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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士匄灭栾氏六（第1页）

君臣互相行完礼，乐王鲋从没见过祁奚，腆着脸凑上来、点头哈腰地介绍自己。祁奚横了他一眼道：“君侯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像姑？快点让他出去，臣有正事禀报。”

晋平公喝退乐王鲋，士匄把祁奚刚才的话对着晋平公复述了一遍，并向他请求释放叔向。晋平公：“一切全凭夫子做主。”

祁奚松了口气，他起身向晋平公和士匄告别。

士匄问：“夫子不等羊舌肸来表示感谢吗？”

祁奚：“我是为社稷考虑，又不是为他，不需要他感谢。老夫现在要去看儿子了。”

叔向被放出来后打算直接进宫面君，他的室老：“祁大夫还在城里，你不先去谢他吗？”

叔向：“祁大夫是为社稷，又不是为我一人，我凭什么感谢他？伯华和籍偃还被关着，我必须先救他俩。”

于是这两位既没有情商又情深义重的大夫便擦身而过一个不卖好，另一个也不领情。

关于羊舌氏家族的历史还有两段故事，这里先讲第一段，羊舌氏灭亡时再讲另一段。

原来叔向是羊舌职的正妻所生，羊舌职后来又娶了一位容貌绝色的妾。正妻此时已人老珠黄，她妒性大发，不惜采用任何手段阻止丈夫与妾同房，可把羊舌职憋得够呛。后来连羊舌肸和兄弟们都对母亲的泼辣行为看不下眼了，他们一起劝她不要再阻拦父亲。

母亲：“深山大泽，实生龙蛇。那个女人妖艳过度，我害怕她生下龙蛇来祸害你们兄弟。羊舌氏弱，国家巨大而权臣众多，如果碰到不仁之人离间族人，你们能受得了吗？到那时我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我是担心你们呀！”

她一气之下不再干涉丈夫的私生活，结果妾生下羊舌虎。羊舌虎长大后身材健硕，相貌俊美，勇力过人，深得栾盈喜爱。羊舌虎不顾兄长的劝，执意与栾盈站在一起，这才险些使家族毁灭在他的手里。

再栾盈，他带着几个贴身卫士和奴隶离开新绛，一路向东行进。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因为徭役还没有召集上来。结果一行人某晚在野外露营时突然被士冽带领的军队包围了，士兵们缴了他们的械，押着栾盈等人继续前进，直到将他们踢出国境。

栾盈当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只是特别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作为晋国卿士，竟然在一日之间沦为流亡者他不相信驱逐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外祖父和舅舅他不相信晋平公竟能容忍这一严重侵夺君权的事件发生。

栾盈把随从们聚到一起：“晋国已经改姓范了，我已经是个庶人了。我将要到楚国去，你们愿意跟着我，我欢迎想要离开的，我也不阻拦。”他又对奴隶们：“我宣布释放你们，你们自由了。”

随从都不舍得离开他，自愿追随他前往楚国。

队伍在途径成周西郊时被一群暴民打劫了财物。从暴民获得情报的准确性和打劫时羞辱他们的语气来看，栾盈有理由相信他们受到了范氏的指使。

人们几乎一无所有了，几个人还受了伤。当晚，流亡者就在郊外露营栾盈独自登上一座丘，抱着双腿仰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高高的月儿上挂，明的早餐在哪里？”他望着、望着，不禁流下屈辱的泪水：“祖父，我对不起栾氏先人，使家族蒙羞了！但是我在这里向您发誓，我就是死，也要向无道的范氏复仇！”

第二清晨，栾盈给周灵王写了一封信，并通过东周的行人署递上去。信中写道：“子陪臣栾盈，因为得罪了晋国守臣范匄，现在将要逃罪，却被郊甸之民劫掠。我现在无处可逃，所以前来向子请求赐我一死。

“当年我的祖父栾书有大功于王室，曾受到王的嘉奖他的儿子栾黡却没有保住栾书的功业。王如果感念栾书的功劳，我还能够继续逃亡如果不再感念，又想追究栾黡的罪行，那么我就是刀下之余，就请命尉氏刑法官将我明正典刑。我就等在官署，不敢离开。以上的都是实情，唯王所裁！”

周灵王看完信件道：“范氏做的真是太过分了！那些暴民尤而效之，其又甚焉！”他命司徒拘捕强盗，将财产还给栾盈又派军队将队伍送出边界。

栾盈一行人进入楚国，楚国边邑大夫不敢怠慢，立即调集了一支武装，将他安全送入郢都。

州绰、知起等缺时搞不清栾盈的去向，他们便一路向东逃到齐国去了。

冬之时，晋、齐、鲁、卫、宋、郑、曹、莒、邾八国君主在商任举行会议，晋平公在会上告知诸侯不要收留栾氏党羽，一旦发现那些通缉犯，必须将他们禁锢起来通知晋国。这些话就是给齐庄公听的，但是他完侧过头一看，却见齐灵公正与卫殇公聊得火热。

原来齐庄公和卫殇公的座位是挨着的，两人不时地交头接耳于是晋平公在台上开大会，他俩就在台下开会。叔向摇着头，心里：“这两个人惰怠而无礼，必然不能得到善终。”会后各方举行了歃血仪式。

盟会结束后，齐庄公回到临淄，崔杼：“君侯既然做出承诺，就应当把州绰等人交出去，他们留在齐国，只能带来灾难和战火。”

齐庄公：“二十年前，先君就对一个孩子卑躬屈膝二十年后，难道还要继续对他的儿子言听计从？霸主的权力不会连续掌握在两个孩子手里。晋国的君权如今已经被卿士们控制栾氏被灭只是开始，会有更多的世卿大夫遭殃。晋国公室分裂的大戏会愈演愈烈，国家已经开始衰落了。齐国必将复兴，而复兴大业必然由寡人建立。夫子不必担心，晋国一旦失去霸主地位，不单是齐国、整个华夏都会变成它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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