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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再见犹太人（第1页）

知道了枪支的来源线索，戴善民并没有表露出来，法租界巡捕房并不是公正廉洁的，对于日本人也是比较纵容的。

两人回到住处，安稳等着周华下班回来，然后一起在住处附近的小饭馆吃晚饭。

三人要了一小坛绍兴黄酒，按照周华的正常习惯，是不喝酒的，因为喝酒容易误事。但是今天和两个小表弟一起，还是破例喝了一杯黄酒。

戴善民就问道：“华哥，看着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我工作的事让你为难了?”

周华摇摇头说道：“跟你的事没关系，今天案子的事，我是重案侦探科探长，法国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很重视，要求限期破案。但是现在真是毫无头绪。”

戴善民虽然很想把犹太人的事告诉周华，但是想到埃芬博格先生对自己不错，虽然与自己目前还算不上是朋友，但是更加确定肯定不是敌人。因此，戴善民没有把枪支来源的线索说出来，而是打算自己去摸摸看，有其他线索再告诉周华。

对于戴善民的心理活动，周华是完全不知道，说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谈自己工作的事。而是就想家长大哥一样不停地叮嘱戴善民两人，在上海租界要注意什么，以后去了稽私队也注意些什么，完全是自己警队工作经验的传授。

戴善民不是一个自我无知的人，对于周华的热心非常感激，左右自己也没什么大事，下定决心尽快找到进一步线索。

周华接下来又说道两人去稽私队的事：“我已经跟稽私队队长说好了，你们俩明天去报道，他们稽私队主要查走私烟土，一般都是晚上上班行动，白天在家休息。”

戴善民两人均称：“好的，谢谢表哥!”

第二天一早，周华就去上班了，去抓紧侦探案子。

而戴善民自己一个人出门，按照埃芬博格给的纸条上的地址，去寻找这个犹太人。

犹太人的地址不是很好找，但是在租界黄包车车夫眼睛里其实也并不困难，戴善民叫了个黄包车很快就来到埃芬博格留下的地址。

一家位置不好的商行，叫英美商行，戴善民走了进去。时间比较早，商行内没什么人，一个白人模样的店员看到一个黄种人进来，热情招呼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戴善民微笑道：“我是来找埃芬博格先生的，我是他朋友。”

店员会意，然后问道：“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我去帮您叫他!”

戴善民说道：“你跟他说戴先生找他就好!”

店员招呼戴善民坐下，然后跑了一杯茶之后，说道：“戴先生，您稍等!”然后就去后面房间找埃芬博格去了。

戴善民在等待中，忍不住思考犹太人为什么会牵涉凶杀案，是卖军火被黑吃黑么？还是其他原因。

不久埃芬博格就来到商行前厅，热情跟戴善民打招呼，说道：“戴，你好，我可是一直等待你的光临!”

戴善民马上站了起来跟埃芬博格握手，然后也热情道：“嗯，埃芬博格先生，前几天比较忙，一直没有时间，很高兴再次见面!”

戴善民被埃芬博格请到商行内部的办公室内坐下聊天。

开门见山，戴善民直接问道：“埃芬博格先生，我就直接问了，你们的军火，销路怎么样?”

埃芬博格听到戴善民的问话，以为戴善民担心自家产的手枪质量不可靠，销路不好。马上回答道：“戴先生，我很喜欢你这样直截了当的人，在中国很少见。我们加工生成的手枪，也就是你们中国人口中的撸子，质量不会比马牌差，这个请你放心!”

戴善民心想有些事可能还是要挑明了，问道：“不知道你们在上海的犹太人有没有首领，我感兴趣得并不是你们生产的武器，我更感兴趣的是犹太人!”

听到戴善民的话，埃芬博格很疑惑，略带戒备的看着戴善民，说道：“戴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恶意，我的父亲就是首领，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对于犹太人的戒心，戴善民很能理解，毕竟一个族群从欧洲逃难来到遥远的中国，特别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缺乏必要的警惕心，是取死之道。戴善民马上解释道：“埃芬博格先生，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寻找合作的。”

听到戴善民的话，埃芬博格并没有任何放松的表示，仅仅等待着戴善民进一步的解释。

戴善民继续道：“不知道埃芬博格先生有没有思考过犹太人为什么直接受欺压，只能逃难?”

对于戴善民的话，埃芬博格有些恼怒道：“戴先生，请直接说明你的来意!”

戴善民笑笑说：“我听说有部分有思想见解的犹太人认为犹太人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国家!不知道埃芬博格先生怎么看?”

作为年轻一代犹太人，埃芬博格当然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建国何其难，犹太人组织中有一个建国组织，但是目前并没有好的计划。所以埃芬博格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想多谈：“戴先生，建国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商讨的!”

对于埃芬博格的回答，戴善民不以为意，说道：“当今世界大国间纷争剧烈，我认为一场规模数倍于上次世界大战的战争一触即发，战后世界格局比将巨变，而这个时候就是你们犹太人建国的好机会!”

埃芬博格对于当今世界的不太平是深有同感，但是对于战争规模和变数没有确切的感知，问道：“那么戴先生，你说的这个对于现在有什么意义，确切说对于当下的我们?”

只要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就不怕，最怕对方不认同这个观点，那就真的没得谈了，戴善民故作神秘道：“不知道埃芬博格先生怎么看日本，怎么看东南亚?”

对于戴善民突然间抛出的问题，埃芬博格觉得很有意思，感觉到对方肯定不是一般人，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回答道：“不容讳言，日本是当前东亚实力最强的国家，东南亚属于英美势力范围。目前日本一方面想要跟英美合作，融入国际秩序，一方面又很固执霸道，很难于琢磨!”

埃芬博格的话其实是当下英美主流社会媒体对于日本的看法，承认日本在东亚的实力存在，希望将日本融入国际合作的秩序，但是日本国内政治走势起伏不定，英美国家也都很头大，战略模糊。戴善民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日本历史上一直是东亚小国，长期生活在中国甚至是朝鲜的压力下，缺乏战略眼光，性格是小而贪，他必将不满足于已经获取的利益，说的不好听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与中国甚至是东南亚英美势力必将爆发全面大战，破坏掉目前的东亚格局!而这个就是你们的机会，东南亚海岛林立，择一个立国，非常有机会!而战争全面爆发，中国必将是东亚战场的主宰!”

听完戴善民的论述，埃芬博格很惊讶，惊讶戴善民的战略目光，突然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还是有疑问：“那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戴善民说：“我们需要合作，你身后有全世界犹太人网络，我身后有中国，嗯，我有能力影响到蒋委员长决策，这个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埃芬博格听完，马上答道：“这个事情太过于重要，不是我可以谈论的，我需要告诉我父亲，戴先生请跟我一起，你跟我父亲当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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