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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看着夜清絮去而复返眼中满含关心,马关宵十分烦躁。也许是发现爹爹杀人了,夜清絮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就要大哭,被马关宵一把喝住:“闭嘴!”
马关宵看了一眼旁边帘子外在血泊中的半个尸体,又看了一眼害怕得瑟瑟发抖泫然欲泣的夜清絮,他脱下外袍慢条斯理地擦干身上的血迹,然后微笑着走到女儿面前。
“絮儿,告诉爹爹,你看到了什么?嗯?”马关宵牵着夜清絮在一边的桌旁坐下,蹲在地上望着夜清絮轻声开口。
“我,我看到爹爹浑身是血,手上拿着一把刀子。还有……”夜清絮突然扭头看向右边滚落在地沾满血迹的蹴鞠,还有旁边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人,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还有什么?”他能听见女儿不规律的心跳声,此时的夜清絮非常害怕,不知是怕死人还是她的父亲。
“还有……还有一个倒在满是血的地上的人。爹爹,我害怕,我们走吧!”夜清絮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但就是不敢正面看一眼眼前的马关宵。
“絮儿,你认为是我杀了他吗?”马关宵的眼神和话语变得犀利起来,看着女儿缄口不语,他轻抚着她的背慢悠悠地说:“对,没错。是我亲手杀死他的,知道为什么吗?”
夜清絮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低着头无声落泪,感受到手臂上抓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她害怕地摇了摇头。马关宵对她的顺从十分满意,放开抓着她的手,扳正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犯错了,他不听我的话非要跟我作对,所以我将他用铁链锁了起来。一个人犯错了,你觉得该不该罚?”马关宵放开了夜清絮,温柔地看着她。
“那他是坏人吗?”夜清絮一脸认真地提出疑问,幼童的内心总是单纯美好的,坏人受到惩罚就是应该的,知错就改也是好人呀!“你是坏人吗?”
“不知道,也许是吧。”马关宵的回答模棱两可,不知是否回复了后一句话。他只是想让女儿听话,虽然他与夜扶樱没有感情,但夜清絮是他亲生女儿,他不愿伤害她的。“好了,你别怕,乖乖的,等会儿我就走了。”
“爹爹,你要去哪里?你不要絮儿了?”夜清絮忘记了方才的害怕,她隐约听出爹爹走了就不再回来了,不舍超过了恐惧,她扑进马关宵的怀里哭了起来。
“没有,爹爹只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会离开很长很长时间。若是成功了,只要你愿意我就来接你。”马关宵还是舍不得女儿的,但他不能带走她,他的路很难走。“今日之事就当是我们的小秘密,絮儿可以答应爹爹不说出去吗?”
“……”就好像是突然爹爹很可怕,她小心翼翼地退出马关宵的怀抱,小脸又恢复成害怕和疏离。最后夜清絮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不敢再亲近他。
此事对她的打击不小,尊敬喜爱的父亲杀人了!他是不是坏人她不知道,但却明白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他是她的爹爹啊,她不想失去他!
“爹爹怎么可怕了?絮儿告诉娘亲好不好?”夜扶樱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哄着女儿,马关宵肯定做了什么让絮儿看见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反常。
“没,没有,絮儿什么都没看到。娘亲,絮儿困了,想睡了。我可以的,娘亲不用担心。”向来喜欢缠着她睡觉的女儿破天荒赶她离开,夜扶樱愈发觉得不对。
“好,那絮儿乖乖睡觉,娘亲明日再陪你玩。”夜扶樱忍着追问下去的欲望,亲了亲女儿额头就离开了。
为了搞清今日发生了何事,夜扶樱大晚上的把所有下人集中到一起盘问,最后只得到一个信息:郡主是从后院出来的,而且驸马这段时间经常绕路去后院。
夜扶樱赶忙派人去后院搜查,但地方早已被清理过,除了过于干净没人发现异常。在离开的时候,有个侍女因为夜里太黑不小心踩空了,摔倒了一片的杂草丛中。她起身时裙摆上沾染了黏糊糊的液体,在灯下一看,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他们挖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具新鲜的尸体,还有一条铁链和一把刀,上面都带有干涸的血渍。夜扶樱看清那人是谁时,被惊得连连后退。众人也不敢相信,明明前几日还和他们说笑的田管家,此刻却与他们阴阳相隔,他不是请假回乡办事了吗?
三日前一大早,田管家说有事要告诉她,夜扶樱正好军营有事急忙离开了。待她处理完军中事务回府,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当时马关宵告诉她说,田管家老家有急事,因她不在就找马关宵告了假回乡去了。夜扶樱并未多想,田管家虽然无儿无女,却确有亲戚在风节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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