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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峰赶紧开始给陈默梳头换衣服，返校也不能迟到。因为要戴毛线帽，所以陈默的头发不用绑起来了，就梳得通顺之后，把帽子戴上，耳朵下面的头发沿着帽边露出来，显得肉乎乎的小脸更可爱了。

她头发现在的长度，正适合这样披散着戴帽子，头顶那一块被王忠砸出来的疤痕，已经被头发盖住了，扒开发丝，能看见疤痕的痕迹，疤痕上面已经不长头发了，但是好在是在茂盛的头发里面，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陈默故意没有处理掉这个疤痕，就那样放着了。当她遇到事情心软的时候，她就伸手去摸摸那疤痕，问自己，别人这样往死里砸你的时候，心软了吗？

这样，这疤痕就可以时刻警醒自己，抛弃那没用的善良。

戴好毛线帽后，陈永峰又给陈默穿上同色系的袄子，袄子的衣襟有白色的皮毛，这一身穿好之后，陈默活脱脱的就是一位从红楼梦里面走出来的官家小姐。

袄子是邵锦成陪爷爷回北京治疗的时候，从北京带回来的，拿回来的时候，陈默穿着很大，现在终于到了季节，大小也终于合适了。陈永峰打点妥当，赶紧带着陈默出门去学校了。

当陈永峰抱着陈默，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整个教室沸腾了。

他们都知道陈永峰自己带个妹妹生活，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妹妹！

陈永峰抱着陈默回到自己的座位，同学们也都围了上来，有的女孩子被陈默的可爱给吸引，伸手想抱抱。

“我妹认生。”陈永峰躲过一个女同学伸过来的胳膊，不动声色地给挡了回去，在关于陈默的事情上，他一向不害怕直接拒绝别人。

哥哥直接拒绝了，陈默就赶紧脸上堆满大大的微笑，让被拒绝的那个同学不尴尬。

“陈永峰妹妹，你长得可真好看啊，跟娃娃似的，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好，我叫陈默。”

这一声姐姐，可叫得对方心花怒放，“诶呀，真乖。”

剩下的人，马上跟陈默自我介绍。

陈默脸上一直笑着，挨个甜甜地叫过去，这个姐姐，那个哥哥，每个都认真地喊。等跟哥哥的同学们都打过一遍招呼之后，陈默的脸都快笑僵了。为了给哥哥打造好人缘，再僵她也得坚持微笑。

“陈默，你哥哥平时对你好不？他在家也跟在学校一样，不怎么说话的吗？”

“哥哥好，哥哥虽然不说话，但是人超级好。”

“那你哥打你吗？你尿炕的时候，他打你吗？”

“姐姐，我早就不尿炕了，大哥也从来不打人。”

陈永峰听见这个问题，脑袋上都是黑线了，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问题啊。

见陈默一直可爱地笑呵呵的，问的问题也都来者不拒，大家更是喜欢她了，都凑上来跟她搭话，问她问题。

这时，摇铃的声音响起，没多久，王成秋就拿着厚厚一大摞卷纸进来了。

替人尴尬的毛病

围在陈默身边的同学们，意犹未尽地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成秋看着他们的样子，好奇地往陈永峰这边看了一眼。陈永峰抱着陈默起身，“不好意思王老师，我带了我妹妹过来。”

王成秋看了一眼陈默，也惊讶于陈默的可爱精致，这样精致的小孩子，现在可是少见的。

王成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挥挥手让陈永峰坐下，反正今天是返校日，只有半天，也不上课，完事就放学了，所以他带个小孩子来也无所谓。

陈默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哥的腿上，很明显地感觉到，教室内开始弥漫紧张的气息了。

讲台上的王老师，往讲桌上磕了磕手里的卷纸，“期末老师的卷纸，都在这里了。”他拎起单独的一张纸，“还有这个，你们总体的成绩排名，同样都是坐在教室里，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老师，我希望这次考得不好的同学，把寒假利用起来，好好复习之前学过的，笨鸟先飞早入林。不要别人玩，你们也傻乎乎地跟着别人一起玩，家里父母供你们上高中不容易，现在是你们最好的时间，等以后长大了工作了，你们想再回到教室学习，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王老师说了一通之后，叹了叹气，“诶，现在跟你们讲，你们也不理解，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行了，开始发卷了，先发数学的。”

王成秋开始发卷纸，陈默听了几个，就开始犯替人尴尬的毛病了。这王老师，把分数最低的试卷，排在最前面，念了名字之后，还要念打了多少分，然后用手拿起卷纸，就这样一直举着，等待那个学生走到讲桌旁边，来拿卷纸。

陈默低下头，这也太尴尬了，尤其是王老师一直举着三四十分的算术试卷，等待学生来拿。

王成秋站在讲台上，一张一张地发试卷，分数从最低的三四十分，慢慢地发到了六十分，可算是开始及格了，陈默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尴尬的劲头过去了，她终于敢再次抬头看着了。

八十多分的，九十多分的，越往后发，王成秋的脸色越好看了，学生拿卷纸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对着他们温柔地笑，讲桌上的数学试卷越来越薄了，没几张了，陈默知道，哥哥很快就会被点到名了。

还不是，又不是，竟然还不是。

终于，讲桌上只剩下最后一张试卷了。

王成秋双手拿起那张试卷，对着下面的学生们展示了一下，“大家看看，这学期唯一的一张满分试卷。”他把试卷的大题翻过来，“看最后的拔高题了没？竟然写了两种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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