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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年歌行（第1页）

司空长风先抱拳，“我已经看不清殿下将来的道路能走多远了，当真是少年天资，我们都老了。”

萧瑾辰把枪扔到清珏手里，也没想搭理他，只是回身想要下场，走到一半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我听说三城主之前想要收我弟弟为徒？还说枪道和棍道殊途同归？”

“是，我看萧瑟天资不凡，在武道一途极有天赋，所以……”

“三城主好意，我替他心领了，只是你又怎知我弟弟不会枪法？再者，若你想做这帝子之师，枪法上还要胜了我的好，今日三城主见我年轻，便留了手，正巧我也正值未能出全力之时，若三城主还没打消之前的念头，让那不过金刚凡境的小姑娘起了妄念，不妨再做一回，让我这弟弟同你亲自比一场，看你父女俩究竟能不能做我天启皇族的主。另外，三城主，若是你家姑娘再想借师姐之名伤我皇族子弟，我就送她去那极北之地，永世不得踏进北离半步。”

没看司空长风只是苦笑，也没看司空千落冒火的眼睛，萧瑾辰看向了李寒衣。“多年未见，寒衣，陪我几天吧。”

剑仙李寒衣看着萧瑾辰，缓缓而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司空长风的脸裂了……除了两位当事人和萧瑟之外所有人的脸，都裂了……

待三人离开后，司空千落才向他爹爹表达自己的暴怒。

“爹爹，那什么长公主也忒得寸进尺了，明明爹爹已经手下留情，不然她哪里还能好好地站在那里，说话还如此不留情面。而且爹爹你是枪仙，就算是做一个王子的师父也是他们高攀，竟然还要让我去极北之地！”小姑娘已经气得俏脸通红了。

司空长风缓缓摇了摇头，“天启长公主，萧瑾辰，自小最受帝王宠爱，两岁习武，七岁入武境一品，十五岁就已经到了天境后期，她十三岁那年，二王子萧崇失明，她为了治好萧崇的眼睛，以自己的眼睛和修为为代价，让萧崇能够重见光明。自那以后，无论她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都要自封一个大境界，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和练武。”

司空千落嘴巴已经长得老大，呐呐地说：“原来她这么厉害啊！”

“不止，刚刚我见她招式修为，仍在天境，枪法顶多也只弱我半分，且当年她所习为剑，比此时的枪法修为要强了太多。”

“还有人可以同时修剑法和枪法么？那她现在岂不是在那种境界！有咱们雪月城的剑仙厉害么？”

“当年天启皇城，众多高手在场，唯有她挡住了剑仙李寒衣的剑，且逼退她至帝王三尺之外，才令帝王尊严不受损伤。所以天启上下都知道，长公主平常不理事，只一点，千万不要碰触她的逆鳞，帝王之尊，三王之尊。”

“帝王的尊严和安全……那三王？”

“白王萧崇，安王萧楚河，赤王萧羽。”

虽然在雪月城内，萧瑾辰也没有丝毫打算退让的意思，天性使然，而且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萧瑟知道李寒衣和萧瑾辰的关系很好，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避讳的，“姐，刚刚那些话可不像是你说的，你想和司空长风交手，不必把他父女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也能达成目的，今日所为？”

萧瑾辰都不忍直视自己这个傻弟弟了，“一个金刚凡境的小姑娘如今都已经能伤到你，我怕再不提醒提醒他们，皇族的面子里子就要被你丢干净了。司空长风的女儿倒是和他当年一个性子，就是可惜了我那位义姐，她女儿如今活得确实如她所想那般肆意开朗，可惜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还想仗着师姐的名义欺负师弟，明明做姐姐的要护着弟弟……”后面这句话若不是萧瑟耳朵好，怕是也听不清了，想起往事，也不禁有些黯然。

一时间三人倒是都不说话了。

李寒衣虽然答应萧瑾辰要陪她几日，但是既然已经收了雷无桀为徒，大部分心思还是放在了她这弟弟身上。萧瑾辰也乐得看热闹，只是一日两人交谈的时候，李寒衣突然望着窗外的碧色莲叶发愣，萧瑾辰见她这样子也没打扰，只是静静品着手中的清茶。半晌，方才回神。

和萧瑾辰独处的时候，李寒衣都是不用白布遮面的。是以萧瑾辰很轻易就从她脸上看出来此刻复杂的情绪，“怎么？又想那小道士了？”

听到好友的打趣，李寒衣也诚实地点了点头，她确实很想赵玉真，想那年满树桃花纷纷飘落，想那天树下的小道士笑颜如花……

“你们啊，就是太傻，非要等，等到约定成真，时机已到，等到错过才知道悔之晚矣……”

李寒衣知道这位好友总喜欢打机锋，比青城山上那帮道士还像神棍，就是这神神叨叨的，也总能成了真。

“你又看到什么了？他师父曾说过他一旦下山就会丢了性命，可是他下了山？”语气里的焦急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不要急，不要慌，还早得很，时机未到，说什么都太早啦。”

“那你说这些话，不是成心想让我着急么？”

萧瑾辰抬手覆上了眼睛上方的白绫，轻轻摩挲，“当年我是先入了青城山，识得小道士，后于皇宫之中遇见了你。”

李寒衣抿了口茶，“然后一剑挥退了我的剑，和我说场中的两个人都不会死。”

“你当时一定觉得我是个傻子。”边说，一只脚边放到了凳子上，倚在窗前。

“正常人都会认为你是个傻子。”因为当时在那种境地中，都逃不过一个死罪。谋逆啊……

“偏偏你信了。信了，且退了。”那时的少年剑仙若非母亲就在场下，又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因为母亲同我说过，皇族之中，唯有萧瑾辰不会骗人。而且你当时虽然双眼之上覆着白绫，但不知怎的，我感觉你当时就在看着我，让我相信你。”

萧瑾辰实在不能想象当时李寒衣眼中的自己是何等的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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