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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来卢氏草堂求学的人越来越多,多到人们在看到一个熟悉人影的时候,往往还要费心去回忆那人的名字,然而,卢氏草堂那最初十位入室弟子,却定然会被每个人牢牢记在心里。这其中,杜士仪绝不是最引人瞩目的,可却是最容易被人记住的。
一来是卢氏草堂之中早已经普及的线装书,二来是他屋子里那些样式奇怪的家具,尤其是垂足而坐被他称之为是扶手椅的坐具,三来……
那就是他下山次数最多,而且每每回来,总能博得等闲人敬畏不敢太亲近的卢鸿哈哈大笑!
这一次也是一样,卢鸿饶有兴致地看着杜士仪亲自捋着袖子磨墨,直到石砚中已经蓄了小半,他便接过一旁卢望之递过来的笔,信手蘸墨在尺方大小的藤纸上随手勾勒了几笔。不过些许功夫,他便放下笔来,看着那一棵已经跃然纸上的劲松,若有所思地说道:“下笔晕染无可挑剔,而且这色泽,用于画水墨山水是最好不过的。而且……”
他突然低下身子,几乎把眼睛凑到了纸上,端详好一会儿方才再次直起腰来:“而且这墨色更加均匀饱满……不过,刚刚十一郎磨墨也太心急了,差点毁了我那一方虢州贡砚!”
卢鸿这一说,一旁的崔俭玄顿时极其心虚地低下了头,卢望之趁机笑眯眯地说道:“崔十一郎毛手毛脚不是一两天了,磨墨小事,纵使闯祸也不过一方砚台,可要是日后家国大事,你再这么不小心,那就得闯大祸了。这样,我给你一桩任务,如今草堂学子日日有人来去,你三师兄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你去给他帮忙打打下手。每日里的听课记名,以及每半月一次各方学子的姓名籍贯记录,都归你管了。毕竟这些都是要及时送登封县廨的。”
崔俭玄没想到看热闹看出了一桩这样的任务,一时间倒吸一口凉气。他慌忙连连给杜士仪打眼色,希望其帮忙拉一把,可杜士仪尚未瞧见他那心急火燎的表情,卢鸿却已经瞧见了,当下竟是又添了一句。
“十一郎,你大师兄所言不错。你该好好磨一磨性子,这些事情固然琐碎,却也别有章法,你就慢慢先练起来。”
大师兄这么说,如今恩师也这么说,崔俭玄只得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下来,出屋子之前还给了杜士仪一个幽怨的眼神。等到他一走,卢望之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亦是溜之大吉,这时候,卢鸿方才若有所思地对杜士仪问道:“十九郎,你苦苦钻研如何制墨,应不止是为了银钱吧?”
在卢鸿面前,杜士仪总是会坦然一些。在一个同样出身名门家道中落,看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继而又选择了避世隐居这条路的老者眼中,他的很多打算都是根本就藏不住的就好比他从前声称不拿荐书出来求学的理由,须臾就被崔俭玄的大嘴巴给戳穿了谎言一样。
此时此刻,他在卢鸿示意下,在对面那张简陋的坐席上坐了,这才笑着说道:“卢师也太高看我了,我连十三娘都厚颜寄在东都崔宅,家中又只一个靠不上的叔父,自然不能不为五斗米折腰。”
“可你这手法,未免太过费事了。”卢鸿含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突然直截了当地问道,“十九郎,你最初从学于我的时候,就说过要学史籍,学律法,学试赋。前两样你勤奋,领悟能力又强,如今已经尽通史话,博晓律法,而后一项,你这两年多来也是大有进益,所作之赋若是让别人看了,绝不会有任何人再说什么江郎才尽。然而,试赋限题限韵,私试之中虽流行,但真正最用得上的,只有进士科,你是打算去应进士科?”
杜士仪不意想卢鸿直接揭出了这一点,沉默片刻方才欠身说道:“是,弟子是从当年开始,便有此意。试诗弟子虽也能做得,然字句限制,不能尽兴,若要出类拔萃太难。弟子山居数年,却一直名利之心未灭,不能如大师兄三师兄那样静心精研学问……”
“我自己不愿意做官,可从来没有说过不许你们出仕,再者,人各有志,岂能强求?”
卢鸿哑然失笑,随口打断了杜士仪的话,这才说道:“年初面圣之际,我对圣人也是这么说的,日后若弟子之中能出几个经天纬地之才,能够辅佐天子,为政一方,那我为人师长,便能心满意足。你勤奋好学,当年不过十三岁便能体恤民生疾苦,而后在草堂又对其他贫寒学子多有体恤。你积攒下来的那些手抄本常常借给他们传抄,而且遇人请教常常与之探讨。你不用谦虚,以小见大,若你日后能够出仕,至少是造福一方的官员!”
“卢师,再说下去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杜士仪忍不住苦笑一声,待见卢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的笑容,他才醒悟到老师竟是在逗自己,一时不禁哭笑不得。
然而,接下来卢鸿便正色说道:“只是,我此前所教你的试赋,却只能说是私试试赋,而不能说是进士科的试赋。进士科第二场的杂文试赋,考的是冠冕正大,开阖之间见煌煌大气,而限韵这一条,对格局却又有所限制。韵脚多用古语一句为韵,好在有时候要依次序,有时候却不用依次序。你精通史籍,因而古往今来那些典故等等,尽可用入试赋之中,这对你来说,是最大的优势。另外,明年按理杂文考的就是试赋,后年许是试诗,至于铭箴赞论,早已多年不考。从明日开始,你每两日试赋一篇,我与你一一评点……”
尽管卢鸿教导自己试赋并不是第一次,但如眼下这样细致入微的敦敦教诲却还是绝无仅有。因而,杜士仪端坐凝神细听,只听卢鸿旁征博引,从武后年间开始的京兆府和同华二州解试乃至于岁举的试赋考题,又娴熟地诵出那些流传甚广的试赋名篇,往往从中摘出那些精彩的对他逐字剖析,他自是越来越全神贯注,到最后又和卢鸿探讨用句格式,哪怕是当屋子外头两人打起帘子向内瞧看,他也浑然未觉。
这一讲便是整整两个时辰,卢鸿专心致志,杜士仪聚精会神,待到最后,还是悄悄过来看过三四次的裴宁实在忍不住了,挑开帘子进去重重咳嗽了一声,眼见得那师生二人谁都没有反应,他又提高了嗓门再次重重咳嗽一声,这才终于收获了四道看向自己的目光。
“什么时辰了?”卢鸿开口一问,这才听到杜士仪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叫声,又发现天色已经全然昏暗,他一时不禁哈哈大笑,“乐而忘饥,真的是乐而忘饥……好了好了,一天讲这些却还不够,十九郎,咱们先去祭了五脏庙,接下来这些天再细细说!天后年间至今的试赋,我这里可是收了不少,你不妨去抄录揣摩揣摩!”
这一顿晚饭吃得太迟,当饥肠辘辘的杜士仪终于填饱了肚子,回草屋休息的时候,却见卢望之和裴宁正站在草屋门口。
此刻夜空之中明月高悬,却难掩璀璨星光,山间早已经安静了下来,虫鸣阵阵,夜风习习,不少草屋中都已经熄了灯,显见白日求学读书辛苦的人们已经睡了。卢望之身后的草屋中,隐约还能听到崔俭玄含糊不清说梦话的声音。卢望之就这么披衣敞襟露怀而立,平日里老是挂着笑容的脸上这会儿赫然是少见的正经,而裴宁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仿佛更冷了。
二师兄宋慎为人谦和最好打交道,而卢望之看似随性散漫,其实却胸中自有一本明账,至于裴宁就更不用说了,眼下是山中几百号人,几乎没有不怕他的。所以,面对这一幕的杜士仪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思前想后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犯错之处,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
“大师兄,三师兄。”
“小师弟,你好啊!”卢望之笑呵呵地抱着手,下一句话却和第一句打招呼似的话完全不搭调,“你预备何时辞去下山?”
见杜士仪给卢望之一句话问懵了,裴宁不禁不悦地斜睨了卢望之一眼,这才淡淡地说道:“大师兄这话,你便只当没听见吧。小师弟,你和我学琵琶,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不过大半年,但你和崔十一郎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一样,勤学苦练,再加上天分极高,恐怕如今已经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今日卢师教你的那些,我和大师兄都听见了。试赋之道,我不擅长,所以我只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接过裴宁递过来的那一卷东西,杜士仪犹豫片刻方才打开。接着月下光辉,他认得这恰是一卷曲谱,登时连忙抬头,却只见裴宁依旧面色平静地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搜罗以及新作的一些琵琶曲谱。你既然在毕国公夜宴上头能够创出新曲,这些东西对你应该有所助益。更何况,这些曲谱我早就用不上了。”
和裴宁客气,只会让其恼怒,因而杜士仪也就不再谦辞,直接收好了纳在怀中。等到裴宁头也不回地离去,这时候,卢望之方才伸了个懒腰,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卢师既然对小师弟寄予厚望,你可得再努力多用些功。日后咱们这满山几百号人,兴许可就要全都托付给你照拂了!”
不等杜士仪答应或反对,他便欣然下了屋前两三级竹制阶梯,到杜士仪身侧时便低声说道:“三郎对官场仕途无甚兴趣,我这性子,到外头不惹祸卢师就要额手称庆了。二师弟四师弟都是出身寒门,看他们似乎对仕途前程并不热衷,六师弟则是为人中庸。如今草堂虽有天子敕封,然总抵不过政令变迁。你既然有此心,卢师都称许,咱们这些做师兄的,自然会尽力帮你。”
说到这里,卢望之顿了一顿,这才又继续说道:“开元以来,那几位知贡举的考功员外郎轮流主持岁举,我也没别的可帮你,只有这些人的喜好,我倒是了解一二。明年后年应该都是李纳,此人不比此前裴耀卿等人,贪婪成性,且权贵请托必然难以自持,你心里得有数。不过,要想到李纳跟前,你先得过京兆府解试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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