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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万众皆北走（第1页）

马老公的脑袋，还有钜鹿那边用半公开方式送来的一千金，毫无疑问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

然后？

然后还能如何？

然后有人要继续辛苦修河堤，以求过年前完工，从而获取传言的些许赏赐也有人急着在春耕前划分好那片因为修筑了沟渠而排空的沼泽地，以求尽快开垦成田还有人祈祷着诸事平安，让大堤的功劳尽快直达枢，然后摆脱赵国这片藩篱！

当然了，肯定也有人如公孙珣这般，外松内紧，面千般事物在握，心却种种揣测不断。

然而，时日流转，冬去春来，一直到过了年，却只是诸事顺利，竟无半点反常。

“阿越母亲去世了，”邯郸县寺对面的私宅后堂内，公孙珣一声感叹，却是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手的书信。“我那位婶娘也是福薄，年轻时如此辛苦，如今阿越眼看着要有出息了却直接撒手而去……过完年派个人回家一趟，做为咱们的吊唁，我也写封亲笔信捎给阿越。”

这种应对理所当然，所以，坐在几案对面的赵芸当即停下了手事物，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然后，夫妻二人顺势跳过了这个关于公孙越的话题。

不是薄情，而是没法深入讨论……毕竟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对公孙越而言不仅是丧母之痛，更是断了后者的前途，原本公孙珣已经说服了自己的岳父、辽西太守赵苞，让他在离任前给公孙越整一个计吏之类的前途，但此番却只能打水漂了。除此之外，刚刚成年的公孙越恐怕还会因为此事错过最好的婚配时间。

但还是那句话，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没辙是没辙……属于不可抗拒之力，而且这年头谁也不能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死。

“荆襄起了瘟疫。”公孙珣拿起了第二封信，却是不禁皱了下眉头。“曹孟德信说，早在年前，较为暖和的荆襄便起了瘟疫，无人可制，而且随着天气转暖，还渐渐有北面原席卷而来的意思！”

赵芸闻言也是一时紧张，但终究无奈：“冬春时节，本容易流传风寒之症，演变为时疫却也无奈，只能指望黄河能挡住这波瘟疫了。”

“应该会挡住的。”公孙珣连连摇头，这应该便是自家母亲口的流感了，然而远隔千里，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若是从荆襄一路染到河北，那可是要载入史册的大疫了。”

赵芸低下头，继续做起了手的事物。

“看来岳父大人要入枢了。”公孙珣又拿起了一封在刘宽身边伺候着的公孙范的书信，稍微看了看便得出了结论。“以后阿芸你说不定便是所谓公卿世族了，莫不会此嫌弃我？”

“阿芷祖父还是当朝尚书令呢。”赵芸这次连头都没抬。“去年她父亲和舅舅一起位列九卿了，不还是老老实实给夫君你做妾？还为了求子弄了个什么佛像在家里，结果猫打架时被摔得稀烂，哭的跟个猫似的……”

“……”

“不过说起父亲离职一事，倒是有一件事情要与夫君你说。”赵芸继续言道。“祖母大人其实也曾来信说过此事的，她说年纪大了，这次便不随父亲再移动了，而且还准备带着清河那边的一些族人移动到辽东，还准备在彼处购置土地此安居。”

“祖母大人着实有眼界。”公孙珣也只能如此说了。“知道哪里是个安生地方，不像某些人……”

赵芸闻言不由失笑：“何至于此呢？你让蔡公多买些良田便是，如今闹成这样，连蔡琰都被他父亲禁足，不许来后院玩了。听人说这次郎君开垦了数千顷良田，也不差那些吧？”

“不是差不差的事情。”公孙珣当即摇头否定。“而是众人皆如此，不会为他破例的。”

“其实……”虽然稍显犹豫了一下，但赵芸还是说了实话。“不止是蔡公，前几日罗敷她母亲来府探望，也是忍不住说起了购地限额一事，似乎秦氏，乃至于国下都对分地给平民颇有不满。”

“不满便不满，但法度不可乱。”公孙珣一边继续看着手这堆因为过年而骤然增多的书信，一边缓缓摇头。“这次的五千顷地，乃是整个赵国的世族大户，还有三县百姓一起辛苦所得，该谁多少谁多少，万万不能厚此薄彼，以防失信于人！若是分赏不公，将来谁为你再出力。”

“话是如此说了。”赵芸轻声应道，然后又一次抬起头来。“但……”

“但如何？”

“但夫君正能在赵国待长久吗？还有下次要平民出力之时吗？”

“你听到了什么？”公孙珣不由嘴角轻翘。

“也没什么。”赵芸微微转了转眼珠道。“昨日我那……族兄赵平的夫人来到府，倒是意外感谢于我，说是年前时方伯便把修堤一事的表奏书送到了尚书台，我那位宫的族父听说赵平名列其，欣喜若狂……”

“我晓得你的意思了。”公孙珣当即笑出了声。“你这位便宜族兄俨然是马要一跃为两千石了。而若是连赵平都能为借此事两千石，我又怎么会得不到一个郡国呢？然后届时这赵国种种，怕也没下次了！是这意思吗？”

赵芸早已经重新低下头来对付着手事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何止是我那位族兄的缘故，以夫君你之前灭高句丽的功劳，早该为两千石的。而如今过了年，郎君也二十五岁了，无论如何都该你专政一郡了，而且还一定要与一个大郡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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