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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行路难13（第1页）

各种庞大的金属裸露于空气当中，它们层层叠叠甚至融为一体组成巨大无比的山体。

若是放到现实当中它们的表面必然会形成厚厚的氧化层遮盖原貌，可它们现在竟赤裸裸的向天地展现它们的光泽。

尘时发现最可怕的不是它们违背常理结成巨岳，而是这里竟然刮起风来，这风好似能够切开他的思维分裂他的意志，明明他飞行之时从未感到过有风的阻力。

这些风吹过他的灵体，撕裂他的思维竟让他在梦中感到疼痛！像是现实之物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头痛难忍，无奈只能放缓前行速度这才让痛觉放缓。

“在梦中也会感到疼痛，能够影响现实的梦还能叫做梦吗？”

相较于世界末日的到来梦中的这一切更让尘时感到不可思议，如果说神明的降临可以视作人类无法理解的高等文明，那么与人伴随一生的梦居然能诞生物质干涉现实这又是怎样的伟力？

尘时行走于金属山谷中，这些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山壁反射出尘时与弟弟的身影。这段山里不见一丝生机，好似行走于镜中世界，不同的金属照应出不同的人生。

随着尘时的深入，金属的种类愈来愈多，它们映射出的不仅是身影而是一段段不同的人生，心中的一道道念想分化出的无限世界！

如此庞大无比的信息量就这般突兀地涌现，不顾尘时反抗涌入他的脑海。

仅仅是注视了山壁一眼便无法再挪开视线。这一刻像是走到树木主干的尽头，眼前是难以计数的树枝分叉，每一条道路上都有你的身影都有不同的人生。

被选择的不是人生而是自己，尘时无法决定自己该走哪条路，他被一股力量催促着走过一个又一个人生，每一条路都有他的身影他活在每一条路中。

每一条路都从生走到死，一遍又一遍的从生到死又由死到生。这些人生无比的真实，其中的时间尺度与现实世界一般无二。

他是亲历者也是旁观者，每一条路上的他都按照既定的未来卑微前行，旁观者无法对未来改变分毫。

像是一个身体拥有两个不同的意志，在无数次旁观与亲历意志不同的过程中最终麻木妥协最终趋于一致，旁观者成为了亲历者，知行难合一。

既然未来注定那旁观者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在旁观者还沉浸之时死亡已经降临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段新的人生。

旁观者依旧是旁观者他恨不得浑噩一生随着上一世真正的死去，而不是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再经历意志对抗的挣扎。

内心的煎熬让尘时几近疯狂，被禁锢于时光当中无法脱身，在那一段段不同的人生中神明没有降临他也没有重瞳，只是那样无味的经历平凡的人生。

他没有了重瞳没有了力量无法改变所这一切，或许这里有他想要的人生但他却没有选择的权利。

“没有了重瞳我什么都不是，真实的我是那样的平凡。”平凡是绝大多数人的主旋律，但是平凡的定义通常是模糊不清的。

尘时平静地走了诸多人生路，再也不去和既定的命运抗争，而是接受自己的平凡。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心中渐渐明悟，尘时想到是因为他对自己不够狠，狠不下心去杀死自己！每一条人生路上的他都能够被杀死，他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但他有选择不去面对人生的权利，他还不够狠。

要么接受既定的人生，要么以无法想象的伟力创造自己的人生，要么破釜沉舟不去走这狗屁人生，眼前无数道路就在明悟的瞬间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一条是天道，一条是真道。

行天道，遵循运动变化规律，即宇宙间维持万物运行秩序的准则，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追寻宇宙的终极真理和本源。

行真道，打破规则运转，宇宙变化无穷无尽法则无限，意志决定一切，追寻人之根本。

天道对他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不相信人的意志能决定一切，倘若是真那怎会还有苦难会有身不由己?

若有至高意志走到了真道的尽头，怎不期许人类世无忧？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至少现在没有意志能够逃脱宇宙规则。

真道对于尘时来说太过浩瀚，他无法理解和想象以意志决定一切是一种怎样的概念，他没有这颗心所以他在这条路上走不通。

恍惚间尘时只觉现在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好似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放眼望去走在真道上的意志要比天道上的多上许多，拥有强大力量的意志或许都有一颗不受束缚的心。

尘时思索良久，于是向着天道方向踏步走去。走向终点的道路是漫长的它好似想给予你无限的时间去思考该如何走这条道。

尘时总感觉自己不是第一次走上这条道路，正当他犹豫之时突然有成百上千个他从他的身后争先恐后地走出并推着他向前！

尘时无法看到有成百上千个他出现，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推要推着他前行，越是这般他就越不想走向天道！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干扰他的选择，这股力量太过庞大即便尘时想转身离去也毫无作用，他就这样被束缚着即便他不再走动也会被那些人拥举着前行。

“什么天道，真道，通通都是小道！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蒙蔽我的思维让我深陷天道人生忘记我自己的道。”尘时铆足力气喊道。

“这天道我不走，这真道我不通，我偏要行大逆不道！”如此气魄镇天撼地。

尘时的双眼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他的思维溢出他的脑海于梦境至高之处化作一对神秘莫测的双眼，那双眼里漆黑重叠的瞳孔好似化作黑洞一般要吞噬天道与真道！

组成天道真道的光点被黑洞吸扯而去渐渐化作虚无，最终尘时身处的这片金属山壁不再照应出尘时的身影而是呈现星空之景，尘时被拉入梦中之梦的思维意志即将回归。

随着道路的消散这片人生之景变得黑暗，随后又有八种色彩在黑暗中闪烁，最终这八道光芒闪烁到了极致驱散了黑暗，而拥有重瞳尘时在这八道色彩的源头看到了八道相似的符文！不等尘时记下这些符文的模样他便回到了金属山地之中。

回过神来再次注视周遭的镜像尘时的心中再无波澜，这一刻他好像成熟了许多，尘时回身查看弟弟的灵魂发现并无大碍后便继续前行。

“前面的风景我已经见识过了。”说罢，尘时一步跨出，走出了金属山地走入了一片钢铁森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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