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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静好正要收回视线,余光却瞥见廊边跪着的一个小太监偷偷地把手伸进了袖子了,飞快地从里面掏出了什么。
“陛下小心!”
叫人已经来不及,静好直接伸手就去拉明净涵,看见飞快刺来的匕首直觉就伸手一挡。
从肩侧到手肘划开了一道口子,破开冬日厚重的棉衣,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
反应过来的侍卫立刻上前把人制住。
“贤贤!”明净涵扔了手里的小狼崽,急急伸手捂住静好的伤口,还未止住的血从他的指缝间漫出来,沾湿了明黄色的衣袖,他的神色愈发焦急,另一只手也伸来死死捂住,还带着不正常的颤抖。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再失去贤贤。
“我没事。”
静好看了眼他沾满血迹的衣摆,又正对上那双惊慌失措到几乎无助的眼眸,到底是把那句“陛下不要弄脏了手”吞了回去,任他就那样死死地捂着她的手臂,坚持着要在原地等着太医过来。
她不知道在经历亲身父亲的各种谋杀后再得知连生母也想毒杀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只是不希望再面对那个整夜整夜难以入睡,勉强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的孩子。
那个刺杀的太监早就咬了牙缝内的□□自尽,连尸体都被噤若寒蝉的侍卫们清理干净,远远地围在外圈小心保护。
现在谁最迫切希望陛下出事,不用查也知道。
慈安慈安,为母不慈,还敢想着相安无事?
陛下每日午后都会小憩半个时辰,几位大宫女站在廊下,看见魏公公从寝殿中出来,纷纷俯身请安。
“今日不要进去打扰陛下,小心在外候着。”
宫女纷纷答是。
但凡是魏公公吩咐的,有时连陛下自己都会妥协,她们更是没有不听的道理。
静好又留了个小太监在这边顾着,自己带了司礼监和慎刑司的人就朝了那位的慈安宫去。
只是她前脚刚走,寝殿们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明净涵站在殿前朝要行礼的宫人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朝慈安宫走过去。
慈安宫内,正要出门办事的刘典一眼就看见了朝着这边过来的一拨人,他眯着眼认了下打头的几位,小腿肚子就开始不住地哆嗦,踉踉跄跄地跑了回去,进大殿时腿一软就跌了个狗啃泥。
“太……太,太后,他们,他们来了……”
“谁来了让你慌张成这样,哀家怎么说也是当今陛下的生母,这宫里的狗奴才还能要了哀家的命不成。”
座上的太后才不过二十八岁,保养得宜的脸上还少有岁月的痕迹,她端起茶杯看着进来的人,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针对着挑衅的。
“原来娘娘还记得自己是陛下的生母,可那个生母能对着自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静好掏出衣袖里匕首扔在地上,旁边跟着的太监拿了个盒子,一脚踹到太后脚下时正好被震开了盖子,露出里面还算新鲜的人头。
太后低头看一眼就刷白了脸,硬撑着看向静好,“魏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哀家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你不过是哀家当年送到陛下身边的一条狗,如今是想着反咬主人一口了吗?”
她轻蔑地笑了下,“凭你也配。”
“奴才的事不劳娘娘费心,奴才今日过来是和娘娘算账的。”
静好对她的挑衅毫不在意,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立刻带上了一个还在哇哇叫着的孩子,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太后娘娘怜惜陛下辛苦,日日派人给陛下送了药膳,奴才也怜惜十六殿下,特意让太医把药膳里的补药挑了出来,趁热让十六殿下喝了便好。”
被领着后脖子的孩子哇哇地叫着母后,“你们这些贱人放了我……母后你快来救我啊……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当了皇帝,我一定要把你们都碎尸万段,把你们都切好了拿去喂狗!”
静好朝着摇摇欲坠的太后笑了下,“娘娘既然不能教会十六殿下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那奴才就只能为娘娘效劳了。”
她一抬手,立刻要太监掰开了还在叫嚣的孩子的嘴,另一个端着咬就往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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