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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忆往昔十岁论道（第1页）

“这是天地大道，直指宇宙本源。老子对道的定义，乃万物之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道生天地万物，生仙佛，生圣生贤。万物倶以从“道”而生，阴抱阳，生生化化，无极无穷之妙哉。这就是一切的本源，是终极的真理。这也就是道家思想的精髓。”徐玄玉微微仰头，眉目沉静：“在《清静经》中，老君也提到说，“在《清静经》中，老君也提到说：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道，是什么？这是从古到今，无数贤能都在琢磨的事。诸子百家，对道都有不同的理解。道的意义，可大可小，可广可狭，可深可浅。其实无非是道之虚实，个人狭义对自然广义之理解。”

柳下风铃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师兄你，你对道的理解是什么？”

车渠突然插嘴：“玉弟儿，我记得几年前，你跟温师他们就讨论过这个话题，讨论了两天三夜，饭都几次错过吃。”

徐玄玉点头，眼中闪着追忆的光：“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跟老师们论道。那年我十岁，已经把书院的书都看完了，温师如若考核一般找我问话，然后衍变成为我跟温师的辩论，王师后来也加入过来，就变成三方论道。”

“十岁论道，天啊……”车厢内，王菱灵震惊得无以复加，她也是有些学识的，《道德经》这种圣贤书，她也有所涉猎。即便只是对这种圣贤书进行解读，又有几个十岁孩童能做到？

王守一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讨论一下而已，又不是悟道。”

王菱灵回望了王守一一眼：“这也了不得了，你十岁的时候，《道德经》上的字都没办法认全吧？”

王守一顿时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不知道为什么妹子胳膊肘要往外拐。

兄妹二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也没人太在意。

柳下风铃好奇的是徐玄玉十岁论道的情形：“当时是怎么讨论的啊？”

“现在自是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要还原，那也得三天三夜来说。”徐玄玉一脸追忆，“我记得，当时开始论道是这样的：道者，虚极妙本之强名也，训通，训径。首一字标宗也。可道者，言此妙本通生万物，是万物之由径，可称为道，故云可道。非常道者，妙本生化，用无定方，强为之名，不可遍举，故或大或逝，或远或返，是不常于一道也，故云非常道。”

柳下风铃似乎有些明悟：“你是将道分成了两种？一种是可道，一种是非常道？”

徐玄玉微笑：“不是我将道分成两种，而是从古至今，论道者都离不开的一个概念，即常道与非常道。”

“常道，指的是道的普遍性。‘大道泛兮，其可左右’，道像泛滥的江河，到处流淌，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有道的存在。道的普遍性决定了它的巨大的包容性和蕴含性。‘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它把大江大海都能包容，可见它的普遍性与无限性。那大道之下，必有小道，三千大道，就有亿万小道汇流成海。而吴道子的道，也就是其一，丹青之道！至于是什么，只有他知道。”

这个时候，吴道子刚从他那种顿悟的混沌状态中清明了过来，正好听到徐玄玉“论道”，当下谦虚一笑：“我之道，乃小道之于丹青之道。”

徐玄玉笑着捋了捋耳鬓碎发：“相比宇宙浩渺，君王都渺小。个人之道，对个体来说，就是大过天的存在。吴兄能在这种时候悟出属于你的丹青之道，那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未来可期。”

当然未来可期，你未来可就是画圣了！

吴道子羞涩地连声道：“这还要感谢徐少侠。”

“你悟道了谢我师兄作甚？”柳下风铃笑问。

吴道子一脸正色地说：“如若不是徐门首一眼看出张师酒越酣字越有神韵，并作出一首相得益彰的诗让张师的草书展现出了极致的道蕴，也无法激发我这榆木脑袋的灵光乍现。”

“你如此年轻便能找到自己的道，若这还是榆木脑袋，我们就是石头脑袋了。”车渠瘪着嘴叹道。

“一饮一啄皆定数。”徐玄玉说，“既然吴兄说感谢我，那这副悟道之画，便赠予我？”

吴道子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道：“徐少侠与我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激发我潜能的因缘，此画赠予你自是无妨。”

话音落下，吴道子就在画上花押，并神情肃穆地取出一方用绸布包着的小印章：“这是贺师赐予我的印章，希望我书法大成之时能启用。可是我书法总是无法找到自己的道，现在在丹青之道上启封，也不知算不算对得起贺师的期许。”

“书法和丹青，其实有共通之道。”徐玄玉笑得满脸深意，“你这贺师我虽不识，但从你画中长线的勾勒，有你张师笔触的狂态，那我想你在其他方面的笔法，一定也受了你贺师在书法之道上的影响。”

吴道子颔首：“自然是有的。”

“那你还有什么疑虑的呢？”徐玄玉道，“道法自然，本心所追求，就是最好的。你的老师们一定会非常欣慰，你能触类旁通，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道。”

吴道子猛然朝徐玄玉作揖，眉宇间豁然开朗：“多谢徐少侠的点拨！”

盖上印章后，吴道子将丹青已经风干的画卷好，递给了徐玄玉。

徐玄玉很高兴，画圣吴道子悟道之作，这要是能存千年，要卖多少个亿？

徐玄玉并不缺钱，更别说他如果不穿越回去，也活不到未来，只是这种有道蕴之作，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吴道子他本人，以后也不是每次都能作出来的。

用来收藏欣赏，就是极好的！

还有张旭的那一副草书，他应该是早就在书法领域悟道了的，而那副草书也是道蕴灵动，等张旭醒过来，这一副字必须让他送给自己。

有了这个交流，吴道子跟徐玄玉明显亲近了许多。

吴道子是山阴人，比王家兄妹更早拜张旭为师。吴道子家境贫寒，连学都读不起。可是吴母是个很有思想的女子，知道读书改变人生，一直想找机会让孩子多学点知识。有一次，她通过人介绍，帮助客居山阴的张旭洗衣做饭，知道张旭是个很有文化的人，就特意让吴道子过来帮忙，然后让吴道子帮张旭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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