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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宜蓁先是上前挽住沉若希的手臂,贴近她身边,表情相当难过:「若希,你要转学怎么没跟我说?很不够意思耶!你不要走好不好?」
「小蓁对不起,我妈也是很临时才决定的,还来不及跟你说,她就来办手续了。新地址和电话我会再跟你说,真的很抱歉……」沉若希悄悄挪开吕宜蓁的手,甚至跟她保持两小步的距离。
「你什么时候走?」吕宜蓁似乎没有发现沉若希的刻意疏离。
「我妈好像今天就要办好手续的样子……所以今天可能最后一天了。」沉若希幽幽的说,事实上她也不晓得为什么母亲会如此急着离开,虽然好奇,但她却提不起勇气询问,正确来说,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与自己的母亲沟通?
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吕宜蓁眼眶噙着泪水,给予沉若希一个怀抱,「记得……要联络。」
「……我会的。」沉若希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吕宜蓁。
午休的鐘声响起,原本一片吵杂喧闹的校园逐渐变得安静许多,穿着淡蓝色背心的纠察队开始来回在各楼层巡视,帮忙维持教室内外的秩序。而身为四年级菜鸟纠察队的程又晨,也穿上背心跟在几个五、六年级学长姐的身后一同巡视。
「听说四年二班那个沉若希好像要转学了耶!」其中一名六年级的学姐压低音量对着身旁的同学说道。
「什么?」程又晨闻之,惊讶的吼了一声,原本正在间聊的两名学姐,纷纷转头白了他一眼。
「程又晨你干嘛?叫那么大声是想吓死人哦?小声一点啦!」
程又晨没有理会学姐们的抱怨,他的脑筋一片混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任何事情。待巡视完毕后,他眼神空洞尾随学姐的脚步回到纠察休息室,直到午休结束的鐘声响起,他才恢復精神,直奔四年二班的教室。
经过导师办公室旁的楼梯口,眼尖的程又晨看见吕宜蓁从办公室走出来,他立即上前拦下她,拉向楼梯旁的小川堂。
「你怎么没告诉我沉若希要转学了?怎么没说?」程又晨双手按住吕宜蓁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因为沉若希离开后,表示他的復仇计画胎死腹中,完全没有实行的机会,这对才刚失恋的他,打击甚大。
吕宜蓁瞅了程又晨一眼,然后冷淡拍开他的手,「我也是刚才得知的,你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会不会太超过?标准的有异性没人性!」
「我……我不会再喜欢她了!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程又晨一想到今天在器材室外听到的那番话,他的心就好痛、好无奈。
原来区区的一句批评外貌的字眼会如此伤人,是因为讲出口的那方,是自己在乎的对象吗?程又晨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表情有些沉痛。
吕宜蓁嘴角微微上扬,但她还是明知故问:「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来器材室?我有等你一下,结果你竟然没来!」
程又晨半瞇着眼,没由来的酸涩再度袭上心头,他愤而转过身,背对着吕宜蓁,音量愈说愈小声:「沉若希是个双面人,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坏,她不喜欢我没关係,何必又乱取我的绰号?」
但吕宜蓁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似乎有听见「双面人」的字眼。她的嘴边带着笑意,上前拍拍程又晨的肩膀:「就说她不喜欢你了嘛!赶快放弃才是对的,反正她也要转学啦!好了……我们班导有交代我事情,我先回班上囉!下次再聊。」
而程又晨内心的苦涩及无奈却无法消弭,他依旧耿耿于怀,双手不自觉紧握,面容严肃尾随吕宜蓁的后头回到教室。
很快到了下课放学时间,每位同学在教室走廊前守规矩的排好队伍,在楼梯口纠察队的引导下,顺利的往校门口的方向离开。
而吕宜蓁及沉若希却依旧待在教室里,没有跟着放学队伍离开,直到学校重新陷入一片寂静时,她们两人才缓缓地从教室内走出。
她们手拉着手偕同离开校园,直到距离校门口约五十公尺的十字路口,两人才将彼此的手放开。吕宜蓁眼眶泛泪直视着沉若希,表情极为哀伤。
「一定要把新家地址和电话给我哦!我们打勾勾。」吕宜蓁伸出右手与沉若希约定。
而沉若希迟疑了约莫几秒,然后才跟着伸出手。
「小蓁,时间有点晚了,赶快回去吧!你等一下不是还要补习吗?等新家安顿好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吗?以后我会北上找你玩的!」沉若希笑了笑,藉此化解方才她迟疑良久的尷尬气氛。
吕宜蓁瞥了一眼手錶,才惊觉确实已经逼近自己要补习的时间,她赶紧向沉若希道别后,急急忙忙地飞奔回家。
盯着吕宜蓁逐渐逝去的背影,沉若希轻叹口气,收起所有笑容,她抬头望着天空,那湛蓝如海的顏色……却让她极度忧鬱消沉。
新环境、新朋友,她真的能够适应吗?一向对新事物慢热的沉若希,开始担心起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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