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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伊琳来告诉我,老太太改主意了,不想见我。我登时懵了。不过,她又说,她的一个朋友要去欧洲旅行,下午就走,二十几天后才能回来,她想把我带过去看看。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她去了安妮家。我不大清楚为什么要去。她可能解释了要带我过去的理由,但我没听懂。我觉得既然我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还不如就相信她,听从她的安排。路上她告诉我,安妮是她同事,先生去世多年,一直独居。
“从外面看安妮家的房子很大很漂亮。那个街区的房子都没有栅栏,而她家的前院却用白色栅栏圈起来,所以分外显眼。房前的院子里种满了玫瑰。不是像一般家那样只有几棵或几排,而是整个院子全都密密地覆盖着玫瑰。伊琳伸手从栅栏门里面拨开门闩拉开门,我们踩着石板小径一边走一边拨开玫瑰花枝走到房子的大门口。安妮开了门,笑着把我们迎进房内。我进门的第一个反应是想要立马转身离开这里。你想象不出扑面而来的怪味有多难闻,简直令人窒息。但我不能离开,也不能表示出对这气味的反感。我们仨站在门厅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她俩在说。好在房门一直敞开着,时时有新鲜空气流入。一只黑色小狗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不停地往安妮怀里扑。安妮时不时对着小狗喊一声:查尔斯,别淘气。我当时一心惦记着要赶快离开那个房子,根本没留意她们在说什么,更没觉得她们的谈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过了一会儿她们没让我离开,反而带着我到房子里转了一大圈。一楼的厅很大,沙发、桌子和地上到处都摆满了东西。往厨房走要穿过客厅,一路上得不停地迈过地上的各种障碍物。我说的障碍物,就是安妮所谓的古董,都是过去几十年她到处淘来的旧货。厨房很小,更臭。地中间放了一个笼子,里面的毛丝鼠在轮盘上呼哧呼哧跑步。旁边趴了一条白色带黑点的卷毛狗,不停地哼哼。安妮说戴安娜已经十一岁了,去年眼睛瞎了,上周刚做了一个什么手术,花了两千块。我心想,两千块啊!他们美国人真有钱,为一条狗竟然花两千美元!
“一楼除了厨房和客厅外还有个正餐厅和两个小房间,也都摆满了古董收藏品。二楼有一个很大的起居室、五个小卧室和一个大卫生间。起居室里有两个鸟笼,里面各有一只鸟,说是鹦鹉,但我那两年没听过它们说话。跟一楼一样,二楼没一个地方是空着的。她家的东西比商店摆得还密。谁要是有密集恐惧症,一进她家非晕过去不可。三楼是个阁楼,面积比楼下小很多,有两间小卧室、一间小书房和一个简易卫生间。这层楼的东西没那么多,看着还算是正常。尽管是阁楼,但这里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能喘口气的地方。我在房子里一边参观一边盼着能赶快出去。转完一圈后我跟着她们下了楼。安妮打开厨房的另一道门,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原来这是房子的后门。太好了,总算可以出去了。
“后院是个更大的花园。园子边有一片竹子。院子里种的主要是玫瑰花,也有一些其他植物。几棵大树下吊了两个秋千和长椅。植物种得太密集了,很难找到路。我跟着她们穿行其间,得不停地用手拨开枝条。一个小池塘被植物包围起来,不到跟前一点都看不见。池塘里有几十条小金鱼,还有两条大个的。安妮告诉我她的绰号叫玫瑰夫人,因为她酷爱玫瑰,家里收集的玫瑰品种也多。后花园的尽头是一栋两层房子,两端各有一个室外小楼梯通往楼上。我后来得知那房子的楼下是一排五个车库,面向后街,全都租出去了。楼上是两套公寓,也都租出去了。亨利住的是其中的一套。
“然后我们又转到房子的侧院。这里用栅栏圈起来,是她的动物园,散养了六只兔子和三只鸡。她把手伸进鸡窝里摸出一个小鸡蛋,笑着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给我和伊琳看。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唇膏很艳很浓,是那种玫瑰红,她的牙齿整齐但很黄。我不喜欢她的眼睛,像老鹰的眼睛,即便在她笑时也显得锐利冷酷。
“看完院子后,伊琳突然问我愿不愿意过来住二十天,照看这些动物和花。我很惊讶,但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我当时实在是别无选择啊。伊琳帮我把行李搬过来。安妮让我住进三楼朝北的那间卧室。那间屋子的墙壁和地毯都是暗红色的,床上用品也是,看着很老气,也很压抑。好在她允许我用那间书房。这让我高兴起来。这是整栋房子里我唯一喜欢的房间。朝南,很亮堂,淡绿色的墙壁,翠绿色的地毯,一张古色古香的小木桌,一把简易木椅,一个白色藤条长椅,还有一个配套的藤条小茶几。
“安妮给我讲了一遍该如何照顾她的宝贝们。过了几个小时,她就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才发现这里让人感觉最糟糕的不是气味,而是房子本身。房子有很多窗子,但都不大,而且全都用纱帘遮住。除了三楼书房,到处都透着阴气,感觉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一楼和二楼的房间和走廊的墙壁上挂满了镶在金色木质框架里的照片。有巨幅的,也有小幅的。多数都是黑白照片。全是女人。有少女,也有中年妇女。没有一张合影。全是单个女人。后来我才知道,安妮的丈夫生前是职业摄影师,墙上挂的都是他的作品。要是安妮走前告诉我这些就好了。我那时根本想不到是这么回事。看着墙上这些女人的照片只觉得诡异。越想越害怕。天色转暗后,我想打开灯壮胆,可发现她家所有的灯都很暗。后来才知道,安妮是个节约模范。只有厨房比较明亮。可厨房那么臭,没法整晚待在那儿呀。”
“你说房子的味道很大,是因为那些古董吗?”周密插问了一句。
“说不清。房子是1902年建的,木头房子,本身就渗出些老木头的腐败气味。地毯的年头可能也太久了。两条狗的味儿也大。后来那两年我观察,安妮从来不给他们洗澡。戴安娜的背部一直是烂着的,有股恶臭味。厨房的怪味就更别提了,可能跟那个毛丝鼠有关。每次我去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后门打开,做好饭后端到后院去吃。那味儿,很难形容,现在想起来还反胃。哦,你猜我当天晚上第一次去三楼的小卫生间上厕所时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
“一幅黑白骷髅像!挂在洗手台上方一般人家挂镜子的地方,正好与我的视线平行。洗手台在门边上,从外面看不见这幅画。只有用洗手台时抬起头才能看见。看到这幅画的那一刻我吓得惊叫了一声,想都没想就夺门而逃。手都没洗完,也不敢再进去洗了。整晚我都待在书房里,开着窗,开着灯,不敢闭眼,脑子里全是恐怖片的镜头。我越害怕,就越觉得这事蹊跷。满墙挂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人啊?不会都死在这个房子里吧?我会不会被做成人肉包子?然后照片也被挂到墙上?我会不会被卖掉?安妮老公的鬼魂会不会飘回来?若不是圈套,她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让我这个陌生的外国人住进来,连我的证件都不看。她们就不怕我把她家的古董偷走吗?明天天亮后我还是赶快逃吧。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来,我还活着。这一夜都没闹鬼。我松了一口气,觉得不用逃了。我至今仍然安然无恙就说明这里并不危险。再说了,想逃,我能往哪儿逃啊?我被伊琳送到这里,就像被空降到热带雨林,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还有,既然答应了帮安妮照料动植物,总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撂挑子不干吧。她们要是无意害我,我突然消失了,那我多缺德呀。还是待下来吧。可每天太阳一落,我还是害怕。整夜整夜睡不着。有一点动静,都一惊一乍。你记得蒂尼思去世后你问我住在刚死了人的房子里怕不怕。怎么可能不怕呢?我胆子小,以前小,现在还是小。可害怕又能怎样?要说害怕,怎么都比不上最初在安妮家的那段日子。刚一踏上陌生的国土,就稀里糊涂地住进阴森恐怖的大房子里。我的时差怎么都倒不过来。白天晚上都是晕晕乎乎的。醒着时像是在睡梦里,睡着了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我白天晚上一直开着三楼的几个窗子,不光是想透些新鲜空气进来,更重要的是觉得只有开着窗子,我才不会在这个古怪的空间里憋死。
“白天好过些。太阳晒进来,我能躺在藤条长椅上睡上一、两个短觉。浇花要用掉两、三个小时。院子里有几片地方装了自动浇水系统,但很多地方都得用手拎着水管去浇。还要给小动物们喂食,每天要给戴安娜的眼睛和背部各上两次药膏。狗要一天遛两次。做完这些事后,我就坐在门廊下的长椅上盯着那辆福特车发呆。”
“你说你对那辆福特车一见钟情,是不是把它当成了精神寄托?”周密突然问。
这句话点醒了我。这些年来我一直纳闷当初为什么会对那辆车邪门般地着魔,怎么就没想到是因为我初来美国时六神无主寂寞恐惧,所以下意识地找了个精神寄托呢?这跟蓝衣女子把她的老师当成精神寄托不是一回事吗?我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问题,而我自己的谜团却要等着别人来解。难怪沈昕说每个人都有烦恼,不是这样,就是那样。表面看这些烦恼互不相干,但其后的道理多多少少都是相通的。我在帮蓝衣女子解开心结时也松开了自己的心结,不知沈昕在劝慰我时是不是也能有所收获?我什么时候才能融会贯通,把自己的问题都看透呢?
我收回思绪,转头对周密点头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可当时不懂啊,也根本想不到后来会为这个精神寄托吃那么多苦头。”说到这里,我仿佛看见站在空旷的农田边大哭、烫伤脚面而没感觉的蓝衣女子。都是一样的。找错了精神寄托,必定要付出代价。谁都逃不掉。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我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这一切。该吃的苦一样都少不了。”
“后来呢?你在安妮家住下去了?克服了恐惧?”
“我每次进三楼卫生间都使劲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瞥见那幅骷髅画。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进厕所时,红彤彤的夕阳从窗子映照进来。明亮耀眼的光线给了我勇气。我站到洗手池前,深吸一口气抬头去看。出乎意料的是,骷髅不见了,画上竟然是一位美丽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天哪,难道我第一天看走眼了?不可能啊。太诡异了。我盯着它,过了一小会儿,骷髅再次出现了。这下我松了一口气。你知道这种画吧?就是把两个不同的画面套在一起。乍一看,是个骷髅,仔细看,是个美丽女人。过一阵子再来看呢,也可能乍一看是美女,仔细看是骷髅。我后来把它当成水晶球,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前先去看那幅画,如果一眼看到的是美女,就预示着好运,如果一眼看到的是骷髅,就预示着失败。”
“准吗?”
“当然不准,其实我也没把它当真。一出门就忘了。不过,我倒是经常盯着它看一会儿。画的下面有一行题字:allisvanity。这句话很妙吧?”
他想了一下,“一切皆虚幻,色即是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重即是轻,轻即是重……有时候我想,人不管外表是美是丑,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想,美貌何其短暂,再美丽的女人最终都会化成一堆骷髅;有时候我想,尽管最终会化成骷髅,但毕竟曾经美丽过,人活得是个过程,不是结局。”
“也可以理解为,凡事都有两面,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
“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从积极的角度去看,看到的是美好人生,从消极的角度去看,看到的是死亡沉寂。”我们相视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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