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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1页）

地用力横推了一下，卸去了对方堕下时的力度，来了个软着陆。中枪的正是那个苏军下士，波波夫用力地在对方的面上打了两下。“千万不要睡过去了，保持清醒。”敌人地子弹打在了苏军下士的右胸偏近肩膀的位置，波波夫用手按在对方的伤口上用了压了下，试图让伤口的出血量减下来，这个时候波波夫根本没可能立即就为他疗伤，只能纯粹靠对方的意志力来坚持了。这个时候波波夫必须优先占领前面地机枪沙包掩体。并把那支被自己踢翻在地上的德制MG机枪夺到手里。说实在的波波夫现在处于这段纵向交通壕与横向防御壕的交汇边缘，距离沙包及机枪只有四五米，真是迈两步就到。不过波波夫却压住了自己心里的这股冲动，刚才打中这名苏军下士的枪声告诉自己，德军防守战壕的其他士兵已经赶过来了。右手上粘满了战友的鲜血，波波夫干脆把这些鲜血抹在了自己地面上，向前爬了两三下，就仰躺在战壕的地上。左手拿着军刀压在身下，右手握着手枪捂着自己的胸口，头在前脚在后身子略为向着刚才传来枪声的一边防御壕，黑夜之中躺在地上扮起死尸来。这可是一着险中取胜的棋，打的就是人的心里战。这个时候沙包掩体附近光德军尸体就有六具，再加上波波夫这具蒙混的假尸，在黑夜之中真的是很难分辨。不过风险也是很大的，一但敌人来地是虐尸狂之类的人，对着自己补上几枪，那可就不得了了。波波夫紧闭双眼。用耳朵及身体去感知战场上的情况。果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从左边的防御壕跑到了这处沙包掩体，或许是被眼前满地的德军尸体震惊了，跑进来的人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又动了起来。随后波波夫听到了有人走前来，捡起翻落在地上地MG机枪。而就在这时。契可夫上士在听到波波夫的呼叫后，带着瓦西里下士及尤金上等兵从后面的分叉口冲了上来，只留着勃涅日列夫上等兵守在战壕指挥所里。他们三人很快便和刚才落在后面跳入战壕的另一名苏军士兵汇合，再一起冲上来。而讽刺的是在路梗之上德军的那辆三型坦克也颠颠簸簸地以倒车的方式移动着坦克上的侧向机枪及同轴机枪虽然还在不听地射击着，却偏偏对于在旁边战壕中移动地苏军士兵奈何不了。也就是说德军士兵的到来及苏军士兵的增援是同时进行的，当德军那边有人拾起MG机枪地时候，契可夫他们已经冲过带头跑在最前面的契可夫立即用冲锋枪向敌人射击。德军士兵马上卧倒在沙包掩体附近。“快架机枪。”枪声之中波波夫清楚地听到一名德军用德语大声叫喊，那名捡到了MG机枪的德军士兵，拖着沉重的机：。：出的刮地声，在黑夜中听在波波夫的耳中有点刺耳。就在敌人机枪刮地的声音停止。估计要把机枪架上沙包的时候，波波夫睁开了双眼。上半身向右一扭，由仰躺姿势变成了侧卧，握手枪的右手同时向前面一伸。看见沙包掩体的附近有三名刚到达的德军士兵，一名趴在旁边，一名已经在沙包掩体后，另外一名则是一半身子爬到入了沙包掩体后而脚还露在外面，正把机枪架上沙包上。这三名德军士兵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对付冲上来的契可夫他们，而对就在眼扮死尸的波波夫毫无防范准备。“砰、砰、砰”混乱的黑夜中，波波夫趴在沙包掩体前，近距离向敌人射了三枪，三枪弹无需发。第一枪打在了沙包掩护后抬头起来拿冲锋枪还火的刚才发音的德军士兵的面门，第二枪打在了那个正想架机枪的德军士兵露在沙包掩体外的小腿，第三枪则正中打算爬入沙包掩体后的德军士兵的身侧。波波夫射的这三下手枪，有力地掩护了从交通壕冲上来的战友，利用敌人中枪，组织不了反击的空挡，四名苏军士兵一口气冲过了满是苏军死伤士兵的坑道，甚至一一从波波夫的身上跳过，向受伤的德军扑了过去。“杀，我们不需要俘虏！”这正是坑道争夺战的紧要关头，留着俘虏只会累事，还要派人来看守。契可夫上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脚就踩在了那名小腿中了枪还想去架机枪的德军士兵的手背上，冲锋枪口抵住对方的头就扣到了扳机，冲锋枪的子弹当场就把对方的头爆掉了，鲜血脑浆溅落到沙包上。战场上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好说的，甚至为了让新兵积累杀人经验，让他们拿俘虏练手，这是一种速成的办法。剩下的另外两个德军被尤金上等兵包办了，班里现在就数他杀人经验最少。—“散开！敌人的坦克退回来了。”还没等大家为夺取了这个战壕内的据点而高兴，德军退后的三型坦克已经从路梗上退了过来，它的炮塔也完成了旋转向后的动作。听到坦克移动时隆隆的声音，波波夫急忙向大家示警，而自己侧向后倒爬了几下，回到了狭窄的交通壕里。大家听到波波夫的示警，急忙向防御壕的左右两边散开。调整了炮塔后德军坦克的同轴机枪获得了一些射击的角度，勉强向近距离的下方战壕扫射。苏军的士兵刚分散开，一梭车载机枪子弹便扫射在了沙包掩护后面的战壕壁上。“波波夫向后退，快通知勃涅日列夫上来把坦克炸了。”契可夫他们贴身蹲在坦克机枪射不到的一侧战壕壁，这个时候只有波波夫还留在交通壕里，班长于是大声要求波波夫去叫爆破手上来。波波夫也知道要解决敌人的坦克非反坦克手及爆破手莫属，也只有掉头转过身去，把手枪和军刀收起来，如猴子一样手脚着地，在交通壕里快速爬行。爬过那些中了伏击被机枪打得血肉模糊地乱躺在交通壕里的苏军士兵尸体时，真是差点连晚饭的干粮都从胃里吐了出来。“勃涅日列夫，炸药包，炸坦克！”没办法，战争就是这样，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愿意去做的，但又不得不去做，为了节省时间，波波夫爬到交通壕的中段，忍受着强烈刺激的气味，在苏军死伤的人堆里就大声叫喊了起来，估计留守在后面的勃涅日列夫也应该能听到。波波夫一边叫喊一边继续向前爬，战壕指挥所总得有人留守，勃涅日列夫上来的话，自己就必须回去顶替他，希望后续的苏军士兵能够及时赶来。“我来了。”当波波夫叫喊了两遍后，勃涅日列夫上等兵终于听到波波夫的呼喝，回应了一声。“勃涅日列夫看你的了，小心一点。”当波波夫和拿着炸药包冲上来的勃涅日列夫错肩而过的时候，自己不忘为对方鼓鼓劲。勃涅日列夫向波波夫点了点头，便弯要继续向前跑去，勃涅日列夫已经从当初那个炸死一片德军就紧张得向上帝祷告的新兵成长了起来。德军的这辆三型坦克还真能机动作战，竟然快进快退，一边开枪扫射一边继续后退，直到跨在了第二道防御壕与路梗之间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战壕狭窄，坦克可以跨越而过，进退并不受影响。）“快，躲到敌人坦克的下面去。”敌人的坦克好巧不巧地偏偏选择停在横向防御壕之上，契可夫上士就知道坦克内的德军没安好心，急忙命令大家连爬带滚地躲到坦克底下的战壕里。“哒哒哒哒哒哒，轰”德军三型坦克车身侧边的横向机枪猛烈地向防御壕内扫射起来，刚才跟着波波夫一起爬上来战斗的那名苏军士兵略为犹疑了一下，没有立即听从契可夫的命令，转眼就被坦克的机枪子弹打了个通透，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得向后飞跌。紧接着德军坦克的主炮也向着防御战壕内无情地横向开了一炮，整个沙包掩体的沙包及一地的德军尸体都被坦克炮弹爆炸的威力轰上了天，然后劈劈啪啪地掉了下来，洒了一场局部血雨。

第一百零三章　杀入敌阵（五）

当勃涅日列夫拿着炸药包从后面冲上来的时候，那辆德军的三型坦克在扫射横向防御战壕后，并没有继续向后退，而是跨越在战壕上前进后退前进后退，并且还在坦克的尾部释放出战场烟雾，试图把躲藏在坦克下方战壕的苏军士兵赶出来。“妈的，用这么卑鄙的办法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就从坦克的大铁壳里爬出来同我决斗。”情急之下躲在德军坦克肚皮低下躲避扫射的瓦西里同志和契可夫及尤金三人挤在一起，泥盖烟熏的搞得很是狼狈。不过瓦西里除了抱怨地骂一两句，也唯有逆来顺受了。实际上德军坦克这么做，也是不得而的坚守待援的折中办法。随着苏军第二波及第三波冲锋的士兵大批地进入到德军的第一道横向战壕里，德军已经丧失了再次夺回的可能性，第二道防御战壕的得失就成了战斗的关键所在。德军坦克擅长的是机动作战，而像现在当成固定碉堡的战法也是迫于无奈。“班长，你们在哪里？”勃涅日列夫跑上来后，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队友，显得有点纳闷，炸坦克一个人难以完成，通常都需要队友掩护。“是勃涅日列夫吗？我们都躲在了坦克的肚皮底下。”契可夫现在趴在德军坦克底下是留也不是出也不是，成了个困局，“快把敌人坦克地炮塔炸了。我们好爬出来，注意炸药的分量，不要把我们都报销了。”“真是的，什么地方不好躲，怎么躲到坦克底下去了，这下可麻烦了。”勃涅日列夫这可不是在嘲笑队友。本来敌人的坦克停在战壕上，是很好炸的，不过炸药包的威力都十分大，如果像以前那样把炸药包安在坦克屁股后地发动机罩门上爆炸，契可夫他们一定会被波及。改为炸坦克的炮塔就需要冒险把炸药包挂上坦克的炮管上，而要减低炸药包的威力不波及队友，更是要把炸药包里的装药取出一部分，这就需要时间。不过就算再麻烦也必须马上动手。勃涅日列夫躲在交通壕里，把手上的炸药包放在地上，拆开困在炸药包上的绳索，把炸药包里一小包一小包的装药拿出来，然后再重新把装药减少了地炸药包捆起来。（有的炸药包是用雷管合包在一起的，而不是用装药包。）且不说勃涅日列夫在哪里又拆又包的处理炸药包，这最少要花上两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波波夫已经退回到后面的战壕指挥所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有几个平方大少的这个分叉口结合部，趁机略为休息了一下。就在这时，战壕指挥所两端的通道口同时响起了脚本声。刚舒畅地喘了几口较为新鲜的空气，波波夫又不得不提高了警觉，来的不知道是敌是友，波波夫立即把手枪和军队都拿在了手上。波波夫脑里飞快地思考着，刚才自己班地人前来的通道口将要来的应该是自己人居多，但另一端的通道口来的人五成是友军五成是敌人。一班和二班的人这么久都没来汇合，肯定出了点问题。一想到这波波夫立即藏在了“Y”形分叉口右端通道地拐角处找了个阴暗位置埋伏了起来。波波夫的判断分析，有七成准确率。从右边进入战壕的一班及二班人员，正好遭遇到德军在该方向上的反扑，两个班的士兵配合原来第一波攻入该方向的苏军士兵一起抵御了德军步兵的疯狂拦截，经过一轮激战后把反扑的德军打溃了，第一道防御战壕剩下地德军试图通过各条交通壕向第二道防御战壕撤退。而同四班同一个方向进入战壕的三班人员，为了确保后续的苏军部队从安全区进入战壕。固守了一段时间后才继续向战壕指挥所前进。这个时候波波夫的手枪里只剩下四发子弹了，一时之间来不及重新上弹，不过一把精钢军刀在手，波波夫心里还是很镇定地。这次换成了右手拿刀，左手拿枪。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也眯成了缝。无论是人的眼睛还是野兽的眼睛在黑夜里都会反光。为了同黑夜融为一体，波波夫把握着的军刀放在地上，用脚拨了一些泥沙盖住刀身。“快跑啊，赶在敌人到来前穿过指挥所，就能到后面去。”波波夫先听到一名德军喜出望外地出声向队友说话，然后看到一名德军扶着另一名德军蹒跚地跑入战壕指挥所，没有发现躲在黑暗一角的波波夫。波波夫并没有立即出手，伏击嘛当然是看准了才下手的。虽然波波夫在这两名德军经过时，见到那名受伤被人扶着跑的人，肩膀上挂的是德军校级军衔，还是强忍着没有出手。果然这两名德军过后，又有一名德军士兵殿后保护。动了！波波夫出手了！好比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色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寒光闪过漆黑，精钢军刀由下而上自左而右削，刀锋划过殿后经过的德军士兵的右侧脖子，军刀斜尽后，紧接着反腕持刀砍下，猛砍在敌人持枪扣扳机的右手腕上。刀落手断，敌人手上的步枪掉到地上时，敌人脖子上的鲜血才从伤口处喷射出来。“啪”地一声，当波波夫左手的手枪托再给对方的后心补上一击，这名德军便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波波夫没有再理会这名德军，跑步去追另外两名德军。—“发生什么事了？”撑着军官撤退的那名德军士兵一边跑一边向后喊话，这两人快要到达交通壕的入口了，不过世间事总是差那么一两步的，谁让他们遇上了煞星呢。“没什么。只是想你们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在举枪射击之时，波波夫还不忘用德语向对方幽默地回应了一句。指挥所上盖地木头明明灭灭之间，波波夫的手枪已经瞄上了那个说话的德军士兵。“长官快跑！”这名德军士兵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用尽全力把撑扶着的军官推入到交通壕里，而自己则用身体为他掩护。回身端枪向波波夫射击。“砰、砰”当然，波波夫不会给对方先开枪的机会，第一枪打在了对方左脚的膝盖上，第二枪打在了对方地冲锋枪上。“砰砰砰”中枪的德军士兵手上的冲锋枪子弹都射在了地上，膝盖上的枪伤让他站不稳，跌坐在地上，不过他还想继续端枪向波波夫射击。“不许动，不然就杀了你！”或许是被对方舍己救人的精神感到了。波波夫并没有再击发手中的手枪，而是快步上前对着对方的胸口踢了一军靴，手枪顶在对方的头上说道。“波波夫，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米切尔上士和利昂契夫中士还有几个三班地苏军士兵这时才进入到战壕指挥所来。“都冲到前面去了，急需要支援。”波波夫也不多说，丢下被自己打伤的德军，转身就跑入交通壕去追那名德军军官。“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利昂契夫我们上。”三班的人有五个，米切尔上士转身对三班长说了句话后。便招呼利昂契夫中士一起跟上波波夫。“爬啊，让我看看你能爬多远。”当波波夫再次冲入交通壕里，急奔了几步便追上了那名受伤的德军军官，他的伤在大腿上，被保护他的德军士兵推入交通壕后，唯有爬着向前移动。不过讽刺的是坑道中死伤满地的苏军士兵却成了他难以爬越的障碍。波波夫看着对方爬动时的笨拙动作，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一脚踩在了对方地屁股上，第一时间把对方的配枪缴了。“波波夫你真幸运啊，这次又给你逮住个军官，还是个中校。”米切尔他们也跟了上来，看见波波夫正在搜德军军官的身，摸到好东西就往挎包里放。“有功大家一起立，我看这样吧。俘虏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战场上战友之间是一个微妙的群体，要想让别人有难的时候一起当，就必须先学会有好处的时候一起捞。这个俘虏可是个大肥羊，中校军衔最起码是个营级干部。如果能从对方地嘴里再得到些有用情报的话，功劳就更大了。“看，那个不是勃涅日列夫吗，他爬到德军坦克上去了！大家注意掩护他。”同是爆破兵的利昂契夫认出了冒险爬出战壕，正在德军三型坦克前装甲攀爬而上的身影，连忙提醒大家为他进行掩护。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从坦克的前装甲爬到坦克上面去的，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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