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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上官衡（第1页）

待众人坐定，李奕目光环顾后开口：“今日为秦将军庆功，其得胜归朝，功不可没。”言罢示意赵钱。

赵钱上前，缓缓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秦朗，沙场建功，封镇国公正一品。其妻封正一品夫人，其女秦霜为父试药，孝感动天，封安阳郡主。赐黄金万两，珠宝首饰10箱。钦此。”

秦朗率先跪地，抱拳于顶，沉声道：“谢主隆恩。”秦霜林婉清亦跪地谢恩，仪态温婉。

唯有慕晓晓偷偷蹲在人群里，埋下头，用长裙掩盖悄悄半蹲，不肯跪下。

李奕轻轻挥了挥衣袖，声音平和地说道：“众卿免礼。”

“谢主隆恩。”秦家众人谢恩后依次落座。

下方众人却面面相觑，皆满心疑惑。有人低声私语：“这是怎么回事？秦小姐不是即将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吗？怎的如今封了个郡主？还有秦将军，虽得了镇国公之位，可这镇国公只是个虚职，兵权也被削去，到底发生了何事？”

前排大臣们面面相觑。几位大人皱眉眼神交汇，皆露疑虑。目光在秦家与李奕间游走，无果，众人只于疑云里思索变故玄机。

见下方议论纷纷，李奕旋即抛出惊人消息：“太子与端王均已年满十七，朕今为其赐婚，赵钱！”

赵钱忙又捧出一份圣旨，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立兵部尚书刘洵之女刘皖云为太子正妃，江丞相之女江云栖为太子侧妃；册立太傅江涛之女江灵儿为端王正妃，刑部尚书陈郢之女陈桑儿为侧妃。钦此。”

“谢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与端王跪地叩首。太子面色煞白，满心错愕，原定正妃秦霜怎就成了表妹刘皖云？他欲言又止，抬头触及李奕目光，胆寒低头。端王则始终低头，所思所想无人能知。

台上的张贵妃心绪难平，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愤。她蛾眉紧蹙，暗自思忖：陛下素日里对本宫千般宠爱，万没想到在这等大事上，竟全然不顾本宫意愿。所赐端王的正妃侧妃，于朝中皆非权重势大之家，这岂不是断了本宫妄图借儿子亲事巩固权势之路？本宫连争上一争的机会都未曾得，实在可恼！她眼神中透着幽愤，脸上却还得勉强维持着端庄之态，以免失了分寸。

与此同时，台下的江云栖满心愤懑。她银牙紧咬，心中暗自思忖：本以为秦霜被封郡主，这正妃之位定能落入自己囊中，岂料竟横生变故，半路杀出个刘皖云，着实令人不甘！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目光在刘皖云与太子身上游移，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那一脸的恼怒与失落。

台上李奕注视着鱼贯而入、手捧佳肴的宫女，脸上绽出一抹畅快笑意，端起酒杯，仰天长笑：“今日实乃大喜之日，众卿且与朕共饮此杯！”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迅速举起酒杯，齐声高呼：“陛下圣明！”而后将杯中美酒饮尽。

赵钱见状，扯着嗓子高喊：“上歌舞！”

刹那间，丝竹之声袅袅而起，如清泉流淌于石上。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女似彩蝶翩跹入场，她们身着华丽飘逸的舞衣，彩带当风而舞。舞女们莲步轻移，旋转间裙摆飞扬，似盛开的繁花。

而乐师们则专注于手中乐器，或抚琴，或吹箫，或击鼓，乐声悠扬婉转，与舞蹈相得益彰，令整个宴会厅都沉浸在一片欢腾愉悦的氛围之中。

众人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便趁着歌舞奏响、丝竹齐鸣之际，压低声音悄然议论起来。

有的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疑惑；有的则眉头紧锁，独自思索，试图从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理出些许头绪。

角落里，几位大臣轻声交流着各自的猜测，不时摇头叹息，而女眷们也在一旁窃窃私语，不时抬眸望向高位上的李奕，似想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真相，整个宴会厅虽歌舞升平，却也暗潮涌动，弥漫着浓浓的困惑与不解。

他们虽对个中缘由茫然不知，却也清晰地意识到，自今日起，秦霜与太子的婚约已然作废，秦家的兵权亦旁落他手。

这紫禁城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汹涌，恐是风云变幻在即，各方势力的棋局，自此开始重新布子，未来之路，迷雾重重。

不多时，宴会终了。秦朗行至宫门前，驻足转身，从袖中掏出那封密信，郑重地递予赵钱，低声嘱托：“此信烦请转呈陛下。”赵钱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微微点头。

秦朗旋即带领家人登上马车，马蹄声起，马车缓缓驶离皇宫。

回到寝宫，赵钱轻声禀报：“皇上，镇国公托奴才呈交一信。”语毕，毕恭毕敬递上信件。

“哦？”李奕正整理衣衫，闻声转身，接过信展开一瞧，不禁朗笑出声。

随后，他将信置于烛火之上，火苗舔舐着信纸，他静静凝视，直至其化为灰烬，才随手丢入一旁火盆。

接着，李奕转身对赵钱下令：“去告知暗一，全力找寻上官衡的一双儿女。”

“是，皇上。”赵钱领命，拱手退下。

寝宫内，唯剩李奕孤身一人，目光怔怔地望着火盆里的残灰，若有所思，仿若沉浸在幽深的回忆之中。

思绪悠悠，仿若穿越回十五年前那阴暗潮湿的地牢。彼时，李奕负手而立，身形冷峻，身后，太傅上官衡被强按跪地。

李奕率先打破寂静：“上官衡，何苦执着？你父所留密信，交出来便可保全家安宁，何必落得如此境地？”

上官衡怒目圆睁，奋力啐出一口唾沫：“呸！李奕，你这窃国之贼，皇位本就应属秦家。我上官家满门忠烈，岂会向你这等小人低头！要杀便杀，无需多言！”言罢，决然闭目。

李奕却轻轻鼓掌，踱步转身，面上笑意森然：“有时，真钦佩你们这群愚忠之人，为必败之事舍命。你妻倒也决绝，早早自缢。可惜，你那一双儿女被家仆携逃。不过无妨……”他缓缓弯下腰，凑近上官衡耳畔，咬牙切齿道：“你既嘴硬，我定要将你儿女寻出，送他们下地狱与你团聚！”言毕，狂笑着扬长而去。

地牢中，唯留上官衡泪流满面，旋即被侍卫挥剑斩杀，血溅当场，空余无尽悲凉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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