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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老秦威武（第1页）

憋闷半日，雨总算是淅淅沥沥飘了下来，随之风也微微吹起来。

微风细雨起了就像是不想停下来，稀稀拉拉两天了，头顶乌泱泱的盖顶黑云也不见变化。落地的牛毛细雨随落随融进黄土地，下了两天也没见路上积水洼。

正午前院中堂里，刚刚回来的李承乾，黑着小脸，在屋里踱着步子。

后山脚，两车煤已经试着烧完，就检出了不到半脸盆小指肚大的燃烧未尽的除过硫的焦炭；院子后面，铁匠叮叮当当忙了两天，李德謇就是造不出蒸馏器的空心回形管子；最让李承乾无语的，三个庄子的木匠聚在一起，也没造出合格的小长条木块，满足李承乾做副军棋的要求。

屋里吃饭少了芳娘和总是来蹭饭的长孙冲程处默，人数和男女比例却一点没变。

老秦真是太宠着张瑶，竟然真的派随身侍卫，快马回长安把秦家二郎秦怀义连带还没过门的老二媳妇尉迟燕叫了来。小两口和张瑶见了面，先亲近起来的就是俩黑妞。

今年十五岁的尉迟燕，和十六岁的秦怀义站在一起，还稍稍高出少许，黑黑的圆脸，浓眉大眼，黑丫头张瑶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姐姐，没多会尉迟燕和张瑶姐妹俩牵着手进内宅说话，越说还越亲近，除了都是黑姑娘，说话直爽，俩人共同的喜好也一样，骑快马，别人眼里劳心劳力操持一大家子的累活，到她俩嘴里就是无穷的乐趣，就像烧心辣口的烈酒，才是酒鬼的最爱。不是有老秦这个长辈压着，俩姑娘就牵着马去后庄草地赛马了；再宠着孩子，坐在正堂的老秦隔着竹帘看见俩人顶着细雨偷偷摸摸藏在马后想出门，也不会装作没看见马身子下面露出来的半截身子；板着脸对着屋外一嗓子“都给我回来！”。屋里的李承乾和屋外的张瑶都是头回遇到老将军抖虎躯发威，李承乾算是知道了啥叫煞气逼人，整个人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卧在身旁的乐乐背毛全部竖立，紧紧贴着李承乾，，四肢曲伏不停地呲着牙随时要冲出去挡在李承乾前面。屋里屋外就李靖还能保持神色不变，笑呵呵打着圆场，走出门叫侍卫接过俩个小娘手里的马缰绳，招呼二人进了堂屋。李承乾没想到张瑶进了屋竟然一脸喜色，欢欢喜喜转到秦琼的背后，捶肩捏背讨好板着脸满身煞气的义父。

安芳娘回了长安城，晚上回到后宅，张瑶心里高兴，只能是不停地在李承乾跟前嘚瑟；未过门的嫂子漂亮，义父威风，二哥心细……；聒噪的李承乾早早回屋关门睡觉。

除了这小两口，就是废物铁匠头头李德謇，老爹住在二进院子，每日晨昏定省，饭也就跟着老爹李靖一起混着在正堂屋吃。

张瑶怀里抱着一件干袍子，从后宅一路小跑到了前院，挑门帘进屋，却垮嗒吊起了小脸。伸手往下脱着李承乾身上被雨淋湿的长袍，不满的埋怨着；“下雨天，就不能让人都歇着，啥事不能等到晴了再干！满庄子男人，四处挖洞，咱这庄子要改耗子洞呀。”

小姑娘霸道，李承乾穿衣吃饭除了芳娘，谁也不许搭手，好在人霸道却不傻，啥事一两次就学会。芳娘走后，给李承乾梳头穿衣再没让李承乾受罪。

“秦老丈和李老丈呢！”回来没见到秦琼和李靖，李承乾稍感意外，一来到了吃饭时间，二呢，习惯了两个老人在屋里唠叨，突然清净了就觉得屋里少了些什么似的。

“义父去程家庄找酒喝，李老丈二哥燕娘姐都跟着一起去了，留了话晚饭前回来。”收拾起李承乾换下的袍子，张瑶走屋门，叫帮忙的厨娘上菜，又喊了贺义去催李德謇。

屋里，坐在蒲团上，李承乾隔着帘子问张瑶；“留下教蒙学的是谁，让人通知他饭后来一下。”

父皇李世民给李承乾的这帮年轻官员，是临时拼凑在一起；长孙无忌定下的负责人是王政，而王政以前的品级在其中算是最低的，因为一日一夜陪着李承乾整理数据，被仆射长孙无忌赏识，连升三级。这次又被定为带队的头脑，有人就不服，觉得王政值班恰巧遇上太子殿下偶然在尚书省办公，升职是运气好不是靠本事。本来就是来自尚书省下属各衙，无形中就形成了小团体，处处挤兑王政。幸好李承乾用芳娘狠狠打击了他们一次，就像是参差不齐的一把柴火棍，个个都想出头，互相正别着劲，芳娘那一下像是抡着大铁锤，哐当一下，都成了渣滓。都成了渣滓就没什么可比了，乖乖的跟着芳娘学习，王政这个新官当得更像个班级里的班长，干的事是帮大家伙沟通教课的芳娘，也再没人挤兑他。李承乾有意让芳娘教他们先学会测绘，这时候就物尽其用，除了给蒙学轮流授课，芳娘带回长安帮着测绘计算马上要动工的平康坊，剩下的都被李承乾赶去测绘两条水渠线路。

“你把先生叫来，学堂的孩子咋办。你是不是有事要人家记录你说的话？”张瑶提起李承乾这个习惯就生气，气呼呼挑门帘进到屋里。

小庄主啥都好，就是不写字，被张瑶一张张收在柜子里的画，无论是地图还是各种叫不上名字物件，都画的清晰明了。来帮着记录的先生，偶尔写错了字，也一眼就挑出来。说明他识字，也能用笔画图，写字应该没问题。偏偏就是懒得写，有点啥事要用到写，芳娘在就让芳娘代笔，芳娘不在，就等着人叫先生来代笔。

“你不叫？那吃完饭你来写。”知道张瑶字写得没芳娘漂亮，识字量也不够，李承乾故意拿话挤兑张瑶。

“我写就我写，总比你个懒人强。”气呼呼的一屁股过坐在李承乾边上的蒲团上，张瑶还不忘李承乾摆好筷子。

张瑶也私下问过义父，义父竟然说小庄主的字太值钱。义父的回答让张瑶跟加不解，张瑶熟悉的人里面，芳娘姐写的一笔漂亮的小楷最好看，就想着等芳娘来了一定要问问芳娘庄主的字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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