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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厉寻沉吟片刻，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抬起了头，“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冒犯了，那我提前和你道歉。”
“您问。”顾晚莞迎上了他的目光。
厉寻和厉霖川不同，他身上少了几分厉霖川的冷淡，看上去儒雅又随和，但他眼神好像含着无数种情绪，盯着人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按照我现有的了解，权风衍是和霖川的过节是在很久以前埋下的种子，而霖川在前几年并没有收敛，只要有心，随便打听打听就能了解他的动向，这种前提之下，晩莞，为什么他初次来京城，却选择了先从你这里下手？”
您不用插手
这个问题属实太过尖锐了些，顾晚莞呼吸微滞了一瞬，还不等开口，厉霖川先一步把话题带了过去：“这算什么问题？”
“闭嘴，”厉寻找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和晚莞了解情况，你插什么嘴。”
“您的问题问的没有意义，”厉霖川微微蹙眉，明显有些不悦，“爸，晚莞是我的爱人。”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厉寻不要怀疑他的女人。
“没关系，”顾晚莞在厉寻再次瞪眼之前开了口，“叔叔有这方面的怀疑我也能理解，毕竟从结果来看，权风衍在京城接触的第一个人确实是我。”
厉寻和顾晚莞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在他的印象里，她从前应该是个性格比较温软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可见离开厉霖川的这三年，她也改变了不少。
“我不知道权风衍接近我的理由，”顾晚莞斟酌了一下，迎着厉寻略带审视的目光开了口，“不过按照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想利用我，威胁霖川和他合作。”
顾晚莞这次没有再妄自菲薄，权风衍的威胁对于厉霖川是否有效，她三年前就已经见证过一次，直到今天也不敢轻易的想起。
“合作？”厉寻神色一凛，立刻捕捉到了顾晚莞话里的重点，“他要求的合作内容是什么？”
厉霖川本来不想在顾晚莞面前提起这些事情，正想打断，顾晚莞却抢先一步回答道：“类似保健品的药物。”
成瘾性超标，一旦真的和厉霖川达成合作，在他的人脉和影响力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个而毁掉整个人生。
“原来如此……”厉寻喃喃道，“这就对了，我就说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您见过权风衍？”顾晚莞忍不住问道。
“见过，”厉寻深深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他年纪还小，应该已经不记得我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家的生意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无良，没有半分长进。”
权风衍的家族顾晚莞多少还有一定的了解，但对于厉寻的过去，她就不得而知了，闻言下意识向厉霖川的方向看了一眼。
“既然已经退出来了，就别再淌回这蹚浑水，”厉霖川神色冷淡，低声道，“权风衍找到我，和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没有半点关系，我自己可以处理，您不用插手。”
厉霖川从小到大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今天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极限，厉寻笑了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只不过想了解一下情况好提前打算。”
厉霖川面无表情的端起了茶杯。
想要了解的事情也就这么多，厉寻整理了下思路，没再追问什么，扫了眼时间，站起了身：“打扰你们时间太久，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说。你也是，晚莞也是，不管是不是有误会和口角，只要你们两个还决定在一起，我们就永远是一家人，绝不能让别人趁机钻了空子，知道吗？”
我可以等
夜色正浓。
别墅区最大的好处就是安静，初春的风没了冬日里的干燥，徐徐而过，厉寻倚在车前，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自己叼走一根，然后在车顶盖上轻轻一磕，递给了一旁的厉霖川。
“要么？”他懒洋洋的问。
“不要，”厉霖川扫了一眼，“答应过，戒了。”
“我也这么答应你妈了，”厉寻低笑一声，眼尾的细纹丝毫挡不住魅力，依稀还是当年玩世不恭的年轻少爷，“不过有的时候，人也要学会偷偷懒，给自己一点放松的余地。”
厉霖川动作一顿，半晌之后，慢慢从他的烟盒里抽走了一根。
“现在没人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厉寻把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个圈扔给他，“这三年到底去哪了？”
厉霖川之前找的那些理由，厉寻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自己的儿子他比谁也清楚，当初十几岁的时候尚且敢单枪匹马的去找厉振鸿摊牌，到了现在，怎么可能因为有人的陷害一躲就是三年。
“没去哪……”厉霖川吐出一口白烟，淡淡道，“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医院里。”
大部分的时间在医院，剩下那一小部分的时间去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厉寻笑了笑，换了话题：“算了，这些事你向来心里有数，我也懒得问你，不过你和晚莞，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厉寻与井白雅不同，他大概能猜得到事情的始末，知道这件事就是有错，也应该是厉霖川的错，所以问起来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压力。
厉霖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厉寻在问什么，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和顾晚莞现在的状态。
“我不知道……”半晌之后，厉霖川叹了一口气，“她大概，也在努力的适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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