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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蛇语5（第1页）

卧室外的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父母回来了吧，做贼心虚的姐妹俩立刻开始装睡，半个多小时后，直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寒玉牵才又坐了起来。

“姐，你干嘛去？”寒玉澄揉着眼睛，她又困了。

“快七点了，起来做早饭去，玉澄，这两天住在瀛湖，一日三餐咱俩包了吧，让爸爸多陪陪妈妈，别操劳了。”寒玉牵的头也晕晕的，可就是睡不着了，既然睡不着，不如起来干活吧。

“嗯，好的，那我给你打下手。”

洗漱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清了清嗓子走出了卧室门，走廊空寂，寒玉澄跟着姐姐下楼去了一楼的厨房，在经过父母房间门口的时候还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似乎传来小声耳语的声音，但听不清……

快到八点的时候，早饭做好了：“这是你们俩做的？”爸爸指着餐桌上的豆浆、菜粥、鸡蛋饼、小青菜惊喜的问，他是听见楼下有动静儿才来看看的。

“是啊，主要都是姐姐做的，我就是剥根葱、打个蛋、洗个菜什么的。”寒玉澄十分得意的说。

“都是简单的早餐，爸，妈妈起了吗？”寒玉牵讪讪的笑，小心翼翼的问，倒让寒爸爸脸上挂不住了，这么多年了，自己这个早慧的大女儿面对自己还是这么拘谨小心。

“起了，我去叫她，要是她知道是你做的早餐，也会欣慰的。”寒爸爸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厨房，寒玉牵看着他似乎是在逃窜的脚步，心里一阵发酸，我就那么让你们不待见吗？

寒玉牵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不会因为自己做了一顿饭而感到欣慰的，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只会选择无视、或者是逃避、甚至是害怕，而事实证明，确实也是如此，看着妈妈一脸憔悴的坐在餐桌前，伸了筷子又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在玉澄的眼神示意下才夹了一口炒菜心吃了，寒玉牵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是怪自己吧，自从回来之后，这家里的气氛就没愉快过，还连累妈妈当晚就犯了病，一家人连夜上山住……这一顿饭，寒玉牵充其量只喝了小半碗菜粥。

早餐快结束的时候，传来‘咚咚咚’的一阵爽快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一声询问：“燕儿，你们在吗？”来的人是妈妈在老家的一个小姑，两家住的不远，她们家的房子就建在坡下，两家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而已，印象中，寒玉牵记得自己小时候还经常会去串门呢。

“是小姑，我去开门。”爸爸放下筷子站起来，终于看见孩子妈的眼皮抬了抬：“你们小姑婆来了，你们俩也好久没见了吧，去吧。”这是回家之后，妈妈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吧，寒玉牵记得。

“嗯，走吧。”寒玉牵拉着妹妹，跟着出了去，院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正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看见来开门的三人，又是一阵热情的寒暄：“哎呦，军儿，这是玉牵和玉澄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可爱，讨人喜欢了。”小姑婆问完，眼神久久的留在寒玉牵的身上，她的笑容实在是感觉有点过分的开心。

“小姑婆。”两人齐声叫了一声，礼貌的弯腰点头，小姑婆只是辈分比较高，其实和自己父母差不多多少岁，虽然是晒得黝黑的皮肤，脸上也爬上了不少细密的皱纹，但眼神明亮，身板挺拔啊，一看就是个经常干农活的精神矍铄的老妇人。

寒玉牵也不避讳的看着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还记得小姑婆的样貌，只一眼，多年前爬在小姑婆家桌子上疯玩的场景就回来了：“小姑婆，进来坐吧。”礼貌性的招呼着。

“不了，玉牵乖，我就是来把这个给你们的，听说最近燕儿身体不太好，这可是大补，你小姑爷今一早上山弄的，让你妈趁热喝了吧，屋里还有事儿，一会儿还得下地，我先走啦！”小姑婆也不多做停留，把手里的一个竹编的篮子递给寒玉牵，然后打了声招呼扭头就走了。

“这个是？”寒玉澄正要掀开盖子来看看，篮子就被爸爸给拿走了：“先进屋吧，你小姑婆最喜欢弄炖品，估计又是老母鸡汤什么的，他们家不是养着十几只鸡和鸭呢嘛。”爸爸笑着单手虚掩了院门，转身回屋，进了门，一边对着妈妈高声说着小姑怎么怎么的，一边高兴的把篮子放在餐桌上。

“小姑有心了，又是鸡汤吧，他们家的鸡一般可是到了过年才宰的。”妈妈闻到了一阵飘出的香味，本来早起还没什么胃口的，早饭也没吃几口，这阵倒是看着像眼馋了。

“估计是吧！”爸爸端出篮子里的汤盆，身后去掀盖子，玉澄也凑了过去想要一碗来喝，只有寒玉牵站的稍远一点，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做了一个小时的早餐。

“啊！”汤盆的盖子刚一打开，忽然，寒玉牵就听见妈妈一声急促的惊叫声后，噔的一下就倒了下去，爸爸立刻将盖子盖了回去，伸手接住了她，玉澄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脸都青了。

寒玉牵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她刚才没看见什么啊！

“怎么了？”问话的工夫，见爸爸已经咬着牙沉默着把妈妈抱上了楼，留下还没回过神来的两个女儿。

“姐，那个，估计小姑婆不知道，又让老妈受刺激了！”寒玉澄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姐姐，然后伸手打开了汤盆的盖子——是一碗热腾腾的蛇羹。

“我就说吧，老妈忌讳这个，她害怕，哎，小姑婆也真是的！”寒玉澄无奈的叹了口气，偷偷的看了一眼姐姐的脸色，还是把话憋了回去，认命的端起汤盆准备去倒掉。

“一碗蛇羹而已就……妈妈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了吗？”寒玉牵自言自语的说，这才意识到了妈妈的神经状态也许已经很糟糕了，可是望着上楼的方向，她却没有勇气追上去问一句，没有勇气敲门进去开导一下，她觉得父母此时应该并不想见到自己。

心里莫名好烦，怔怔的在餐厅站了一会儿，木头似的看着妹妹端着碗盘去了厨房开洗，忽然很想去河边透口气，总之不想再在屋里杵着了，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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