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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著车呢？

开著呢。

林烨的声音变得急促，你马上到机场路来，我在高速路口等你，别挂电话，开著免提，你把音响打开，记住了？

记住了，不挂电话，打开音响，保持联络，马上出发！王文杰紧张起来，急忙忙地照做。

车子飞出去，音乐响起来：你还在不在？回忆排山倒海，却不能卷土重来。我们那麽快，争分夺秒相爱，来不及享受痛快……

如果我说出来，会不会太明白；如果我哭出来，会不会太失态。

一首歌没唱完，已经到了目的地，手机里传来林烨的指示：大灯关了，下辅道，见黄色路标停车！

辅道上黑漆漆的，王文杰刚把车停下来，林烨就敲了敲车窗，“开门！”

一上车没顾得上打招呼，林烨一把抓过驾驶台上还开著免提的手机，埋著头熟练地操作，嘀嘀嘀几下，啪地合上翻盖，放了回去。

王文杰满头雾水地拿起来一看，忍不住骂了娘，“你td把我短信清空了！”

林烨面不改色心不跳，吐了俩字：“开车。”

王文杰咬咬牙，好吧，开车，“去哪儿？”

“不知道，我没地方去了，有人给我办公室塞了恐吓信。”林烨哼了一声，抖抖火柴盒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深深地叹了出去，眼睛死死地盯著挡风玻璃，“你那儿方便麽？”

方便。王文杰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要是不方便就直说，别耽误了您老人家的正经事。”林烨语带讥讽，轻飘飘地哼了一声，“明儿我就另找地方。”

王文杰酸得牙都倒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捂著腮帮子忙不迭地点头，真的方便，您老人家住多久都成！

林烨不说话了。

王文杰心里头敲著小鼓，扭头想看看林烨的表情，看不清楚，太黑──路黑，人也黑，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谭咏麟还在唱：如果我不走开，会不会太无奈；如果我不回来，会不会太奇怪。

也许爱，是场大买卖，到最後都是、我欠你的债。

……

“说说吧，今儿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林烨终於开了口，语气没那麽冲了，感觉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儿。

王文杰把前前後後的情况源源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林烨一边听一边抽著烟，听到最後呼了一口气，“还好，我以为你得单枪匹马往里冲呢，差点被你吓死。”

“你就这麽信不过我？”王文杰有点受伤。

林烨没正面回答，轻轻弹了弹烟灰，似乎是想要嘲笑，笑得却有些苦，“哪儿能呢？我就是没想到罢了，愣头青也会有成长……”

王文杰沈默，想起不知道什麽时候的一句话：原来，每个人都是会成长的；只是，不是每个人的成长都会被注意到的。

林烨猛然回了神，甩了甩头，试图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你也别得意。其实你今天晚上做得还是不对。你看，叫你盯的是李铁吧，你干什麽去了，又把任务忘了不是？”

王文杰不在乎地瞥过去一眼，“林烨，如果换成你是我，他们要炸的是我，你会怎麽做？”

林烨哑口无言，噎了半天，赌了一口气，“炸死了拉倒！省得心烦！”

王文杰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哭笑不得地刹了车重新打火，小声嘀咕，“咱俩是谁没长大啊？林烨，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林烨居然没发火，掐熄了手里的烟头，幽幽地感慨：“真要是活回去……你就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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