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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笑晚难以接受的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像是一个迷路了的孩子,明亮的眸子里装满了无助和伤心,她紧紧的盯着廉臻,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廉臻死死地拧着浓密的剑眉,眼底浮现着浓浓的担忧,他细心的半环着宋笑晚纤细的腰身,虽然知道难以接受,却也不得不将残忍的真相告诉她:“笑晚,坚强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压倒宋笑晚,心中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本就虚弱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不,我不相信,我先去看,她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宋笑晚有几分疯狂的在心里重复着赖以支撑神智的谎言,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冲。
廉臻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掀起淡淡的无奈,为了不让宋笑晚再受刺激,他伸出手臂,从背后拥住了宋笑晚,难得耐心的开口:“笑晚,你冷静一点,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一定带你去见她。”
“不,廉臻求你了,让我去见奶奶最后一面吧,她将我当做亲孙女一般对待,却因我而死,廉臻是我害了她,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去看看她吧!”
宋笑晚不停的挣扎着,娇小的拳头不停的捶打着廉臻抓着她的手,手上的力道却因为哭泣而变得愈发弱小,小脸上满是无能为力的悲戚。
廉臻的心像是堵住了一半,她看那小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眼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他紧紧的抿着唇,最后改变了主意,开口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也变得有些哑了:“好,我带你去见她。”
廉臻稍稍弯下,手臂上一用力直接将宋笑晚打横抱在了怀里,认真而坚定的步伐带着几分庄严的肃穆。
宋笑晚无助的斜靠在廉臻的怀抱里,止不住的抽泣着,最后廉臻将她轻轻放在了停尸房的门前。
宋笑晚的哭声戛然而止,蓄满泪水的眼眶里满是呆滞。
她看着等候在门口的医生,将停尸房的门打开,她无力的抬起僵硬的腿,小脑袋里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手脚上的冰凉。
正当她忐忑无助的时候,冰凉的小手被包进了一个粗里温暖的大掌,她抬眸瞧着廉臻俊美的侧颜,尘封的心渐渐有了温度,她鼓起勇气走进了停尸房里。
……
宋笑晚和廉臻从停车房里走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而宋笑晚也止住了哭,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仍旧难掩悲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也肿得像两颗核桃。
她呆呆的站在门口,肩膀稍稍向下塌着,悲伤的目光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她蔫蔫的开口说:“廉臻,帮我给老妇人举办一场葬礼吧,不用大张旗鼓,只要地方足够安静就好。”
廉臻有些担忧的看着宋笑晚,脑海里满是刚刚小女人在停尸房里嚎啕大哭的模样,可想到她虚弱的身体,不由得有些担心:“你现在还很虚弱……”
大概猜到了廉臻想要说什么,宋笑晚微微闭上眼睛,无力的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遥远:“我没关系,只要能早点让老妇人入土为安,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宋笑晚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定定的看向廉臻,一双清澈的水眸里,浮现着难以抑制的忧伤。
她抿了抿唇,直接将身子弯了下去,半路却被廉臻拦下了,她也没被打扰,带着几分无力的说:“拜托了,葬礼越快越好。”
“好。”廉臻认真的应了下来。
宋笑晚眸光微亮,牵强的笑着直起身,语气坚决的说:“葬礼的时候把刀疤男也带去。”
宋笑晚的话令廉臻瞬间拧紧了英挺的眉宇,心里能够猜到几分她想做什么,本想拒绝,宋笑晚却再次开口,带着固执的决绝:“我知道他就在你手里,不要拒绝我。”
廉臻紧抿着削薄的唇角,他想知道宋笑晚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对于真正在乎的人必会舍身相护,却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执拗。
“好。”稍作犹豫,廉臻再次答应了宋笑晚,幽深的眼底划过几缕浮光,心中暗自揣测着宋笑晚对他……
宋笑晚却没心情去顾及其他,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就孤身一人走回了病房。
在等待葬礼来临的日子里,她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坐在病床上,除非廉臻主动和她说一些话,否则她必定一坐一天,谁都不理。
而老夫人的葬礼也很快来临了。
这天,宋笑晚早早的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她并没有选择参加婚礼时一贯的黑衣服,而是将老妇人在她离开时买给她的衣服穿到了身上。
“笑晚,准备好……”廉臻推开门,淡淡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瞧着没人眸光微移,便瞧见了正站在窗户前的宋笑晚。
女人站在窗前,明媚的阳光在她身上蒙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安静的氛围中流转着几分淡淡的忧伤,只是女人身上的衣服却选的是明媚的颜色。
廉臻敏锐的注意到女人穿的是将她救回来时的衣服,猜到衣服对她有特殊意义,廉臻便也没多问,淡淡的说:“走吧。”
“嗯。”宋笑晚轻声应下,一脸平静的和廉臻来到了老夫人的葬礼。
和宋笑晚要求的一样,老妇人的葬礼选在了安静的地方,而且还是老妇人生前一直生活的屋子,还时不时的有村民来给老妇人祭拜。
宋笑晚静静的站在门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再看到屋内老妇人黑白色的微笑着的照片时,心里所有的安慰全都崩塌了。
泪水一瞬间绝提而出,她一步步走到老妇人的照片前,“噗通”一声跪到了冰凉的地上:“奶奶,笑晚来看你了。”
平淡的一句话却令现场来祭拜的人都红了眼眶,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附近的村民却也能感受到老妇人和宋笑晚的亲切。
“进去!”正当葬礼的气氛压抑时,一身黑衣的保镖押着刀疤男走了进来。
宋笑晚布满水汽的秋瞳里瞬间扬起了恨意,她咬紧了牙关,用力的收紧粉拳,跪在地上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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