则无所求，此愿足矣。

坦言，此法源自退伍老兵，有云“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高抬条件无妨，至少郑主任还价时不至过于苛刻。

不料郑主任听毕，郑主任放声大笑，初以为其被我气笑，遂急忙解释：“郑主任，国企亦佳，待遇优厚即可。是否驻京，无关紧要。”

未待我续言，郑主任笑着挥手，打断道：“误解矣，我笑此事凑巧。恰我手头有单位，与君所需相差无几。”言毕，自抽屉取出一纸文件递予我：“此乃京城政府机关，主任科员之职。”

老郑递交的，乃是一份转业入职申请，所指单位——《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闻所未闻，此机构肩负何职？我细读申请表，机构详情却无迹可寻。耳畔只闻老郑铿锵有力的声音：“同志，你来之逢时，手握唯一名额。此类单位，求之若渴，稍迟一步，名额将易主。签下名字，犹豫何来？不满？”

“满意，郑主任推荐，岂敢有异？！”未及详察，我迅速在申请书上署名。

“无需多言，报到时径直携之，地址已标注。”我签毕，老郑收敛笑容，恢复严肃神态，语调标准化：“完毕，无他事宜，祝新岗位成绩斐然。”

于是，我告别退伍事务部门，心中却总存一丝异样，不明所以。罢了，不妨视为意外之喜。然，《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之谜，依旧悬而未决。周遭人士遍询无果，其神秘莫测，令人不禁崇敬。

归队办理退役事宜之际，遭遇中队长者，其对吾提前解甲归田之事宜显露出微妙的愧疚之意。其面露不自然之色，我洞察此情，遂主动致意，并取出入职之申请表格，咨询有关《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之详情。

岂料，提及此局名，其面容立变，犹如面对陌生人，连续追问吾是否自愿前往。吾心中骤起疑惑，其何故惊慌若此。再探究竟，中队长坚决拒绝透露更多，终以借口脱身。

吾心中渐生不安。中队长显然有所知情，却守口如瓶。听闻其曾短暂担任中南海内卫，亦未曾见其有此反应。

究竟此单位是何等机构？未知者无法言说，知者不敢言说，其中必有蹊跷。虽曾萌生放弃之念，然而转念一想，此乃首都政府机关，职位尊荣，岂能轻言放弃？吾心坚定，决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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