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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衡山派设宴款待了嵩山一行。
酒足饭饱,莫大先生提议带他们去五神峰脚下参观。
费彬直接拒绝了。
“莫师兄不必客气,我与费师弟两日后便回嵩山,”乐厚意有所指,“衡山派周围虽有魔教作祟,但黑木崖本部距离此地尚远。”
“衡阳远不及中原之地混乱。”
“我等时常打生打死,莫师兄与刘师弟却有心情抚琴弄箫,真叫人艳羡。”
“乐师兄说笑了,”莫大作愁态,“我垂垂老矣,哪有左盟主的雄心壮志,衡山派更远不及嵩山派,偏安一隅都算勉强。”
“如今魔教南下,衡山上下愁绪如麻。”
“魔教声势浩大,本派不一定能应付过来,此次中秋去拜会左盟主,兴许还要向他老人家问计。”
费彬与乐厚想起一路经历,倒觉得莫大这话不算太假。
二人嘴上说一些魔教该死的话,心里巴不得衡州府更乱才好。
聊了一阵,太保们说到衡阳城中自行游逛,莫大当然不会阻拦。
他们前脚刚走,刘三爷便待不住了。
“乖师侄,下次别叫我那弟子送信,你自来寻我,与师叔怎能这样生分?若不是师哥使诈,你现在还是我徒弟呢。”
赵荣笑道:“多谢师叔!”
“若非师叔突然露面叫他们知难而退,这帮人可不好打发。”
“有什么好谢的?我懒的与他们虚与委蛇,连话都没说几句,”刘三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摆手叫赵荣别说客套话。
他朝莫大先生看了一眼,埋怨道:
“师哥能像你一样通情达理,咱们衡山派早就安生了。”
莫大闻言,只想着嵩山派的事,却不用正眼瞧他一下。
“乖师侄,师叔我与此地气息不融,得先走了,伱有空便去府上找我。”
刘三爷私下里没什么架子,说话时轻拍赵荣的肩膀,有种邻家师叔的亲切感。
若刘府的弟子见了,必然舌挢不下,三爷在府上可是极有威严的。
他对赵荣另眼相看,自有多重理由。
赵荣的天赋他极为看好,二人的关系嘛属于是那种“没过门的徒弟”、“煮熟了又飞走的师父”。
莫大在刘三爷眼中像是个捷足先登者,又觉得他收赵荣为徒比自己更合适,但内心也将赵荣当半个徒弟看。
刘府的弟子没个叫他满意的。
赵荣哪怕是半生不熟的没过门徒弟,也比那帮人逞心。
况且,高山流水的知音对赵荣极为欣赏。
只一提及,便赞不绝口。
若无这许多关系,他怎会到鹿关阁。
刘正风要离开时,莫大先生朝山门口打了个眼色,赵荣会意,一路将三爷送出。
一路上谈起长清、短清,嵇氏四弄,颇为投机,叫一些门人弟子看了咋舌。
尤其是掌门一脉的弟子。
‘不愧是大师兄,竟然当着师父的面和刘师叔亲近,甚至欢谈刘师叔喜欢的曲调!’
……
将三爷送出门,赵荣回到鹿关阁。
“师父,左盟主这次怕要因此事改变对恁的态度了,”赵荣心怀愧疚,“因我之事,叫师父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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