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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既麻烦,又有风险,所以索性不玩儿了!
一家妓馆的姑娘总共只有十来个(这是非常正常的,影视作品中所谓‘百花楼’,一家会所有百来个女孩,那纯粹就是假想了),加上十来岁、十一二的小丫头,也只有十几个人,另外还有鸨母、老板、护卫等人,但就算是这样,这艘船也还有不少空位!
为了分摊租船的费用,也为了路上还能顺道‘做生意’,所以这艘船将空位放了出来,想搭船的客人都可以来。
船妓其实很‘古老’,从有渡船经营起不久,就有可能存在了。此时也是这样,凡是要过夜的客船,常见半职业化的船妓。她们一般是船夫、船主的老婆女儿,又或者干脆是买来的仆佣,如果客人有需要,她们就提供‘服务’。如果客人没需要,她们就正常地在船上帮佣。
但像这艘船一样,船本身宽敞漂亮,妓女也年轻漂亮(相对于此时一般的船上女人来说是这样),几乎不输于岸上的大妓馆的,那肯定是没有的!一些打算乘船南下之人,但凡是有些想法,都愿意掏钱上这艘船。
毕竟,除了‘景色’好看养眼,这艘船上船费用并不高。
有人有货的,和同类大船相比,收费只略贵了一线——若是不打算和小姐姐们谈天说地,并不会比正常搭船多花多少钱。当然,这也不是人家鸨母和老板不会做生意,正所谓‘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都上了人家这船了,能做到不消费的怕也是少数。
而另外的消费,那肯定是要再收钱的。
经过许倩三言两语的解释,大家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对于这艘客船的‘特殊情况’,许倩并不介意,在场其他人也不大介意。一来是此时并不觉得声色行业有问题,社会风气好的时候或许还能批判一下道德,如今还能如何呢?
若是名妓与名士之流,还是一则风流韵事呢!
二来,人以群分,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道学先生。真的看不惯这种事,自己不沾染就好了。
不过,卫
琥和乐叔乔还是忍不住去看许盈——对于这两个学生来说,老师许盈可以说是各方面都趋近于‘完美’的人。不仅风姿出众、才华横溢,同时在道德上也是此时难得的标范!
此时贵族各种取乐活动,有些是玩的很疯的!酗酒之类不过是开胃小菜,服食五石散、乱交等也才只是进阶!真正的阴暗面甚至不会拿出来说——因为这些事是怎么洗都洗不白的,所以一些有此嗜好的贵族也知道要捂着!
或者说,他们自己不知道要捂着,他们的家人也知道!
相比之下,许盈纯洁的简直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不良嗜好,酒都很少喝,他能喝到微醺已经是了不得了(朋友倒是很希望他能在聚会活动中喝到微醺,他们觉得这种时候许盈更容易出上等诗赋)。平素还经常做些善事,再不然接济朋友也是他常出头。
还有男女关系上,别说是外面的小女子了,就是房中婢女,那也是坦坦荡荡的——所以,外面声色场所的美姬,常常与各色贵公子‘传绯闻’,却唯独没有与许盈这个名满建邺的‘玉郎君’有过明里暗里的消息。
许盈和外面的歌姬舞伎接触,仅限于一些特殊的宴饮场合。那种时候他向来只听歌观舞,再就是由美人在旁斟酒、布菜侍奉了,至于更进一步的,那是绝对没有。然而就是这样,许盈却一直为那些美姬惦念。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许盈名气大,她们也想沾光。对于她们来说,自身的身价很大程度上是和自己有什么‘客人’相关的!另一方面,却也有许盈本身的原因,毕竟,相比起油腻的中年男人、干瘪的老头子,谁有不喜欢年轻的美少年呢!
在卫琥和乐叔乔这里,许盈无限接近于‘完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会下意识地看他——这其实是一种不自在。
许盈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笑了笑:“看我做什么?就这艘船罢想来这艘船定然干净整洁。”
对于此时的客舍、驿站,许盈往往只有一个‘整洁干净’的要求。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此时‘干净整洁’已十分难得。现代人习惯住连锁酒店,享受酒店的无微不至,却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现代社会才有的事儿!在古代,很多人意识不到这点,或者意识到了,但无力去做。
现代连锁酒店,甚至是民俗,有条件每天做客房服务,客人走后做大扫除、做消毒,这在古代能做到?古人别说是客舍驿站了,就是个人家里,一般人家也是一年到头难得洗洗晒晒一次!
卫生条件差的直接体现,这时头上没有虱子的少数中的少数!很多此时称得上‘小康’的人家,男男女女一样生虱子、长跳蚤!这种情况下,客舍驿站这种入住率高、换客寝的地方,大多其实是无力保持干净的!
这个时候寻客船,最担心的也是连个干净地方都找不到!听到寻到这样一艘客船,许盈就看到了这点——客船这种地方,打理起来比岸上还难,且杂乱起来更不讲究,真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够人受的了!
而风月场所不同,这里的风月场所指的是为贵族大贾提供服务的那种,因为服务对象不同的关系,服务上更在意‘细节’。这些人往往对干净卫生有需求,一个红粉佳人身上有跳蚤算怎么回事儿?难到晚上一张床上还要抓跳蚤吗?那也太煞风景了!
这艘客船上住的不是底层妓家女子,她们居住的地方肯定仔仔细细打扫过!
事情也确实如此,得了许盈的首肯之后,许倩等人再去交涉,最终定下了这艘船,不多时就上船准备出发了。因为船上地方小,许盈、罗真、卫琥、乐叔乔住一个舱房,床铺与其说是床铺,倒更像是个大通铺。这个时候再看房间,虽然紧凑,干净却是干净的。
书童们先过来为四人收拾房间,仲儿与刘媚子从囊中去了一些香炭熏去潮气、杂味,刘媚子道:“这舱房原可郎君们一人一间,只是许倩说郎君们打定主意扮作一般人家的郎君游学,那就不好那般显露了!”
许盈笑着点了点头,等到舱房收拾完毕,仲儿给他们铺了床,换上自
家被褥后,他自己和两个学生一起从书箧中取出了几本书,以及笔墨纸砚等物,放在了仓房中唯一的小案上。
做好这些,有人来通知船上开饭了!
这艘客船是一艘大船,得十来个人才操的转,操船中领头的就是船主。船客们上船缴纳了船资,这船资并不包含饭钱。只有这顿饭是免费的,这顿开船饭之后,船客要么吃自带的干粮,要么就得花钱!
也是趁这个机会,许盈见全了同船渡的乘客。其中有好些个穿的鲜艳夺目的女郎,年纪有二十多的,也有三十出头的。这在后世自然可以说是年轻如花正当时,但在这时,特别是风月场所中,就已经是有年纪了,难怪鸨母觉得建邺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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