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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报仇（第1页）

双方正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四万精灵士兵突然出现，还有两万狐兵。这六万兵马都由突破梵雷诀七重的碧曼指挥，统一从后面攻向正集中精力攻城的边关军。

边关军虽有十万，但在之前的激烈攻城战中，已经损失了五千多人，而且剩下的九万多人已显疲态，怎么可能回事精狐联军的对手？很快便被杀得人仰马翻，仓皇逃遁。

千思辰本待要他们有秩序地后退，运动到高地后再构建新的防线，哪想这十二万边关军本就分属四位不同的节度使，彼此之间并不配合，更不会把一个落魄亲王的命令当回事。在一起攻城时他们就彼此观望，都希望对方损失多一些，获得的战利品少一些；待到要逃跑时，更是顾不得别人，只个劲地往比州狂奔，生怕被捂在后面，成了瓮中之鳖。这一下子就造成了八九万人马的大溃散。

碧曼当然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挥兵掩杀，很快便使得边关军的大溃逃变成了大死亡。人马互相踩踏，死亡不计其数。

千思辰手中只有一万兵，想要相助边关军撤退，却被被顾菲柔从福城内杀出拖住，仓皇之下，他也只得另寻道路撤退。好在他手上这这一万亲兵训练有素，撤回到比州城后，也不过才损失了两千多人。

但是边关军那边，损失达到了六七成。十万边关军出征，最后只剩得三万人回来，再也无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了。

而碧曼手中的精狐联军只付出了两万多人的代价，战力依然存在。

碧曼是为水若痕而来。

当水若痕死亡的消息传来时，碧曼正在突破梵雷诀的第六重。

她身处幽深冰冷的狐幽洞中，周围满是奇形怪状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面色十分平静。

她要报仇！

梵雷诀让她没有了情欲，但无法让她抹掉她全部的记忆。水若痕的音容笑貌依然留在她的心底，曾经对她的好对她的照顾对她的帮助时刻泛出她的脑海，在刚得到水若痕死讯的那一刻，她险些走火入魔。

突破梵雷诀第六重的那一刻，她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噩梦；一忽儿是她和水若痕跋涉在一个沙漠里，四面全是风沙，她一转头，水若痕不见了，她狂呼着他的名字……一忽儿是她会水若痕进入巍然耸立的古堡，那古堡完全由红褐色的巨石砌成，宛如被血浸染过一般，周围缭绕着黑雾，她一扭头，忽然间，水若痕脸庞上原本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却变成了血红的瞳孔，仿佛滴着血，如同从地狱里看过来……

这些噩梦是她失去水若痕后的不安，是她内心隐藏着的极度的痛苦与失落。

修炼梵雷诀已经让她失去了许多，却不似水若痕死亡这样让她失去得如此彻底。

即使是从噩梦中醒来，她也疼得头皮都发麻战栗。然后就是梵雷诀对她情欲的天雷惩罚，从脚踝，膝盖，股骨，手臂，锁骨直到五脏六腑，她都承受着天雷的无情攻击。每一下，都穿透骨头和血肉……

她就这样在天雷一次次地惩罚中，一点点的加深对水若痕的思念，一点点的加强报仇的欲望。她恨害水若痕不得不死的千思辰，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她本就活得极为痛苦，承受了许多女性不曾承受的重担。

狐族通常要经过千余年的艰辛修练，才能成为高等级的妖师。成为高等级的妖师之后，剩下的修炼之路，完全取决于每只狐自身的造化。而作为狐族中最顶级的灵狐，成为高等级妖师的时间也需要至少五百年。而碧曼这五百年的修炼之路，一直是水若痕陪着的。

这么多年的逍遥自在、欢喜爽快，一直是因为有个精灵可以陪她笑，陪她哭，陪她闹，无论她惹出多大的祸患，那个精灵都不会怪她埋怨她，而是默默地承受她所造成的一切后果，暗暗地为她收拾各种残局……五百年的空虚寂寞，正因为有了水若痕，她才得以驱除；五百年的烦恼忧愁，正因为有了水若痕，她才得以消散；接近水若痕时，她总是没来由地开心；远离水若痕后，她又是没来由地烦躁；见水若痕跟别的女孩交好，她莫名其妙地发火；得知水若痕被人招惹，她必然亲自为水若痕出气；发现水若痕生病，她从早到晚地陪床，不辞辛苦；知晓水若痕有难，她从来都不顾一切地奔去，竭其所能，拼尽全力……

她之所以要修炼梵雷诀，是因为狐族不得不有人修炼。魔灵岛上永无休止的战争，强大种族对弱小种族的凌辱，都逼得狐族不得不自卫，不得不强大。狐族没有斗气，没有魔法，没有召唤术，没有神术……

而现在，水若痕死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死了。愤怒充斥着她的内心，只有报仇才会给她带来真正的快感，只有看着敌人一点一点地死亡，她才能感到活着的欲望，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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