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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第2页）

那他就只能拼命修炼赶紧飞升去了，他一个社恐患者根本就不可能承接那么大一个摊子，何况鲛人族当初已经放弃过他一次，原著里的小鲛人落得那个下场跟鲛人族的这个举动脱不开关系。

他也不是什么圣母，以德报怨是不可能的，鲛人族没对原著林一然抱有期望，那他现在回去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对他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的。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后便闭上眼睛，静静地感知起传承记忆中关于鲛人祖地的记忆，漆黑一片的眼前就像是出现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焰火，这团烟火速度极快地带着他的神识往前窜去，就像是过山车一般，飞跃过极南大陆的雪白山峦，冰冻的湖泊，茂密雪白的松树林，这些他从未见过的场景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闪过他的脑海，在到达一处碧蓝的湖泊前的时候，焰火逐渐慢了下来，随后一头扎进了湖泊中顺着水流滑进了其中的一个小山洞，经过了一条狭长深邃的隧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颗巨大无比的海蓝色珊瑚树屹立在一片空地上，洋洋洒洒地散落着浅蓝色的结晶，场面如梦似幻，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霍亭晏屏住呼吸等待着小鲛人感知祖地，突然他就发现对方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冷白色的浅薄眼皮开始不自主地颤动了起来，原本站立在地上的双脚缓缓地漂浮了起来，脱离了地面，悬浮在半空的小鲛人银发飞舞。

就在他担心对方状况的时候，林一然陡然睁开了双眼，原本湖蓝色的瞳孔此时已经变成了浅金色，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浑身上下充斥着让人臣服的神圣气势。

但是他此时的目光略显呆滞，瞳孔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虚无，似乎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

霍亭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不想去打扰眼前这神圣的一幕，但是他却不自主地开始担忧起小鲛人现在的状态，这样的林一然仿佛会随时离他而去，抓不住捏不牢，就好像是一团光、一缕风，看得见，在身边，却抓不着。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慌乱的，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光，身侧的人却突然扭头看向了他，浅金色的瞳孔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霍亭晏伸到一半的手一僵，猛地抱住了对方，还没去就开始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他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被鲛人皇抛弃的祁裢前辈，若是他们因为回祖地这件事导致分离，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找到祖地位置了吗？霍亭晏蹭了蹭对方的肩膀，问道。

嗯。林一然回忆起那棵珊瑚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飘渺，祖树在遥远的幂罗湖畔，穿过狭长深邃的布伽罗隧道便可到达。

这段话传进霍亭晏的耳朵里就是，叽里咕噜，叽叽咕咕噜噜，故噜噜噜噜噜反正是串带这深奥古雅的不知名语言，他听不懂。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他和小鲛人的种族差异，曾经是小鲛人融入了他的家庭，现在面对小鲛人的家，他却有些害怕，害怕这未知神秘，连语言都不通的家会将他和小鲛人拆散。

他害怕自己会和玄玉岛找了几十年老婆的祁裢一样

要不我们不去了？霍亭晏压抑着心中的胆怯，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林一然闻言皱了皱眉头，猛地扭头看向富贵花，为什么？吵着要个名分的也是你欸！！

其实我想了想天道都承认了我们的同根道契，我连耳鳍都有了，有没有祖树的承认好像也无关紧要了吧？霍亭晏嘴硬地说道，说完仿佛为了增加自己这话的可信程度，还变出了耳鳍让对方看。

林一然没错过霍亭晏眼中的患得患失，瞬间就想明白了对方究竟在顾虑些什么，当时他被带到霍故知夫妇面前时也曾这样害怕失去，所以他此时特别能感同身受对方的心情。

他单手抚上了对方柔软如蝉翼的耳鳍，轻声呢喃道，你是不是害怕回去后我们会分离？会得不到祖树的赐福？

霍亭晏一滞，咬了咬腮肉点点头，嗯。随后他说道，祁裢前辈太可怜了，我怕自己步他后尘。

祁裢他连祖地都找不到。林一然轻声说，我现在可是要带你回去的，你难道不想去认认路吗？免得到时候都找不到我在哪儿？

霍亭晏可耻地心动了，这个诱惑力太强了。

林一然再接再厉，何况我们一起去的，我们又怎么会分离呢？

去！霍亭晏本来就很想获得祖树的赐福，只是小鲛人瞳色的变化让他有些心底发虚才产生了退缩的念头，这会儿也被劝服了，只要他跟在林一然身边寸步不离，哪怕被困在祖地一辈子出不来那也是两个人一起的，还能有什么挫折能把他们分开的？

林一然乘坐着霍亭晏的穿云梭，顺着传承给出的路线之路，沿路看到了传承焰火经过过的广袤湖泊，巍峨的雪山，连绵的雪松，一切都是传承中的模样，越接近那个名叫幂罗的湖畔，他的心脏就跳动得越快，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指引着他，感召着他前去那个山洞一般。

霍亭晏操纵着飞舟往前，心中暗暗记着来时的路线，一点差错都不敢有，但是让他惊奇的是，身为深海霸主的鲛人一族，祖地竟然不是在海中，而是越来越往极南大陆的中心而去。

难怪那么多人都试图在海洋中找到鲛人聚集的祖地，却都是一无所获，他扭头看向身边给他指路的小鲛人，除却瞳孔的浅金愈发浓郁以外，其他似乎一切正常，但恰恰是对方瞳孔的变化让他心中愈发不安。

虽然他刚刚答应的痛快，其实无非是小鲛人自己透露出了想回祖地的意愿，来到极南大陆之前，明明对方对回祖地还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传承记忆里究竟出现了什么，让林一然对于祖地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经过连日的奔波，林一然终于看到了传承记忆中那片碧蓝色的湖泊，他带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跳入其中，找到了那条深邃的布伽罗隧道，人形在进入隧道的那一刻褪去，狭长的银尾裹挟着水浪翻腾起一阵无声的浪，银发的鲛人在这一刻露出了赤金色的瞳孔，这种无机质的色泽让他像是一尊金雕一般。

他单手牵起恋人的手，往隧道深处游去

静谧无声的水中隧道除了破水的声音，霍亭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既有见小鲛人家长的忐忑，也有对小鲛人身上变化的担忧，很快隧道就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水中洞穴，其中最夺人眼球地便是屹立在水山洞中的那棵海蓝色珊瑚。

足有几十米高的珊瑚洋洋洒洒地掉落着浅蓝色的结晶，霍亭晏看见林一然伸手接住了其中一片后便双手合十，金眸微敛，以一种极其虔诚的表情开始呢喃起一阵古韵的语调，说的话他依旧听不懂，就在他有些不安的时候，小鲛人却回头抓住了他的手，并微微举起。

没过多久，海蓝色的巨大珊瑚树上掉落下一片片金色的结晶，洋洋洒洒地像是下雨了一般，场面绚烂且充斥着浪漫，被金色结晶笼罩住的霍亭晏微仰起脑袋，一股难以言喻地感念开始充盈起他的身心，心脏本源的位置开始有另一道心跳开始伴随着它一起跳动，那是一种极其难以形容的感觉。

让他惊奇的是，自己的双腿居然在这一瞬间变出了一条浅金色的鱼尾，虽然只是浅色虚影，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

赐福结束了。林一然笑眯眯地扭头看向满脸震惊的霍亭晏，碍于祖树在这儿，他没好意思抱上去，只是凑近了问，怎么样？既没有遇到鲛人族族人，也没有什么危险吧？

霍亭晏心里酸酸涨涨的，为了另一抹在他心头跳动的力量，这次同根道契算是彻底结成了吧？

嗯，不管成与不成，你可都是我的。林一然笑道，生死与共难道还需要道契的约束吗？

霍亭晏正想在说什么，却见身侧的巨大珊瑚上猛地爆发出一道刺目金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挡在小鲛人的面前，只见一团金色刺目的光团从中分离而出，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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