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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川没有给安然打电话,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回到新家,居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可恨的是,由于回来得匆忙,居然把家里的钥匙给忘在办公室了。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陆海川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安然,而是打给了梁月兰,梁月兰说,在准安不是太习惯,这两天孩子放假,就带孩子去洪山了。又问陆海川在哪,陆海川说在郦山,又问妈的身体怎么样,孩子好不好,之后便挂上了电话。陆海川的房子买在市区,虽然价格高了些,不过他并不在乎钱,只要一家住得舒服方便就可以了。夜虽然有些深了,可是却如白昼,这就是市区。虽然还比不上发达地区,但却不是县城所能比拟的。陆海川站在楼下,心底忽然有了些孤独感,那种要给安然带来惊喜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仿佛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并不属于准安。或许只有家才能让他觉得安全,想到家,他便开始拨打安然的电话,响了很久,安然才接,里面听到有很多人在说话,很吵,看样子安然是在饭店吃饭。安然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太清楚,含糊不清地问:“海川,你在哪呢?”陆海川正要说在楼下,忽然他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说:“我在郦山呢,恰好今晚有空,就打电话给你了。”安然笑着说:“我正在吃饭,回头我打电话给你。”陆海川的心慌了,赶紧说道:“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回去早点睡吧。”挂上了电话之后,陆海川的心在狂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但是他知道一点,在电话里听到高兰的声音之后,他的情绪忽然间变得很低落,这种情绪是绝不能带回家的,所以,他撒了谎。陆海川茫然地上车,将车子发动,他在想,是不是要回郦山。车子茫然地前行着,街灯渐渐暗了,那种昏暗让陆海川的心情非常压抑,索性将车停了下来,关掉了车灯,一个人坐在车里。只有在这个时候,陆海川才能够静静的思考他和高兰的过往种种,甜蜜中又带着一丝苦涩,回味无穷。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海川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这时他意外地发现,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居然到了他曾经的租住处,那个曾红属于他的爱的小窝。看着熟悉的一切,陆海川的眼睛有些潮湿,可是这一切都已远去。静静地坐了一会,不时有人走过,有单身的,也有成双结对的,有踽踽而行的,有搂抱恩爱的。陆海川静静地看着近了又远了的人。这时远处又缓缓走过来一个人,裙下的步履微微摇晃,陆海川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这个人竟然是高兰。高兰渐渐走近了,陆海川看着她越清晰的面容,心跳得更快,事实上她的面容从来都没有模糊过,只是陆海川一直在强迫自己让她模糊,当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当高兰距离车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陆海川忍不住打亮了车灯,高兰的眼睛有些花,伸手半掩着眼睛向车看了过来,忽然间,她呆住了。这辆车是那么地熟悉,车牌更是铭记于心,那么车里的人呢,是不是也是那个自己铭记于心的人呢?陆海川摇下车窗,将头伸了出来,装出一副微笑说:“高兰。”高兰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脚步却如有千钧之重,动也动不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人呢?”陆海川猛然间发现自己虚伪极了。高兰终于迈动了脚步,一步一步向车子走了过来,陆海川看到她的脸依然是那么清秀,可是却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高兰……”陆海川只叫出了这个名字,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高兰走近了,怔怔地看着陆海川,呓语般说道:“海川,真的是你吗?”看着高兰失魂落魄的样子,陆海川的心碎了,再也不去掩饰心中的情感,冲下了车,一把将高兰拥在了怀里,低声重复着:“是我,是我。”高兰的泪涌得更欢,打湿了陆海川的肩,陆海川轻抚着她的柔丝,说:“高兰乖,高兰不哭。”高兰的泪水终于流光了,陆海川轻声问:“我们上去吗?”“不,我不想上去,我要到你的车上坐坐。”高兰摇着头,她真的不想再上去,那里留给她的记忆实在太多,多到她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无法忘却。为了避免被别人看见,他们坐到了后排,陆海川闻到高兰身上略微的酒气,说:“你喝酒了?”高兰没有回答,说:“明天,我要走了。”陆海川强忍心头的失落,说:“我听说了。”高兰忽然抬起头:“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走?”陆海川的目光变得模糊:“我知道。”高兰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她忘不了赵学鹏跟她说的话:“高兰,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你的人生不在谁安,你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且,他不属于你。”赵学鹏的话如同一柄利剑,狠狠地扎着她的心。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赵学鹏非常欣赏陆海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副省长的女儿,赵学鹏是不会这么说的。她也知道,他们没有结果,更没有未来。她不愿意去想,只想珍惜他们在一起所拥有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可是这就是一个梦,无论这个梦有多美好,都有醒来的时候。忽然,高兰紧紧拥住了陆海川,将他压倒在座位上,狠狠地在陆海川的肩头咬了一口,陆海川明白这一口的含义,痛彻心扉,宛如他们的爱。陆海川不出声,高兰终于松开了口,却将唇印在了陆海川的唇上。她一只手胡乱地扯开陆海川的衬衫,舌尖下滑至陆海川的胸膛。高兰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热烈过,陆海川的心忽然间乱了,也散了,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只要享受今晚。高兰的头已埋在了他的股间,陆海川几乎要爆炸了,抱起高兰,“让我再爱你一次!”高兰的喉间发出了一丝轻哼。车在摇动,在呼喊,在怒吼,在碰撞。当车静止下来,只剩下两人粗沉的喘息。陆海川低声说:“高兰……”“不要说话。”高兰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陆海川,良久,当他们的呼吸恢复平静,高兰才说:“这一次我会永远记住。”陆海川终究还是没回那间小屋,终究还是离开了,高兰也没有挽留,因为已没有必要。高兰忽然竟盼望陆海川留在他体内的种子能够发芽,但是她知道这不现实。第二天一早,高兰一个人拎着个箱子离开了准安,在离开的时候,她发了一条短信给陆海川:“我,走了。”然后她便将手机扔到了路边的下水道里。这个世界有很多事不是以我们的志愿为转移的,古龙说过,世间最可怕的就是无奈,无奈的相思,无奈的离别。高兰扔掉了手机,以为便扔掉了一切,可是她真的扔掉了吗?为什么坐在开往燕华的车上,她还在回头看着,久久地看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陆海川也没有回短信,他知道,他们的一切随着这一夜结束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一句他曾经也说过的话:我悄悄的走,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给了高兰什么,高兰又带走了什么?
陆海川没有给安然打电话,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回到新家,居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可恨的是,由于回来得匆忙,居然把家里的钥匙给忘在办公室了。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陆海川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安然,而是打给了梁月兰,梁月兰说,在准安不是太习惯,这两天孩子放假,就带孩子去洪山了。又问陆海川在哪,陆海川说在郦山,又问妈的身体怎么样,孩子好不好,之后便挂上了电话。陆海川的房子买在市区,虽然价格高了些,不过他并不在乎钱,只要一家住得舒服方便就可以了。夜虽然有些深了,可是却如白昼,这就是市区。虽然还比不上发达地区,但却不是县城所能比拟的。陆海川站在楼下,心底忽然有了些孤独感,那种要给安然带来惊喜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仿佛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并不属于准安。或许只有家才能让他觉得安全,想到家,他便开始拨打安然的电话,响了很久,安然才接,里面听到有很多人在说话,很吵,看样子安然是在饭店吃饭。安然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太清楚,含糊不清地问:“海川,你在哪呢?”陆海川正要说在楼下,忽然他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说:“我在郦山呢,恰好今晚有空,就打电话给你了。”安然笑着说:“我正在吃饭,回头我打电话给你。”陆海川的心慌了,赶紧说道:“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回去早点睡吧。”挂上了电话之后,陆海川的心在狂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但是他知道一点,在电话里听到高兰的声音之后,他的情绪忽然间变得很低落,这种情绪是绝不能带回家的,所以,他撒了谎。陆海川茫然地上车,将车子发动,他在想,是不是要回郦山。车子茫然地前行着,街灯渐渐暗了,那种昏暗让陆海川的心情非常压抑,索性将车停了下来,关掉了车灯,一个人坐在车里。只有在这个时候,陆海川才能够静静的思考他和高兰的过往种种,甜蜜中又带着一丝苦涩,回味无穷。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海川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这时他意外地发现,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居然到了他曾经的租住处,那个曾红属于他的爱的小窝。看着熟悉的一切,陆海川的眼睛有些潮湿,可是这一切都已远去。静静地坐了一会,不时有人走过,有单身的,也有成双结对的,有踽踽而行的,有搂抱恩爱的。陆海川静静地看着近了又远了的人。这时远处又缓缓走过来一个人,裙下的步履微微摇晃,陆海川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这个人竟然是高兰。高兰渐渐走近了,陆海川看着她越清晰的面容,心跳得更快,事实上她的面容从来都没有模糊过,只是陆海川一直在强迫自己让她模糊,当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当高兰距离车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陆海川忍不住打亮了车灯,高兰的眼睛有些花,伸手半掩着眼睛向车看了过来,忽然间,她呆住了。这辆车是那么地熟悉,车牌更是铭记于心,那么车里的人呢,是不是也是那个自己铭记于心的人呢?陆海川摇下车窗,将头伸了出来,装出一副微笑说:“高兰。”高兰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脚步却如有千钧之重,动也动不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人呢?”陆海川猛然间发现自己虚伪极了。高兰终于迈动了脚步,一步一步向车子走了过来,陆海川看到她的脸依然是那么清秀,可是却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高兰……”陆海川只叫出了这个名字,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高兰走近了,怔怔地看着陆海川,呓语般说道:“海川,真的是你吗?”看着高兰失魂落魄的样子,陆海川的心碎了,再也不去掩饰心中的情感,冲下了车,一把将高兰拥在了怀里,低声重复着:“是我,是我。”高兰的泪涌得更欢,打湿了陆海川的肩,陆海川轻抚着她的柔丝,说:“高兰乖,高兰不哭。”高兰的泪水终于流光了,陆海川轻声问:“我们上去吗?”“不,我不想上去,我要到你的车上坐坐。”高兰摇着头,她真的不想再上去,那里留给她的记忆实在太多,多到她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无法忘却。为了避免被别人看见,他们坐到了后排,陆海川闻到高兰身上略微的酒气,说:“你喝酒了?”高兰没有回答,说:“明天,我要走了。”陆海川强忍心头的失落,说:“我听说了。”高兰忽然抬起头:“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走?”陆海川的目光变得模糊:“我知道。”高兰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她忘不了赵学鹏跟她说的话:“高兰,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你的人生不在谁安,你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且,他不属于你。”赵学鹏的话如同一柄利剑,狠狠地扎着她的心。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赵学鹏非常欣赏陆海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副省长的女儿,赵学鹏是不会这么说的。她也知道,他们没有结果,更没有未来。她不愿意去想,只想珍惜他们在一起所拥有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可是这就是一个梦,无论这个梦有多美好,都有醒来的时候。忽然,高兰紧紧拥住了陆海川,将他压倒在座位上,狠狠地在陆海川的肩头咬了一口,陆海川明白这一口的含义,痛彻心扉,宛如他们的爱。陆海川不出声,高兰终于松开了口,却将唇印在了陆海川的唇上。她一只手胡乱地扯开陆海川的衬衫,舌尖下滑至陆海川的胸膛。高兰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热烈过,陆海川的心忽然间乱了,也散了,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只要享受今晚。高兰的头已埋在了他的股间,陆海川几乎要爆炸了,抱起高兰,“让我再爱你一次!”高兰的喉间发出了一丝轻哼。车在摇动,在呼喊,在怒吼,在碰撞。当车静止下来,只剩下两人粗沉的喘息。陆海川低声说:“高兰……”“不要说话。”高兰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陆海川,良久,当他们的呼吸恢复平静,高兰才说:“这一次我会永远记住。”陆海川终究还是没回那间小屋,终究还是离开了,高兰也没有挽留,因为已没有必要。高兰忽然竟盼望陆海川留在他体内的种子能够发芽,但是她知道这不现实。第二天一早,高兰一个人拎着个箱子离开了准安,在离开的时候,她发了一条短信给陆海川:“我,走了。”然后她便将手机扔到了路边的下水道里。这个世界有很多事不是以我们的志愿为转移的,古龙说过,世间最可怕的就是无奈,无奈的相思,无奈的离别。高兰扔掉了手机,以为便扔掉了一切,可是她真的扔掉了吗?为什么坐在开往燕华的车上,她还在回头看着,久久地看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陆海川也没有回短信,他知道,他们的一切随着这一夜结束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一句他曾经也说过的话:我悄悄的走,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给了高兰什么,高兰又带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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