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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因我母亲是江南人,府里年年派人采买江南物产,我自小也是熟悉的。此刻,又将茶盏推回,忽然想到他曾经弹过南朝的《缓歌行》,心中疑惑丛生。
我笑道:“先生一直是汉家打扮,难道是不愿入乡随俗么?”他望着我,说道:“皇上礼重士人,又推重汉服,在平城着汉装的也不在少数。”我一怔,又笑道:“我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这些。”
“那么,恕在下冒昧,姑娘既是素服,又为何身在这锦绣丛中呢?”这话像是无心问来,但我却不能不慎重回答:“我是福薄之人,自幼多病多灾,不得不带发修行,以期庇护。”
他感慨道:“外人看来,冯家儿女皆是轰轰烈烈,不想也有如姑娘一般清清静静的。”略一沉吟,又问:“然则,那位入宫的小姐,可是您的姐姐?”我一怔,心突突跳着,一时不能肯定他所指为何。他又道:“便是那位来年即将封后的小姐。”我心中先是放心,旋即痛心,但依旧平静地回答:“是我三妹。”他微微一怔,轻声道:“三妹?”
我心中猛一激灵,怕自己言多有失,顾左右而言它:“冯夙呢?”王肃淡然笑道:“四公子今日未上书房。”
此时,恰好冯夙出猎归来。玄色短衣,青丝覆袖,箭囊还未放下,只剩疏疏几支。他的白面为汗水渍得红润起来,大声笑道:“先生莫怪,我是出城打猎去了。”他行事还是这般恣肆。皆因父亲病重,无法时时管束他。如今是我母亲理家,对他又是百般放纵。虽有几位兄长,也是各顾各的,何况又是异母。
我到底忍不住,近乎谴责地说道:“你难道不该先请示一下先生么?”王肃仿佛全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冯夙便向他做揖道:“学生这就向先生告罪。眼下草木摇落,这是今年最后一次狩猎了。”
王肃含笑看他,说道:“不知四公子是否知道,当今圣上少而善射,有膂力,十岁时便能用手指弹碎羊膊骨,至于射杀禽兽,更是百发百中。但今上年过十五,便宣布不再狩猎,不复杀生。”我暗自心惊。这话是在规劝冯夙,但口口声声“今上”,却又像是对我而言。
冯夙面有愧色,唯唯道:“先生说得是,学生记住了。”一面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我强自镇定,怕露了破绽,便淡然启齿:“今上自律至此,堪为人君之表。你也是皇室姻亲,怎不铭于中心,时以为戒?”冯夙胸无城府,便顺着话头枝蔓出去:“是,皇上英明,如今我大魏国运昌隆。上个月,高丽、吐谷浑、柔然遣使来朝。眼下,南朝永明皇帝也遣使朝贡……”永明,是南朝皇帝萧赜的年号,北人以“永明皇帝”代指。
我微笑倾听,余光却瞥到王肃在那一瞬间的怔忡。冯夙问道:“王先生,您以为南北局势哪方更强呢?”他正是年轻气盛,好谈战事的年纪。
“如今南北通好,何必空谈盛衰。”王肃的闲雅音容,正为他端凝的神色所取代。我心中忽然一动,笑道:“通好只是近十年间的事,战事终究是不可以避免的。”王肃一笑:“但这盛衰,也不是我等可以判别的。冯姑娘又是怎么看的呢?”
这似乎成了我们之间的较量。我笑道:“南齐的江山,是篡位而来的,是所谓‘逆取’。”王肃哂笑道:“魏、晋、宋皆是‘逆取’,又有何妨?成败的关键在于,逆取后能否顺守。”这话,便有几分锋芒。
我问道:“那么,先生知道,南齐如今是‘顺守’么?”王肃一怔,复又轻笑:“在下如何得知?”
我接口道:“听说永明皇帝好猜疑,杀戮太重。而皇太子萧长懋体弱多病,才智平庸。”王肃一晌默然,然后说道:“功高震主,自古皆然。永明皇帝当太子时,自以为年长,与父亲同创大业,因而遇事专断。至于储君,也未必非大皇子莫数。我倒是听说,二皇子竟陵王轻财重义,广结宾客,江南才俊之士咸集门下。”他的唇边泛出隐约的笑意。
我不动声色,微笑道:“那么,先生的意思是,南朝胜于我朝了?”王肃一怔,沉默片刻,然后反问:“你以为呢?”我神情自若,正色道:“自然是奉我当今天子了。因为,我是魏人。”最后四字,一字一顿。
王肃微微变色,笑道:“小姐豪情不逊须眉,佩服。”他轻易转移了机锋。我亦松一口气,适时打住。随后,换了个话题:“先生在这里,实在屈就了,有没有考虑过接受朝廷的征辟呢?”这也是另一种试探。
王肃淡淡一笑:“小姐,在下正在观望。”
第十章 无情有恨何人见(1)
来年四月戊戌,是拓跋宏立后的日子。三月,冯清忽然回府省亲。出行前,派中官前往府中传话:只与家人小聚,不见外眷,亦不许铺张。
我母亲操持家中事务,暗地里向我冷笑道:“这位三姑娘,摆出这么个姿态是给皇上看的吧。”我一笑置之。母亲轻诋冯清,我心中其实并不好受。然而,这与我相干?这样的场合,纵然她凤冠霞帔,宝马香车,我横竖也是见不着的。她所谓的省亲,我并不在“亲”之列。
那日,遥遥有鼓乐之声传来。我立在轩窗前,看那一方简静的庭院。高菩萨就在我身畔,从袖底来携我的手。他以指尖的温度,来抵消我心中的痛楚。然而,那一点痛楚,早已随着时日流逝而渐渐麻木了。
午后,忽闻廊间有人低语。我悄然走近窗前,只听翠羽低声道:“老爷夫人再三交代,不许透露大小姐的消息,你竟告诉三小姐……”我心中一惊。另一人便针锋相对道:“三小姐如今是贵人,又即将做皇后,这等大事,难道不告诉她么?”
我心中一怔。只听她又说:“我替娘娘前来传旨,烦你请大小姐出来。”这语气,一丝尊重也无。人一旦落魄,才知家中奴仆,也生了双势利的眼睛。我蓦然推窗,惊得两人大惊失色。翠羽是忧虑,另一人却有几分惊惶。
我神色如常,问道:“是娘娘传我过去么?”她讪讪地回道:“是。”我沉默,忽然凝目,见她也是年轻俏丽的女子,心中便明白了几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敢看我,然而声音还是有几分傲气:“奴婢名叫碧梧。”
我似笑非笑道:“碧梧,好名字。”
当冯清的身影逦迤而来时,我心中还是漫上了一片悲凉之感。
她如今是长身玉立,身架端正、挺拔,衬得那身玉色锦衣,纹丝不乱。她双手交握于腰间,袖口收束,覆袖之上,以五色丝线织出层层绮纹。她迈过门槛,颤巍巍的金步摇流光溢彩,一席白面就在这光润之下,流露出简静的韵致。如此这般,成就了她与生俱来的端庄和傲气。
而我,举目平视,以素面朝天来衬托我的清秀与桀骜。我们对视,如陌生人一般自持。她终于淡淡启齿:“听说姐姐病愈回家了,我心中挂念……”我不禁浮起一丝冷笑。自己并未察觉,她却留意到了。于是,她蓦然停住话头,目光悠悠地从我身上扫过,在我淡红的伤痕上略作停留。我无法承接她冷静得近乎残忍的目光,忙低头道:“劳您挂念。”
不着边际地谈着,我们各自矜持,却又彼此疏离。拓跋宏,以及与此相关的种种,是我们小心翼翼逃避的禁忌。然而,疑惑与不甘,却是我们私心里相似的心情。但,我终究比冯清从容些。只为我的心,于希望、绝望的反复中,多少练就了一点豁达与沉着。而她,无疑也是忌惮我的。
终于,她抿了抿唇,另起话头:“那么,姐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我骤然扬眸,她如临大敌一般,亦凝目看我。我心中不齿,淡淡一笑道:“不过侍奉父母,以终余年罢了。”
冯清一怔,似乎不信:“难道你真的不想……”说到此,似乎意识到什么,匆忙打住。然而那目光却有几分凛然,几分疑惑,只盯住了我细看。见她这般戒备,倒将我心中的怨怼重新勾起,仿佛有意要使她失态,我放任心底的几分戾气,微笑道:“莫非,你即将得到的尊荣与圣眷,也能分我一杯羹么?”
冯清霎时变色,怒意浮上眉间,待要出言,却见我眼中隐约有戏谑之意,这才强压了怒火。但胸中恨意终究难解,于是,她缓缓扬起脖颈,冷冷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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