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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查文斌不同,每次他来我就知道意味着好吃的东西来了,他有一双儿女,可我从没见过他的夫人,听说他的夫人还曾经在我家住过。而他能和他的夫人结合,听说也同样是拜我父亲所赐。
关于他们的故事有很多,太多的线索和零散的过去我只是在不同人的口中得知,一一的将他们拼凑起来,使得它看着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些荒诞,有些传奇,有些和别人不同。
“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生死,你父亲不例外,我也不会例外,我们五个人都是,和你一样,从一出生开始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这是查文斌告诉我的,他大概是这五个人里最后一个经历的。老一代的“夏忆”在冰冷的洞穴中慢慢倒去,至今那仍然是一团迷雾,究竟是谁在说谎?那张泛黄的照片上有四个模样青涩的年轻人,他们的打扮有着特殊的时代烙印,其中一个和我有一般相似,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如今这四个人都各自命运不同,而查文斌的口中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听说那个叫叶秋的男人是一个谜一般的人,我从未见过他,可他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故事就从这张照片说起吧,听说就是因为这张照片让我的父亲,也就是老一代的“夏忆”差点命丧黄泉……
第二章老朋友(一)
有些事,你想搞清楚是没有机会了,因为当事人都已经忘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我父亲对于以前的记忆也全留在了这张照片上,没人的时候他会经常凝望着这张照片,他的手指时常会游走在那个胖乎乎的身影上……
查文斌经常来,只是他来的时候都是很突然,走的也很突然,每次都和父亲单独呆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少,那时候的还没有我,父亲只是个单身青年。我们家除了他之外当时的女主人姓钭,一个少见的姓,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的模样,但是从我奶奶的口中得知,她长得算标致,可是她并不是我父亲的相好。从某种角度上讲,我得管她叫一声姑姑,因为她一直到出嫁前都是和我父母以子女相称。
有一天,查文斌来的很急忙,破天荒的是白天来的,进了屋也没来得及和往常一样先和爷爷打招呼,而是冲进了屋子。老夏忆正在午睡,从我有记忆开始起,他每天中午都要睡上一觉。
“小白快了,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去看看?”他看着正在酣睡的男人,有些不习惯的喊了一声道:“秋石,醒醒。”
秋石就是老夏忆回来后改的名,查文斌以前都叫他小忆,叫了十几年突然改口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夏秋石同志貌似很不乐意午睡被人吵醒了,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睛看着床头的那个人,伸手拿了杯水灌了两口道:“我不记得了。”
“她还想再见见我们这群老朋友,照片上那个女孩。”查文斌指着他床头上那张泛黄的照片说道:“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一个一个都走上这条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可以嘛?”
“赎罪?”老夏看着满脸不安的查文斌道:“何罪之有,我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和你无关,倒是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查文斌,虽然我忘记了过去,但不意味着我不想回到过去。”
上海,中国的魔都,在这片到处繁华的都市里隐藏着一片宁静的老宅。
袁家公馆,和新的摩天大楼相比,虽然它早已没有了几十年前的气势,可是那威严和庄重依旧在告诉着世人,这是一个有着故事的老宅。
一群身披袈裟的僧侣在屋外打坐已经三天了,据说是主人家从金山寺请来的高僧,靡靡梵语犹如歌唱一般从他们的口中如莲花般吐出。三楼西面的那扇窗户的玻璃上依旧死死的拉着窗帘,这户人家的小姐姓袁,名小白,据说是父亲的朋友。
袁小姐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读过书,留过洋,生的落落大方。从状元村一别后就被他父亲接回了上海,据说父亲的意外她很上心,回去之后就开始访遍名医,时常会从上海邮寄一些当时买不到的高级营养品和药物。
大约在两个月前,这位小姐还曾经给查文斌寄过一封信,信上说她最近老是在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有人剥下她的皮,血淋淋的脸上只剩下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
接到信的查文斌有些担心,期间他去过一次上海,因为这位袁小白在几年前就中过一次邪。虽然说她是知识分子家庭,可袁老先生并不是朽木一块,查文斌在上海呆了几天后便毅然离开北上寻方去了。
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袁小白已经彻底不行了,畏光、惧声、恐水,她开始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内,每天嚷着有人要剥她的皮,她原本精致的五官上到处都是抓痕,而这一切都是源自她自己。
袁家不缺门路,袁小白被强行送进了医院,一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到了医院里竟然闹得是鸡飞狗跳。医生护士被打的打,咬的咬,一通检查下来还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每天除了营养液续命之外别无他法。
这人急了就得想法子,咱有句老古话叫作“活马当做死马医”,袁先生请了一群高僧回来,念经三日,那袁小姐好歹总算是安静了片刻,终于可以睡觉了。可是那经声不能停,一停她就继续闹,这不院子里有些体力不支的和尚已经开始倒下了,照这么下去,领头的那个老和尚和她之间还不知道是谁先去见佛祖。
查文斌的二次到来还是给了袁先生一些希望的,急匆匆的带着老夏进了屋子直奔三楼。右手楼梯边有一古铜色的门,门在里面被反锁,门外几个佣人模样的女子手里捧着饭碗正在喊叫。
“都下去。”袁老先生一挥手差下人都走了,叹了口气道:“文斌啊,我拿你也当是自己侄子看,你和小白又是朋友,我也不多说了,从昆仑山上找了几个老道士听说还得几天才能到,这边你看下面的师傅也快要扛不住了,这到底该怎么办?”
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开锁师傅强行进吧。”
没一会儿,锁头就被打开了,门后面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的顶着,一个女人在屋内嘶吼着让外面的人滚。听我父亲说,那力气哪里像是个女人,几个老爷们在外面推门硬是纹丝不动。
在我们农村里有一种说法,中了邪的人力气特别大,这个我有体会,小时候我们班一男生放学回家的路上朝着坟头上撒了泡尿。那会儿都傻缺,比的就是谁胆子大,结果我那同学就干了这件事。回到家,那孩子就不行了,当天夜里先是发烧,那额头烫的都不能用手摸,他老娘没办法就用冷水浇,他老爹和他爷爷俩男人硬是没法把他从家里拖出去。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臂都被大人给掐紫咯,可另外一只手硬是掰着床板死活拉不下来,后来我那同学就是让查文斌给治好了,挺简单的,弄了一把戒尺朝着他的天灵盖拍了一下就老实了。
后来听我那同学说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晓得自己飘在空中看着他爹和他爷爷扯着一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却死死的扣着床头。
又过了几年,村上搞修路,那个原本在路边的大坟包因为无主就得给拆了。在洪村,这种无名无姓的老坟以前海了去了,弄了点炸药一炮放下去就出了一口大棺材。当时棺材已经被炸药给掀翻了,里头就躺着一具身穿红戏服的女尸,她身上那衣服料子光鲜的很,就跟新得似得。身上的骨头也没怎么烂全,还有一层皮死死的贴着,听当时负责捡精,也就是捡骨头的人说,那女尸肚子里还有一个,估计是死于难产。这种尸多半都是怨气很大的,几个人一合计也不迁坟了,就连同那棺材一起一把火给烧了。
再说那袁小姐顶着门不让进,查文斌就拿了个铃铛,跟巴掌差不多大小,顶上有个“山”字形的柄。拿在手里贴在门上轻轻一摇,“叮”得一声,那门还真得就松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老夏把一根酒盅粗的钢管往门缝里一插好歹是勉强留了一条缝。
事后他们查看,那根钢管都变形了,可想而知那娘们的力气当时有多大。查文斌当即趁着这个机会拿了一张符点燃往屋里一扔,只听屋内响起一声女人的怪叫,“啊”得一下那门也就跟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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