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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去哪儿？！王文杰恼火地喊起来，他没法不恼火，折腾了大半夜还是不肯上医院，明天还有的忙呢。

去找老蒯，他有办法。林烨坚定地表态，坚决不肯上医院。

行，你指路。王文杰懒得争论了，踩一脚油门出了分局大门，林烨爱找谁找谁吧，深夜两点半把人从热被窝里揪出来给他治病，也就这家夥干得出来。

不出王文杰所料，被‘从热被窝里揪出来’的那个人气得鼻子都歪了，怒冲冲地开了门，一见到林烨，脸色就变了，又犯病了？

你才犯病了呢！林烨没正形地靠在王文杰肩膀上，明明疼得快厥过去了，嘴里却依然不饶人。

老蒯没搭理他，冲王文杰点点头，行了，交给我吧！双手一格，把王文杰架开，逮著林烨转身进屋，头也没回地给王文杰留下一句话──把门关上，随便坐吧！

王文杰被架得转了一大圈，俩手扶著门框终於站稳，目瞪口呆地看老蒯轻松地把林烨逮上按摩床，轻松得跟逮只鸡没什麽区别。

你就是王文杰吧？老蒯一边轻车熟路地给林烨做著检查，一边大声问，久仰啊，王爱国天天念叨你。

王文杰走过去，帮著老蒯拿医药箱，彼此彼此，他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总念叨你林老师。

得了吧，他才不会叫我林老师呢。老蒯不以为意地笑笑，转头指一指隔壁卧房，里面有床，你进去睡一会儿吧，我这边一时半会完不了，就不陪你了。

王文杰当然不肯进去，反正也睡不著了，我留下来给你打个下手吧。

别！外行不懂这个，越帮越乱。老蒯一口回绝，动作飞快地把林烨的裤子扒下来，随手丢张棉被盖上去，只露出受了伤的那条腿，紧锁额头，“受寒了，我也没什麽好办法，只能大概给你弄弄，先止住疼吧。”

行，你看著弄吧。林烨不假思索地点头，完全地信赖著老蒯。王文杰咬咬嘴唇，把头转开了。

老蒯的房子格局不错，两室一厅，坐北朝南，一间客房被改造成了理疗室，墙上挂著穴位图，屋里一股烧艾绒的味道，倒也不难闻。

老蒯打开了空调，王文杰识趣地退了出去，老蒯随即关上了理疗室的门。房门关闭的一瞬间，王文杰对上了林烨的目光，眼神湿湿的，让他想起小时候收养的那只流浪狗。

我在外面等你！王文杰大声对著禁闭的屋门喊。

门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王文杰是被自己的口水呛醒的。

本来只是想打个盹，却在屁股刚沾上沙发的一瞬间就打起了呼噜，眼皮子像涂了胶水沾在一起，昏天黑地睡了个人事不知。

鼻子和嘴巴先於大脑清醒过来，於是──当鼻子感受到浓香的味道，饥肠辘辘的肠胃开始弹奏欢快的早安曲，嘴巴便忠实地分泌大量的唾液……直到把王文杰呛了个半死。

一通惊天动地的咳嗽之後他彻底清醒过来，满脑子的早安曲在欢快地唱著‘佛跳墙’──菩萨保佑！是什麽，味道有这麽香？！

葱香鸡粥，在砂锅煲里小火煟著，香气四溢。金黄焦脆的胖油条摆在餐桌上，还有一袋子窝窝店的小笼包。

老蒯在厨房忙著手！面，笑著跟王文杰打了个招呼，“醒了？卫生间里那套新的毛巾和牙刷是给你准备的，早餐在桌子上，林烨点的，他说你爱吃窝窝店的小笼包子。”

他呢？王文杰洗漱完毕，舀了一碗粥，啃著包子，口齿不清地问。

床上躺著呢，老蒯没回头，手下忙活著下面条，嘴里发著牢骚，小爷爷指名要吃热汤面，真不知道是坐月子来了还是泡病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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