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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还没有过来，所以人员暂时没能配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再叫我，”顾晚莞不卑不亢的颔了颔首，并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谈话，“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

井白雅最不喜欢不明不白，看顾晚莞真的转了身，皱了一下眉，叫住了她：“顾小姐。”

顾晚莞回过了头。

“我刚才的话估计你也听见了，”井白雅直言不讳道，“如果你工作可以先放一放的话，就坐下来吧，我们把话说清楚。”

“我确实听到了，”顾晚莞看着她，清冷的目光没什么温度，略微顿了顿，“阿姨，我能理解您的想法，但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是霖川自己的决定。”

“他的决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井白雅越说越气愤，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抱歉，我不明白，”顾晚莞淡淡的回答，“当初我离开京城，一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二是因为这是霖川的要求，我承认那个时期离开是不负责的行为，但那个时候，我没办法做到冷静又坚强。”

顾晚莞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她并没有因为井白雅的态度而生气，也没有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说着从前那些回想起来就会觉得无比难熬的时光。

“这根本就不是理由，”井白雅眼眶发红，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京城有最好的医院，也有顶尖的医疗设备，甚至以我们的资产，把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请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不是因为你坚持不下去而生气，顾晚莞，我气的是霖川出事才多久……才多久，你就放弃了他？”

顾晚莞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她离开的时候，距离厉霖川失踪也不过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井白雅的话没有错，如果那个时候她再坚持一段时间，也许这三年的分离就不会发生。

“够了，”厉寻叹了口气，阻止了井白雅继续开口，“你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今天已经晚了，孩子还在睡觉，我们也不方便打扰，先这样吧。”

井白雅把喉中的酸涩感咽了下去，端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几口，一言不发的拿过了自己的包。

她说完了该说的话，也觉得自己情绪有点控制不住，隐晦的瞥了厉霖川一眼，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厉霖川便开了口。

“我还在想问题出现在哪里，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厉霖川抬起眼，眸色由浅转深，迎上了井白雅的视线：“妈，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晚莞从没有放弃过我，如果硬要追究谁的错，那归根结底，应该是我思虑不周，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甘之如饴

当妈的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儿子有错，更何况厉霖川对于她来说和死而复生没什么区别，正是做什么都对的时候，井白雅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拒绝沟通一样别开了头。

“我也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厉寻压低了声音，在井白雅耳边道，“霖川那么大人了，自然有他的考量，我们插手的太多反而不好，先回去吧，好么？”

“我气不过，”井白雅看厉寻看自己的眼神，声音略略低了几分，“明明……”

厉寻眼神微动，轻轻冲她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在其中，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厉寻虽然对于当初顾晚莞离开的事也觉得不太合适，但他更能明白厉霖川。

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护的人，一个男人一辈子，大概也就只能遇到那么一个，厉霖川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不论如何，想必都是甘之如饴的。

井白雅看懂了他的眼神，低哼一声，到底没再说话，勉强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厉寻知道她的性格，等井白雅稍稍冷静下来，眼底不自觉浮现上了一层笑意，和厉霖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先把人送出去，又重新折了回来。

“抱歉了，”厉寻笑了笑，对顾晚莞颔了颔首，“她说话的态度不好。”

顾晚莞缓缓摇了摇头。

“那些话你都不用往心里去，等她想明白了，会重新和你道歉的，”厉寻重新坐下来，对还站着的两个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先坐，我有些事想和你们了解下具体。”

比起他们小年轻之间的情爱对错，他更在意厉霖川口中的那个叫权风衍的人，厉寻总觉得这个名字异常耳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霖川说的这个人，晩莞——我就继续叫你晩莞了，不介意吧？”

“您随意。”顾晚莞点了点头。

“这个人你也见过是吗？”

“见过，”顾晚莞回答的毫不犹豫，关于权风衍的事，在这三年里她回想过无数次，就是为了不遗漏什么细节，“第一次是在他开的店里，那个时候我偶然遇到了唐妍，他出手帮了忙。”

这名字好久没出现过，厉寻想了半晌才想起来，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她啊。”

唐家把所有的希望压在厉文身上，现在树倒猢狲散，厉文入狱，唐自强拼了老命才把唐妍摘出来，但也因此得罪了人，伤了不少人脉，简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嗯，后来在徐枫和顾盈的订婚宴上，我又见到了他。”

那一次是厉家的主场，权风衍能够拿着邀请函来去自如，想必也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厉文和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交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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