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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意朦胧 情初动 第九章 记忆中的年味下（第1页）

远远看去，越飘越大的雪花，模糊了人看向远处的视线。也给大地平铺了一层雪白的外衣，放佛大地也冷了好久没有穿衣服一样。正好趁这个过年的时节也给自己置办了一身白色的新衣。可是她这一身新衣穿得也没有什么看头了。每家每户都在讨厌着她的自恋，却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老天不给力，她的心情也一定不好吧，估计也跟我们一样只有默默的忍受着老天的摧残，忍受她发怒后给我们带来的好与不好的一切。

小路上，一行刚刚踩上的脚印，沿着小路向前方伸张开去，不知道伸向何方。沿着这条小路，转过一个拐角，一个包在厚厚的破旧棉衣里的身影在默默的赶着路。一个手里提着肉和大糕，一个手里提着两条二三斤重的鱼。这些应该是才置办的年货吧！跟着这个身影的脚步，我们来到了村上唯一一家裁缝店的门口。

“永彩来了啊！是给孩子置办新衣服的吧？”只见这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在看到来人之后，很是热情的招呼着。而这位踏雪而来的人正是刚刚从卖鱼家里出来的如风他爸。他成功的欠到了鱼、肉和大糕之后，想起了妻子临来前的叮嘱，又鼓起了勇气，再一次的舍下了老脸来到了制衣的村民家里，希望能够碰碰运气，给三个小祖宗置办两件过年的新衣。

“哎！我是来看看能不能给我那三个孩子买件衣服的！”如风爸很没有底气的说。

“哦，那好啊！你进来看看吧！我这里有刚做好的现成的小孩子衣服，也有成人的衣服，你随便选吧！”衣服店里的老板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还有平常待客的语气说。

“好的，我自己看看吧！”听着制衣的在一旁很是热心的招待着自己，再想想自己身上毫无分文，只想来欠几件衣服，回家好给孩子过年的时候穿，如风爸稍微有点不安了起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一会要是说出口的话会不会很尴尬啊！他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些，眼光又有点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成衣。有点心不在焉的轻声嘟隆着什么，做衣服的离的远也没有挺清楚他在说着什么。出声问了一下：“永彩你在说什么？你感觉这些衣服怎么样？选中了那几件了啊？”裁缝店老板还是很热情。

“啊？哦，我还在看呢。也不知道大小是不是合适。我倒是忘记了把孩子带过来给你量一下的了。”如风爸在出神之余被拉了回来，有点急性反应过来的说着。

“大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些都是冬天的衣服，是专门当外套用的，里面可以穿棉袄什么的。我看你家几个孩子的身材，心里都知道个差不离了，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你选几件稍微大一点点的就好了，来年孩子们还能穿。”做衣服的裁缝也很不容易，他希望做成这单生意，毕竟是三件衣服，可以减轻一些他因为严寒的冬天，积压下来没有卖出去货物的压力了。

“哦。那好吧，你看那三件比较适合的，就给我拿三件嘛！可是，我这会手头有点紧张，你能给记个账吗？来年后我就会给你的！”如风爸一口气说完了后，有点紧张的看着做衣服的脸。像是在等着别人的审判一样，结果的好坏也就在一瞬间的事情，他好像有点过分紧张了，虽然已经有过前面几次相同的经历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恩，记账啊……也行啊！永彩你的为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做衣服的听了以后，有点不是太情愿，反应上有点流于形式了，不经意间的托长了音调，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也知道，这个该死的冬天，让每家每户都增添了很多困难，眼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要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顶着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傍晚，拉下老脸出来求人呢。想到这里，他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

“你放心！等年后有钱了我就立马还给你！”如风爸今天第四次说着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今天这个话是不是真的能够及时兑现，但就他今天的这个心情来说，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到一些，那些困难的农户在过年关时候的不易了。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里，由于气候的原因，导致农民过年时候如此艰难，这也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了。自古以来，这样的故事发生的也不止一次两次。我要说的是，就在70、80年代的时候，农村里的人有很多都是这样慢慢的熬到了今天，只是在这个不一样的90年代初显得尤为突出罢了。他们那面对困难时候的韧性和朴实的性格，同为穷苦农民之间相处时候，的与人为善和热于助人的精神，不知道感染了多少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每家念的这本经的大体内容有所差异而已，真正的情节还是有所相同的。

“我晓得你永彩的为人，你还是挺讲信用的！”做衣服的有点拉不下熟人的脸皮，为自己先前那流于形式的话感到后悔的同时，有点补偿性的说道。

“你的为人真是太好了！我跟如风他妈经常说到你的为人，你是我们全家学习的榜样！”如风爸想起了以前夫妻两个聊天说到的话题时补充了一句，不是怕马屁，也不是故意说一些好话讨得这个裁缝店老板的满意，都是乡里乡亲的，在一个村上打交道了这么多年，每个人的性格怎样，大家基本都清楚的很。这会如风爸的一番话语中，既肯定了裁缝的为人，也透露了自己的感谢。

“呵呵呵！看你说的，都把我夸上天了！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裁缝店老板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脸上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

“对了！永彩，都说你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我现在正在愁明天贴门联的时候怎么办呢！我那一手字写的跟狗爬的一样，你看你明天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写一下？”裁缝店老板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买了红纸，却找不到人写对联后，看到眼前人有点惊喜的说。往年过年的时候，周边的乡邻都会自己家买几张红纸，带上包香烟，找如风爸帮忙给写上几幅对联。再早一些年的时候，有幸还能请动如风爷爷帮忙。老人家也是写的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自从如风爸撑起了老李家这一块招牌后，他就退居二线，很少动笔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明天拿过来就是了，要不了多久我就给你写好了的。”如风爸有点自信的说，说到写对联，自信的笑容就爬满了脸。

“那好！我明天吃过中午饭后就过去，到时候要麻烦你一下的！”裁缝见如风爸答应了，又牢靠了一句。

“看你，说的那里话！麻烦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举手之劳的事情！”

“行行行！我明天一定来！你看，这衣服你就先拿回去给你孩子们穿吧，我这里就给你记个简单的账！你也不用急着还我，等你宽余的时候再说吧！”心里隔阂去除后，裁缝店老板还是挺大度的，说话都轻松了很多。

“这个你放心，一有钱了我就还给你！”

“恩啦！没得事情的！”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孩子他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好的！你先回去吧！下雪路上可能有点滑，你自己注意脚下啊！”

“没得事情的，我会小心的！感谢你了啊！”

“你还是挺客气的！”

“呵呵呵，那我走了。”有点腼腆的笑完之后，如风爸把那三件小孩子的衣服提在了手里，再拿着另外的三样东西，转身走进了冰天雪地里，朝着家的方向，脚步轻松的走着。

想到今天成功的欠到了过年的年货之后，如风爸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那一丝微笑在他的嘴角慢慢的爬了上来，看得出他现在内心里的感受，是怎样的一种轻松了。一扫当时的顾虑，想到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消息的妻子，他快步的走向了回家的方向。轻松舒心之余，他好像还忘记了这些东西都是欠别人的，年后是要还钱的！可能是想到在家里等消息的妻子，还有三个不懂事的孩子，一家子能够过个有鱼有肉、孩子又有新衣服穿的过年时的情景，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无比轻松的同时，也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考虑到了三个孩子过年的新衣，两个大人过年就只能将就着以前的旧衣服过个新年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说父母伟大，说的不但但是他们从小辛辛苦苦的把我们拉扯大，更重要的是在抚养我们成长的这一过程中，他们那无私的默默的奉献和付出！吃的少的时候，他们情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让我们吃饱；穿的少的时候，他们情愿先考虑我们，而故意的忽略了他们自己。那些个平凡的父母们，为了儿女，在他们这一生中作出了不知道多少伟大的事情！他们才应该是我们真正学习的榜样，更是我们人生路上的风向标！有他们给我们指引方向，我想我们的人生也一定会很精彩！所以，我们都要懂得感恩。感父母的养育之恩；感生而为人以来，所有在我们困难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让我们度难关的每一个人的帮助之恩。常怀感恩之情，常怀律己之心，方能求得天下和谐，人人都相敬如宾。

仍旧坐在门口等候丈夫回来的如风妈，看看外面飘飞的雪花和越来越暗的天色，心里有点暗暗的打鼓。她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她现在焦急的是，天色已晚，还没有看到外出置办年货的丈夫回归。焦急的是，怀揣着一家人过年希望的丈夫，还不知道成功与否。焦急的是，现在自己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安静不下来，生怕那三个还在玩耍的小祖宗说肚子饿了，而自己却还没有做饭。生活，是如此的不易，却又是如此的让人充满期待。不易的是有了孩子负担在肩头要养育的艰难。期待的是看着三个无忧无虑，快乐成长的孩子，在将来能有个好的前程，不要再过这样的苦日子。

就在如风吗正看着三个玩耍的孩子而神思的时候，如风他爸踏着积雪，身披一身落雪的终于回到了家门口。

“孩子他妈，我回来了！”如风爸口气有点激动的说，从初出门时的忐忑，到回来时的轻松，他已经忘记了一路拉下老脸求人的事情了。亦或者时为了不让自己当时的难堪，给家人带去不一样的感受。离家门不远的地方，他就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语气中既激动又松快。

“啊？回来了啊！情况怎么样？……”听到久侯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风妈有点没有反应得过来。但是在看到丈夫手里提着的年货的时候，感受到丈夫话语中的愉悦，她心里又有了不小的惊喜。那后面本来想问的话，在看到了真切的东西之后也自动的省略了。

“回来了！你快去把发的面拿出来，我剁吧剁吧一些肉馅，和着那几个萝卜做些陷，一会我们包些馒头。”如风爸语气有点急的安排道。

“恩啦！我这就去看看！”

简短的对话过后，这一对大年二十九还没有准备好年货的夫妻两个，分头去忙开了各自的事情来了。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了，在这一对辛劳的夫妻共同的努力下，把年前置办的年货全都准备好了。按过这些闲话不提，但就大年三十晚上的写春联的来看看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吧！

农历的大年三十晚上，千家万户为了过年都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唯独一件，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贴春联！记忆中的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买点红纸，找庄上会写大字的帮忙代写一下，回去之后用面粉和一些浆糊再把它贴到门上，还有锅灶上，猪圈里什么的。如风爸，小时候上过学，读到了初中的程度，上学的时候比较用功，写的一手很好的毛笔字，而且在村里也是有名的算账能手。说实在的，在那个年代里能有个初中的文化，已经就是很不容易了。很多年长一代的父辈们，不认识字的不知道有多少。记忆中的扫盲啊，消除不识字的人群啊一系列活动什么的，在农村里是屡见不鲜的。很好的一个例子就是，如风妈是一个地道的文盲，属于大字不认识一个的那种人群，也是以后村上扫盲活动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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