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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营这个小小的会师,可比红军的会师简单多了,大家彼此抱一抱,握个手便又嘻嘻哈哈地上路了。
这次带过来准备试验一下的轻骑师两个轻骑团,绝大多数骑兵都是从蒙古、青海、甘肃甚至还包括新疆等地招募而来的,都是只听说过他们还有一位最大的官,却从未见过,所以也就谈不上有多么热烈,都只是好奇地盯着孟遥看,目光中什么内容都有。
而一些突击营自己的蒙古支队老班底,随着骑兵军的成建制建设和扩军,早已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般,再熟悉的脸在人喊马嘶的骑兵阵中也会被吞没的。这也正是孟遥要急于从各地调派更多的突击营基层指挥员过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至于早就从警卫员岗位退下来,而一下子就做到了骑兵军副政委位置上的杨茂明,则因为高志远要亲自率队出蒙古南下迎接孟遥,所以就只能在家坐镇了。
等到将曾中生一干红军将领都安置妥当,身边只剩下孟遥、陆涛以及随他们一起出征的数十名官兵时,高志远这才示意一直骑在马上静静瞅着他们的两个警卫员,将他们一直牵着的一匹四蹄踏雪般的花鬃马交给陆涛,将另一匹乌黑发亮的乌骓马交给了孟遥。
两人接过缰绳,对视一眼,突然齐刷刷地笑骂了起来:
“高志远,你他奶奶的这不是出我们洋相吗?你是可以任意驰骋了,三五年时间就是旱鸭子也学会游泳了。可我们哩,除了降落伞,何时摸过马的一根汗毛呀。”
高志远挠挠头,“那怎么办,这两匹战马我可是费尽心机才搞到手的,除了饲养员我谁都没让他们碰一下,尤其是那匹乌骓马,比我的这匹花花还好。若不是孟遥你小子整天嘀咕着让我给你寻一匹汗血宝马,我他娘的早就据为己有了。这个常识,两位首长多少还是知道的吧?”
孟遥看看高志远,一摸鼻子道:“你是说宝马都认主,谁驯服以后谁就是它的主人,所以你一直都给我们留着,让我们自己来驯服?”
“不错,还是挺有水平的嘛。”高志远恶趣味地夸奖了一句。
陆涛听着,顿时也把一双眼睛瞪起来,盯着他的花鬃马叫了起来:“高志远,你是不是也太偏心了,给他那么好的一匹战马,给我的却是一匹花里胡哨的战马,你就不能多弄一匹像他那匹一种颜色的马吗?”
高志远一听,顿时也把眼睛瞪了起来:“拜托,我的教导员大人,你以为宝马是草原上的牛粪呀,想怎么捡就怎么捡的呀。而且你的花鬃马同样是汗血宝马,我怎么偏心了?”
不对吧,汗血宝马不都是鲜血一样的颜色吗?
孟遥想着,下意识地探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乌骓马的腹背处摸了一下,就见马身忽然哆嗦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一道黑影忽然照着他的手指,就是闪电般咬过来。
我靠,还真的是摸都不能随便摸一下呀。
好在孟遥身手矫健,即使日理万机很多作训科目、体能训练也基本没落下,所以在乌骓马要来的一霎间便缩回了自己的手指。
乌骓马一双漂亮的大眼,马上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即愤怒地晃了晃它的大脑袋,马尾巴在屁股后面使劲甩了甩,随即举起一只前蹄,响亮地在地面上刨了几刨,扬起长长的脖子,不甘心地仰天咴咴了好一阵子。
高志远马上抿嘴一笑:“遥儿,恭喜你,老黑现在开始注意你了。这接下来的一路上,你可要当心啰,哈哈,没准什么时间就会给你来一口。”
“靠,不会这么恐怖吧,那岂不是要防不胜防了?”
孟遥说着,不由得后怕起来,盯着同样仍处于激动状态的乌骓马,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陆涛看到这一幕,早就牵着他的那匹大花鬃马,将一根缰绳扯得远远的,几乎是在站在了三米开外,盯着它直犯愣:
“老高,真有这么恐怖吗,不行你还是给我换一匹吧,反正过几天我又要回上海,走了还不是得留它一个人待在草原上,真处出感情了还舍不得了。”
孟遥一听,不觉冲他翻翻白眼,然后拉着缰绳,便开始围着乌骓马转起了圈子来:
“老高,老黑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吧,真难听。以后不准再叫它老黑,既然是我的战马,那名字自然得由我自己来命名。还有,你说它是汗血宝马,从哪儿证明它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呢?”
“名字随你,本来老黑就是随口叫叫而已。至于是不是汗血宝马,等你有本事骑着它驰骋起来,自然就晓得了。”
高志远说着,一半挑衅,一半揶揄地瞅着孟遥,既不亲自说明一下基本的骑马、驯马的注意事项,也不叫一个老手过来先于他沟通沟通,很明显是要将看笑话的事业进行下去到底了。
呵呵,这老家伙大概把这些年在草原上、马背上所受的苦,今天全部打包集中在了乌骓马身上,就等着让这匹还是半野化、半圈养状态的乌骓马来替他出口恶气了。
话说第一次驯马,还是有很多讲究的吧?
在脑海中飞速地过了一遍仅有的那一点可怜的驯马知识之后,孟遥突然将缰绳递给覃五柄,开始一件件地剥掉自己身上的手枪、皮带和军装,然后一面脱着,一面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乌骓马,往自己的一双拳头吐了两口唾沫。
高志远、陆涛一下子把两眼瞪了起来:“孟遥,你不会真的要跳上去驯马吧?”
说着,高志远赶紧冲着骑兵阵中招了招手,在嘴里大声喊了一声:“扎噶尔、巴达尔扈,快,你们两个驯马高手马上过来。”
话音未落,孟遥早已赤膊上阵,双目圆睁,一个鹞子翻身便飞上了乌骓马高大的马身,双腿紧紧夹着它的腰腹,壮起胆子就吆喝了一嗓子。
“驾——”
这一下不打紧,早已愤怒异常地将头几乎低垂到地面的乌骓,粗重的鼻息忽然在干冷的地面上,吹起了一阵阵的尘土,紧接着突然就是一个人立,一双碗口粗的前蹄高高举起在半空,随后怦然落下,直敲得地面发出一声震耳欲聋轰响,巨大的后臀便又高高弹起,那根漂亮的大尾巴啪地一下正好抽在孟遥脸上,眨眼间便被掀翻在地。
两道黑影忽然从远处飞奔而来,未等人们反应过来,两双大手便牢牢地一左一右扯住了乌骓马嘴上的马嚼子,身子跟着用力往下一坐,才将它基本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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