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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啤酒从口腔一路向下，清凉感瞬间蔓延全身，带着淡淡的苦涩。

檀溪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温柔的酒品确实很好，不发酒疯，喝多了倒头就睡，但酒量就很一般了，晚饭因为忙着林芸受伤的事随便对付了一下，现在又没等点的东西上来就空腹喝酒，才一杯啤酒的功夫，脸上已经挂了两坨红云。

啤酒明明是冰的，可温柔明显察觉脸颊开始发热，她两手捂上脸，握过啤酒的手冰凉湿润，脸颊滚烫，温差交错，她“嘶”的抽了口气。

“我脸是不是红了？”她捧着脸问檀溪。

檀溪无奈的点点头，“别喝了。”

酒量这么差还豪气万分的点两瓶，他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是没吃东西，空腹喝酒才上脸，等会儿就好了。”

温柔伸手摸摸酒瓶子，把手的温度降下来，又重新捂着脸。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开心吗？”

少女双手捧着脸歪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她的黑眼仁很大，像戴着透亮的美瞳，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眼神天真纯净，他有一瞬间的愣忡，但很快回神。

“我没有不开心，你怎么了？”

“哦，对，是我不开心。”少女撅着嘴自言自语到，酒精上头，脑子开始有一些混沌。

“我不开心。”少女嘟囔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檀溪都来不及阻止，她又喝上了。

“檀溪，你说爱你的人会离开吗？”

檀溪伸出去想要按下她杯子的手顿在半空中，停了两秒，手指在空中蜷了蜷，收了回来。

“没有人会永远不离开。”

少女眸中的光暗了暗，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声音小小的，“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很矛盾的人？一边觉得她很好，一边又不知道怎样接受相处的人。”

檀溪看着她没有说话，少女捧着纸杯自言自语着。

“我好多次以为自己已经是接纳她了的，又一次次的推翻，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我太奇怪了。”

“在你觉得她很好的时候，你的内心就已经在接纳她了，人的情感本来就是复杂多变的，不要多想。”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像潺潺的细流，安抚人心。

温柔此刻的脑子逐渐混沌，对面的街灯招牌在眼里变成可爱的光斑，檀溪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就觉得耳边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来喽！”老板吆喝着端上一大盘烤好的肉，“两位慢用。”

炭烤的香气混着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勾动人的味蕾，温柔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食物上。

“嗯，真香，快吃！”温柔伸手拿起一串肉串就往嘴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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