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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好不好都不关你事!”终于穿好鞋,慕君颉顶着依旧昏沉的脑袋由赵宗治牵着往外走,起床气严重的少年仍不忘继续闹别扭。
赵宗治皱起眉,神色并不见恼,反而带着担心,伸手去触慕君颉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慕君颉挥开赵宗治的手,“不舒服也不用你……”
还没说完却停住了,因为抬头发现苏琅琛竟站在刚被打开的门前。
苏琅琛定定望着慕君颉,“慕慕。”
慕君颉的神色因没睡饱而仍有些迷蒙,抬头看向苏琅琛没有说话。
赵宗治也看了苏琅琛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上前,竟在这时动作自然而亲昵的帮慕君颉理了理方才没有系好的衣襟。
锁骨上的点点吻痕不可避免的露出来,一直向衣襟之下蔓延,让人很难不想到被衣物遮盖住的地方又是怎样一副光景。苏琅琛瞳光一瞬间紧缩,手掌死死握紧。
赵宗治虽不是个细心的人,但只要是和慕君颉有关的就绝对不会出纰漏,然而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仅是衣襟没系好,腰封也没有给慕君颉围上,便带慕君颉出卧房门了。等赵宗治把慕君颉的衣襟系好,所有吻痕都随之被遮住之后,又当着苏琅琛的面弯腰帮慕君颉围上腰封,侧脸柔和的目光和搂着慕君颉腰的占有性姿态像是一把刀插在苏琅琛心口。
很明显赵宗治这是在宣告所有权。
慕君颉恍然不觉的站在原地心安理得的接受赵宗治的服务,待衣服都弄好后才拍开赵宗治搂在腰上的手转身朝外走。
“慕慕,”苏琅琛抬脚拦住慕君颉的去路,望着慕君颉的那双眼眸因为沉积了太过强烈的情绪,反而让人看起来觉得毫无温度,“你和他在一起了?”
慕君颉看了看苏琅琛,抿着唇没承认也没否认。
“慕慕,”像是在竭力保持稳定,苏琅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你要是还气我,要我做什么我都认了,你就算现在让我给你下跪我都做得出来,”苏琅琛猛然伸出手硬抬起慕君颉的下巴,死死盯进他的眼睛里,“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除非是我死了。”
苏琅琛的语气很轻缓,却透着一种冰寒而哀怨的狠决,慕君颉忍不住微微一震。
“所以你别逼我,就算是我求你。”苏琅琛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慕君颉的脸,那种狠决似乎透过指尖而直击慕君颉的心底,让人不寒而栗,“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别逼我,慕慕,我不想再伤害你……”
“放开他。”赵宗治的声音突然间淡淡响起,手指已无声无息的扣上了苏琅琛腕上的命脉。
苏琅琛看向赵宗治,忽的冷笑一声,手腕一翻摆脱了赵宗治的钳制,随即一掌直直挥出。
赵宗治迅疾的躲过了,匆匆跑来向慕君颉报告事情的秦云溪以及靠墙摆放的案几却没能躲过,苏琅琛几乎用了十成的力,秦云溪只从侧面受到殃及便被扫退了足足一丈,案几则是完全粉碎,掌风甚至拍裂了一层墙皮。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赵宗治面色不变,眼神却带着异样的冷酷,躲过的同时手如闪电般刷刷连攻三招,招招直封要害,苏琅琛唇角依旧带着冷笑,腰向后一折,躲开一击后立即跳开,又侧身躲过第二击。但这速度远没赵宗治的下一掌那么快,便迅速运转内力,想也不想的正面和赵宗治对了一掌。
只听“嘭”的一声,浑厚的真气四撞,在狭小的屋内剧烈的激荡而开,旁边花架上摆的汝窑瓷瓶首先遭殃,直接被震的炸开,瓷片四散。有两片正好飞向慕君颉所站的位置,赵宗治和苏琅琛同时神色一紧,向慕君颉奔去。
慕君颉却看也不看拂袖一挥,瓷片立即转了向,直直向墙面射去,随后钉入墙上。慕君颉本就因秦云溪刚刚附耳报告的事皱起了眉,这下更是彻底火了,丢下一句“要打滚出去打!”便跟秦云溪出了门。
苏琅琛随即要跟着慕君颉追上去,然而被赵宗治挡在身前。冷冷看着赵宗治,苏琅琛眼神如利刃:“让开。”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他受伤的人。”赵宗治的神色却更冷,缓缓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剑,“你前几日害他受了寒气又复发喘证,再加上两年半之前在栖霞山庄的那笔账,这次一起算。”
而这边慕君颉赶到校尉营的时候,便看到刘晋正带着几个人骑着马杵在营门口。慕君颉的副将郭明义见慕君颉来了,立即迎上前附耳低低道:“大人,这刘晋也不知是要做什么,突然之间就带人过来了,赖在大营外头不走,看样子在是等什么人,又像是在堵着门不让人出来。”
郭明义早被慕君颉调教成了自己人,而刘晋是刘太师的亲侄子,自然也被郭明义所不喜,言语中带着防备和鄙夷。慕君颉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那就干脆就请他进来,问个明白。”
“您怎么能让他进校尉营?”郭明义顿时小声道:“他也不知道是要搞什么鬼……”
慕君颉却已走向了刘晋,笑着开口:“不知刘大人来校尉营有何贵干?”
“自然是有事。”刘晋并没下马,只用眼往下斜看慕君颉。
“外面风大,天气又阴沉,”慕君颉很体贴的道:“刘大人还是营中说话吧。”
仿佛是没想到慕君颉会邀他进营,刘晋微微一愣。慕君颉又笑着说:“莫非刘大人嫌弃这校尉营?还是说敢来却不敢进?”
这么一激,刘晋当真就带着手下人一起入了营。慕君颉直接请刘晋进到自己的上尉大帐内,让手下小兵端了杯茶上来,“营帐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刘晋不看那茶,也不说话,静坐等了没多会儿,便听外面传来通报,竟是刑部尚书袁恒到了,还跟着汴京府尹汪齐盛。
慕君颉立即迎上前去,却看向了府尹身后,被衙役带过来的布衣妇人。汪齐盛见到慕君颉似乎有点惊讶,“原来严大人今日也在营中,我还以为严大人尚闭门在家,养伤休假。”
袁恒随即也问:“严大人的伤是否都好了?”
“已经好了,谢两位大人挂心。前几日因伤一直没能来校尉营,却不想今日竟在这里一连遇到了三位大人。”慕君颉笑了笑,“刘大人还在帐内,两位大人也一同进账说话吧。”
与此同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竟看到赵从古带着侍卫远远骑马过来,身上还背着箭囊,一副要去狩猎的行头。赵从古不紧不慢的勒住马,笑道:“呦,今儿怎么回事,严大人这里还真是热闹。”
赵从古和赵宗治一样身为郡王,又是仅次赵曙的第二顺位皇储,等级自然比慕君颉高出不仅是一点点,慕君颉立即行了个礼,其余众人也跟着一起行礼,赵从古随即笑着下了马,“本王本来要去京郊打猎,但看这校尉营那么热闹,突然想先看看热闹再走,不知严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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