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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5（第1页）

艾青柠每天都过得平平淡淡，她很少话说，每天牵着牛挑着簸箕割草，有时候坐在牛背上，村里的老一辈看到总说她虐牛。

“柠柠啊，你不能这样虐待牛的啊，你老是坐在牛背上，把牛压瘦了怎么办？”你看，村长老婆又出来说了。

艾青柠看了看自己的身形，捏了自己的大腿，好吧，没摸到肉，只摸到骨头，才五岁的娃能有多重？艾青柠没有办法只好从牛背上下来，牵着牛往山上走，把绳子绑在荔枝树上，然后挑着簸箕走下山到农田边割草。

艾青柠刚开始不会抓草，老是抓着草顶端的叶子，村里的大爷大妈看到又开始说了。

“柠柠啊，割草不是这样抓草的，要往下面抓。”一个大妈看到了，不停的摇头，“这家娃都不会干活，这样抓草，能割到什么？”满脸嫌弃，“呵忒”一声朝着吐了口吐沫，大步离开。

艾青柠不管她说什么，她仍旧按照自己的方法割草。她自己知道怎么割，可她害怕手里的镰刀，镰刀太过锋利，她不止一次割到手了，艾青柠看着手上伤痕累累，每次割到手了，她就去摘点臭气草来敷，旧的伤痕还没褪去，新的伤疤又来了。

等艾青柠见到妈妈的时候，她看到妈妈挺着个大肚子，这个时候计划生育，妈妈为了多生一个儿子，每天都往山上跑，一个月艾青柠一共才见到妈妈两次。

艾青柠习惯了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虽然说爷爷奶奶还健在，奶奶说她要照顾大伯的女儿，没空看他们姐弟三人。大伯的大女儿和艾青柠弟弟弄仔同一年出生，大伯的二女儿和妹妹同年。

妹妹从出生就一直喊妹妹，等到她两岁，弟弟四岁的时候才给他们两个起名字。弟弟叫艾槟，妹妹叫艾钰。

艾青柠五岁就开始读学前班，由于她是班上年纪最小的，邻居家的姐姐老是欺负她，每天都逼她要钱。

“你去不去学校？”莫纱拿着一条荆棘就朝着艾青柠的脚腕抽过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艾青柠刚上学两天就说不去了。

“我不去。”艾青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莫纱抽打到皮开肉腚，血不停的流。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去？”莫纱用手扶着腰，气喘吁吁的说道。

“邻居家的姐姐老是问我要钱，我说没钱，她们就捏我。”艾青柠把手袖撸起，手臂上红红肿肿的。

莫纱看到不由心里一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艾青柠身上满是伤疤。莫纱拿着荆棘，牵着艾青柠回家，把手里的荆棘往艾伦怀里一丢。

“你的好亲戚家的女儿把柠柠打成什么样了？你来看看。”莫纱把艾青柠的手袖撸起，再把后背的衣服撩起，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一处好肉。

艾伦脸色一沉，拎起荆棘一声不吭的走出家门。莫纱看到艾伦出去了，去翻箱倒柜找活络油。

“妈妈，不用了。”艾青柠连忙扯住莫纱的袖子，把她拉住，“妈妈，小心肚子里的妹妹。”

莫纱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艾青柠喊妹妹就更气了，用手指戳着艾青柠的额头。“不是妹妹，是弟弟，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艾青柠听到莫纱的话张了张嘴，最终沉默了。她看着莫纱去牵着弟弟妹妹的手，羡慕的看着他们。

艾青柠从小就没有被妈妈抱过，从出生就是喝奶粉。家里还有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妈妈要带弟弟，所以要么把她给邻居带，要么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

艾青柠两三岁的时候还是个很活泼的小女孩，每天穿着公主裙到处跑来跑去。邻居更像是艾青柠的爸爸妈妈，给艾青柠扎头发，给她买衣服洗澡。等她爷爷生病，她回到老家了，什么都要做，应正了那句话做得最多吃得最少，哪怕她做得再多，在妈妈的眼里，她仍然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五岁的艾青柠除了这一天没有去上学，后面每天都去。95年的冬天，开始下霜，早上起床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霜。回到老家的艾青柠，没有鞋子，唯一的一双鞋子还是邻居哥哥不要的拖鞋，可能是因为上学的热情，艾青柠没感觉到冷。等到她一年级了，弟弟开始上学，她看到莫纱拿着一双崭新的布鞋给弟弟艾槟穿上，那一刻她满眼羡慕，她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大大的拖鞋，想哭却发现根本哭不出来。

“柠柠，好好带着弟弟上学，别像之前那样，学都不上，把弟弟带坏了。”莫纱用着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艾青柠，艾青柠给她那个眼神伤到了。

艾青柠怎么都想不明白，莫纱怎么会这么嫌弃她，弟弟上的是幼儿园，她怎么带呢？她读一年级，上学的方向，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完全不同。

莫纱偏心，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偏心，在她的眼里女孩子以后总要嫁出去，还不如儿子好，儿子给她养老送终。

原本活泼的艾青柠，慢慢的开始没有话说，无论莫纱怎么打骂，她都是默默的承受着。莫纱有时候心情不好，艾槟又不听话，她总喜欢骂艾青柠。

“你这个垃圾，整天除了会吃喝拉撒，什么都不会，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莫纱抱着刚出生的女娃，因为艾青柠说是妹妹，莫纱更加讨厌她了，她认为是艾青柠的诅咒。

排第四的妹妹，因为长得像莫纱，所以莫纱说她以后会是个很闲的女孩子，整天坐在家里等钱的，所以刚满月就取名叫娴，她认为这个女娃是幸运的，因为出生在这个家庭，所以加了个幸字，叫艾幸娴。

艾青柠刚下课回家，想着先把作业写了，她还没坐在莫纱就在房间里大喊：“艾青柠你快打水来给幸妹洗屁股，她拉了，一会屁股该红了。”莫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张着嘴就吼。

家里没有热水壶，艾青柠只能烧水，农村的土灶，着火没这么容易，艾青柠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艾伦脸色一沉，拎起荆棘一声不吭的走出家门。莫纱看到艾伦出去了，去翻箱倒柜找活络油。

“妈妈，不用了。”艾青柠连忙扯住莫纱的袖子，把她拉住，“妈妈，小心肚子里的妹妹。”

莫纱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艾青柠喊妹妹就更气了，用手指戳着艾青柠的额头。“不是妹妹，是弟弟，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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